拓跋玥胡乱抹掉泪珠，随着白若雅去了内堂坐着，根本无心比试的事情。
白若雅一向有男子缘，说起事情来头头是道，让拓跋玥听得一阵懵逼，又觉得白若雅原来也有厉害的地方。
她眨着眼睛：“所以，你能有如今的好人缘，也是因为用了些手段？”
“男人嘛，都是一样的。”白若雅轻声笑着，“只要摸清本质，对付起来都是一样的。”
“他才不一样。”拓跋玥瞪她一眼，“若他也一样，就不会引得本公主高看他一眼了。”
“是是是，季公子是人中龙凤，自然不同旁人的，只可惜，他这一颗心都悬在别人身上。”
白若雅感慨完，似是才发觉自己说错话，有些惊慌地捂住嘴唇。
拓跋玥炸毛：“他喜欢谁？”
白若雅目光晃动：“这我哪敢说……”
不敢说？
拓跋玥心头火起：“是风千璃？！”
“她凭什么！”
她“啪”一声拍桌子站起来，撸起袖子就要向外头走去，仿佛要去杀人的可怕模样。
白若雅连忙将人给拦住了：“七公主，你这样有什么用？我就说你太年轻，太单纯了，你越是如此冲动，在季公子眼里，那风千璃就越是受委屈的，反倒是觉得这些事都因他而且，觉得愧疚，那就更喜欢了。”
“那你说怎么办？放着那家伙在季怀瑜眼前晃？”
“你别急呀，听我给你想办法。”
白若雅将人给按下去，蛊惑一般地，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一个计划。
半个时辰后，两人相继而回，都没有什么异常。
风千璃心思悬在比试上，也没注意到谁出去，谁回来。
午后，夜烬与季怀瑜的比试如期而至。
围观百姓中有不少少女喊着季怀瑜的名字，盼望他赢的人，也比盼着夜烬的人多太多。
陈江夜掏一掏耳朵，不耐烦道：“这些女人懂什么啊，就这样乱叫啊，看人家好看就疯了一样。”
“小点声。”萧陵风用折扇轻轻敲一下他的肩，“在座女子，可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陈江夜嘟囔一句“吵闹”，干脆就离开了。
其实胜负已经很明显。
季怀瑜若是无伤，或许还有人能期待一二，可他受伤人尽皆知，其实有许多人不理解，风曜为什么还要他们二人比试，直接让季怀瑜弃权不行吗？
风千璃抱臂起身，站在场边看向台上两人。
夜烬与季怀瑜相对而立，一个手握剑，一个双手空空。
季怀瑜没有武器，这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夜烬扫过一眼，提一提手中的剑，直接向场边扔过去：“你有伤，我不占你便宜。”
剑飞向风千璃风向，稳稳被她握在手中。
风千璃撇一下嘴，将剑抱住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主子。
季怀瑜目光一眯：“我一直看你用剑，你也会别的派系武功？”
“我不懂派系，什么都会一点。”
双手握拳，拉开架势，夜烬目光寒气逼人：“直接开始吧，别废话了。”
季怀瑜低笑一声，衣袍鼓动间轻盈跃出，与夜烬在转瞬间就拳脚相交数招。
两人无声交手，所有交流都在招式之中。
夜烬在短暂试探后，不再慢吞地与季怀瑜互相喂招，直接打出一拳，正正对上他的拳头。
一阵气劲荡出，季怀瑜面色一白，陡然退了数步。
他捂住自己胸口，余光之中看到抢攻而来的人，侧步避让，先用轻功避开锋芒，寻找时机。
可夜烬追得紧，季怀瑜一刻都无法松懈，胸口郁气无法吐出，只会让他越来越难受。
这也是一种消耗。
“直接认输吧。”
夜烬冷冰声音传来。
确实，他好像看不到什么胜算，可就这样认输，未免太逊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场边站着的少女。
她抱着另一个人的剑，正认真而专注地看着这场比试。
他想，就算要输，也该输的好看一点。
不想再被她看见狼狈一面。
狠咬一下牙，他迅速点中两处穴道，双手一划，柔和之气荡开，却带着些杀招。
夜烬冷眸半眯，并未退开。
他脚下一滑，身形诡异地避开季怀瑜的掌风，一瞬间就向他逼近。
下一瞬，他的手就化作剑，横在季怀瑜脖颈前。
略垂下眸，夜烬压低嗓音淡淡道：“今日你状态不佳，我给你留一个面子，下次，便没有了。”
说完，他转身下台，内官已经宣布胜负。
季怀瑜看着他走向风千璃的背影，猛地吐出一口血。
拓跋玥猛然站起，下意识就飞奔过去，可风曜那边有人更快上前，将他搀扶着向下走去。
场边都是一阵尖叫和谩骂。
尖叫是心疼季怀瑜，谩骂是觉得夜烬冷酷无情。
风千璃将剑还给他：“彻底成一个坏人了。”
“我不在乎。”
少年脸上是化不开的冰，对周围一切都置若罔闻，只有在看向她时，夹杂着几分克制的温和：“你说过，让我夺魁。”
拓跋玥说他没有信念，讽刺他不配。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坚定。
只要是风千璃说的话，他都想要让它变为现实。
这一日比试结束，众人各自回去，没什么大波澜。
拓跋玥站在原地看一瞬，还是克制地和哥哥们先一起回去了。
回到府上，风千璃并未再去看季怀瑜。
秦大人虽有暗示，可她觉得不合适。
方才在台上，季怀瑜的那一眼，她有注意到。
今日之后，便只剩下四人。
拓跋耀，陈江夜，夜烬，还有沧澜国的一位高手。
明日，陈江夜与拓跋耀对战。
那家伙虽然不太聪明，可他连日来的嚣张，也不是毫无根据。
他的功夫，确实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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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夷府。
“可恶，竟然不是打夜烬。”
拓跋耀脸色并不好看：“还有再等一场！”
拓跋锐看一眼失魂落魄的拓跋玥，淡淡道：“至少有机会遇上，如果你能赢陈江夜的话。”
“你什么意思？”拓跋耀冷眼看过去，“你觉得我赢不了？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淘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