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点少,能有一块就差不多了。”
楚明月却没那么积极,毕竟只有一斤,量太少了,她这次出来卖,也不过就是挣点家用。
最终,楚明月也只卖出去了九毛钱,做生意重在“吃亏”,要让他们觉得便宜才好。
挣来的钱,被楚明月又再次花掉了,她在黑市上买了点酒曲,又买了些柴米油盐,最后花的一干二净。
谢春香有些兴奋,她笑着道,“明月,咱们家的四斤多粮食,就卖了将近一块,那四百斤的话,不是就有一百了吗?”
她从来觉得过,钱竟然这样好挣。
在七十年代,四百可是比巨款!
她睁大了眼睛,甚至都怀疑自己是算错了,又重新算了一遍。
确定没错,她抱住了楚明月,“明月你可真是咱们李家的福星,你说你脑瓜子怎么这样聪明啊?”
楚明月“嘘!”了一声,看了下左右无人,这才小声道,“舅妈,小心有人听到,你不想活了?”
谢春香便马上闭嘴了!
她家日子过的这么好,以后好日子还多着呢。
要是被批斗了,就彻底完了!
她又收起了脸上的笑,恢复了正常,心里却想着,这么一路都要憋着,可真是难受!
“我就是太高兴,刚才给忘了,我差点都要将咱们一家人给害死!”
两人步子卖的很快,刚走出镇子口的时候,就遇上了简子耀。
简子耀早上要去上班,他骑着自行车很快,也幸亏他眼神好,不然就错过楚明月了。
“明月,舅妈,您也来了。”他对着楚明月的时候,笑容和煦,和之前冰冷判若两人。
谢春香打量着简子耀,笑了笑,“是子耀啊,要上班去了?”
“嗯,上班。”简子耀生怕自己冷着一张脸,会叫明月舅妈对他的印象不好,尽可能的笑。
谢春香心里是赞成这两个孩子在一起的,虽然简子耀的家庭条件好,可明月自己的实力也是不差的,他们在一块最是般配。
“哎呀,我好像将手帕掉在地上了,我马上就回去拿,你们先聊哈。”她故意给这两个孩子腾出地方来。
楚明月轻笑,“平日舅妈谨慎,今天怎么丢三落四的?”
简子耀笑,“偶尔一两次在所难免的。”
“嗯,你不是要上班吗?赶紧走吧,等会该迟到了!”楚明月可没什么话要和简子耀说的。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轻笑,“最近家里正在酿酒,等酿好了,我送你一斤。”
简子耀看着楚明月的眼中散发着光彩,心里更是生出了爱慕,这丫头会的本事多,怕是这才只是一角而已。
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看走眼。
当喜欢上一个人时候,那便觉得她什么都是好的。
简子耀现在就是这样的心境,“你太客气了,我的给你钱!”
“子耀,你对我很好,帮助了我很多,没什么好送的,只能送你点酒,你还给钱,难道是嫌弃我酿的不好?”楚明月眼睛像星月,简子耀看着,仿佛能看到里面的波澜大海一样。
简子耀是不想让楚明月破费的,但是如果这样能叫明月心里好受一些,那他就收下了。
“成,那咱们约个时间?”说真的,他还真有些期待明月自己酿出来的酒了。
“过年之前吧,腊月二十,正好我的酒就酿出来了,时间有点长。”
她又没有那些设备,这个时间算是比较短的了,还有些需要两到三个月才行呢。
“没事没事,酿酒本来就是慢活儿,越是时间长,味道越是醇香。”简子耀和楚明月说了这么会儿话,心情也好了,好像多日的阴霾天气里出现露出了太阳一样。
楚明月就是他心上的那抹太阳,那抹明月!
“冬天冷,你注意保暖。”
天气一日更比一日凉了,简子耀也穿起了棉袄,里面厚厚的棉袄,外面套上西装毛妮大衣,哪怕是这样臃肿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是极好看的。
他身材修长,这样厚实的衣服,也挡不住他的英俊和帅气。
楚明月嗯了一声,简子耀也在打量楚明月,她衣服裹得厚,他便放心了,至少这样冻不着。
“那我先走了,你回去路上也慢些。”简子耀是怕楚明月觉得自己啰嗦,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这才离开的。
不然,他肯定还有很多话要和楚明月交代的。
舅妈没一会儿便回来了,她笑眯眯看着自己外甥女。
楚明月却被看的全身都有些不适应,她打了个寒颤,“舅妈,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我看,这子耀八成是对你有好感的,你对他有没有这个意思?”
谢春香是结过婚的,问的问题也很直接。
楚明月顿时便有些脸红,她现在还是没有出嫁的姑娘呢,遇到这种问题,难免有些不自在。
“舅妈,你说的哪儿的话?我们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处,哪儿来的好感?你就别为难我了。”
“我和你说的是真的,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意思就是事情发生在你身上,看不清楚,但是别人却看的很清楚!”谢春香偷偷看着明月脸色。
楚明月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对,明月这脑子就是好使,舅妈就不会那些文绉绉的话,咱们继续说哈,刚才那简子耀眼睛一直都盯在你身上呢,舅妈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哪儿还有不懂的?别看他隐藏的好,舅妈这双眼睛精明着呢,你要是对他有好感,可的好好把握了,人家条件好,打问的姑娘可是不少,回头错过了,你就该后悔了!”
楚明月眼睛目视前方,此刻只想葛优瘫!
“舅妈,越说越没谱了,我和他就是普通的关系,最多就是处的好的朋友,再说了,我还有远大理想,结婚的事情,还要等我做出成绩来才行!”
她打断了谢春香的话。
谢春香这才讪讪闭嘴,她这外甥女主意大,自己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
等安静下来,楚明月这才恢复正常,叹了口气,“舅妈,您眼光最是长远了,怎么也学起村子里那些妇人说媒了?不应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