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祁清楚阿然同俞晴晴的关系。
所以,当初从鱼卿卿口中得知,俞晴晴和阿然同骑一匹马离去,他也没有多想什么。
只是,今日里三番五次,见她和阿然站在一起,两人亲密无间的关系。
吃醋,是必然的!
阿然是薛尘风的随从,加上有些恼他和俞晴晴走的太近,赵子祁也就不客气了,道:“阿然,快过来帮忙搬东西。”
他想着把阿然从俞晴晴的身边支开。
阿然:……
总觉得,自己今天来帮俞大夫搬家,是个错误。
……
待马车,驴车上的东西卸下来之后,俞晴晴清楚钱厉和宋庆急着回杏花村,便道:“钱哥,宋哥,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了,今天真是多谢你们。”
原本,俞晴晴想着给他们一些钱,作为辛苦费。
可是又想,这是村民的一番好意,谈钱,就伤感情了。
想起昨日猎的那头老虎,忙道:“你们这一趟过来,也是辛苦,带点老虎肉回去,”而后向宅子里喊了一声,“花大娘,来两份老虎肉。”
花大娘拿着老虎肉过来。
俞晴晴接过,递到钱厉和宋庆的面前,道:“钱哥,宋哥辛苦了,日后,有什么事来四合巷寻我便是。”
钱厉挥了挥手,“哪里,我们麻烦俞大夫的也够多了,这山上的老虎,可多亏了赵哥和嫂子。”钱厉的声音满是感激。
他从没想过——
这盘踞山头的大老虎,竟然让俞晴晴和赵子祁打死了。
此时,见到了虎肉,更是惊讶。
虎肉太过珍贵。
有的人一辈子,都吃不上。
钱厉忙推手,“嫂子,这虎肉是你和赵哥猎的,咱们不能要,还是你跟赵哥多吃点,补补身体,这才有力气加把劲,给元朗生个妹妹。”
俞晴晴:……
这钱厉,三句话,有两句话离不开生儿育女。
的确是个疼爱媳妇和孩子的男人。
“钱哥,一码归一码,这虎肉你和宋哥拿着。”
言罢,俞晴晴将虎肉,一人一份,塞到了钱厉和宋庆的手上,道:“要是不拿着,这桌子,床,凳子,你们就都搬回杏花村,我不便承你们的恩,到时自己搬。”
闻言,钱厉和宋庆哪敢推辞,立马从俞晴晴的手中拿过了虎肉。
道了谢。
钱厉憨笑二声,道:“嫂子人真好。”
宋庆也夸赞,“嫂子实在太优秀了,人也好,”他看向在一旁默默收拾东西的赵子祁,“赵哥,日后你可不能欺负嫂子。”
钱厉多次目睹了赵子祁对俞晴晴的关心和在意,打趣道:“宋庆,话不能这么说,赵哥多老实的人,心疼嫂子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欺负嫂子。”
宋庆一拍脑门,“对,瞧我糊涂的,赵哥才不会欺负嫂子。”
就像钱厉和宋庆以为的那样。
俞晴晴也一直认定赵子祁是个老实的人。
不会撒谎,也绝对不会干出昨夜那种酒后乱性之事。
而结果……
频繁打脸。
昨夜的事情,她很在意,也有些生气,心想钱厉和宋庆都被赵子祁老实的外表蒙骗了,一时嘴快,便道:“他……可没少欺负我!”
她说出这句话的口气,三分嗔怒,七分娇羞,特别耐人寻味。
钱厉见俞晴晴的模样也有几分憔悴,一副明白人的样子,笑道:“那是,看来赵哥,没少欺负嫂子,”随后看向宋庆,“咱们走吧,这刚搬了新家,赵哥和嫂子肯定有很多事要做,特别是晚上,我们就别打扰了。”
宋庆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两人挥手同俞晴晴一伙人告别。
钱厉一手驾着牛车,一手牵着驴车,宋庆驾着驴车跟在后头,帮忙看着点驴车。
哒哒哒……
不多时,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四合巷中。
俞晴晴还想解释一下,赵子祁欺负她,不是那种“欺负”,是他招惹了一堆桃花,昨夜还酒后乱性,强吻了她。
转而一想,昨夜的“强吻”,他乱动的手,以及想同自己那个那个……
不正是那种“欺负”。
炙热的吻。
在脑海中愈发清晰了起来。
俞晴晴一时羞的不行,忙想着转移一下注意力,见赵子祁探究的视线一直盯着她,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
她无视他,目光看向院子中堆积起来的各种东西,床,板凳,竹篓子,被子……还是快把家收拾整洁。
也要给萌萌弄个小窝。
在22世纪,搬家、收拾房间的事情都有机器人帮忙,比较轻松。
搁古代,则是个大工程。
就拿床、凳子、锅碗瓢盆……来说,从杏花村运到镇上,就差不多花了快一个上午的功夫,还是在乡民和阿然的帮助下。
接下来,规整的事情,则更加麻烦。
虽然麻烦,也是消耗卡路里的好办法。
俞晴晴伸展了一下手臂,做了一套利于肌肉拉伸的动作,用薛公子送给她的玉簪,将因为忙碌有些散乱的头发挽了起来,心中道了一句,“readygo!”
清楚俞晴晴还在气头上。
有意不理自己。
赵子祁心中无奈,瞥了一眼坐在院中石凳上休息的阿然。
对阿然也更加厌烦。
见东西都已经搬到院子中了,阿然还赖着,是要留下来吃午饭?
他走到阿然的身边,冷冷的口气道:“你——还不走?”
而这时,俞晴晴的声音传来,“阿然哥哥,帮我把这个床搬到东边的厢房。”
赵子祁的话,让阿然僵了一下,听闻俞晴晴叫自己,道:“赵哥,俞大夫唤我。”
阿然刚准备去帮俞晴晴抬床,赵子祁一个健步走过去,当着他的面,单手用力,就把床板抗在了自己肩上,而后冰冷的目光瞥向阿然。
“不需要你”的意思很是明显。
阿然浑身不自觉哆嗦了一下。
方才,在花大娘家的院子中。
赵子祁为了亲俞晴晴那一下,施展出的功夫,绝对是个高手。
阿然多少猜测出,赵子祁不是一般人。
“俞大夫,公子宿醉了,我要回去伺候公子了,就先走了。”言罢,不等俞晴晴过来送他,闪电般的速度冲到院外,坐上马车,心底莫名有些毛毛的。
他喊道:“驾——”
而后驱使着马车,扬长而去,头也不敢回。
因为,赵子祁的眼神太过可怕。
阿然也是从战火之中捡回的一条命,明白那种眼神表达的意义——不畏生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