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谣朝着千夏招手,千夏看到了,可却不能过去。
千夏只是咬着唇瓣,像是很难给出一个解释来。
“姑娘,我……”
“凤燃与孟惜澜,是你爹娘。”那人也看出了千夏的为难,直接站起来,一步一步往孟星谣的身前走去,“凤燃的原型是凤凰,这只凤凰的守护族,便是我们一族。千夏是我们族人。”
这一番话,说得倒也是极尽简单,像是根本就不想与孟星谣说过多的废话。
“如今凤燃踪迹难寻,凤凰真身,想来也就只有你能召唤出来。”说着,那人则是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拐杖,这一根拐杖末端像是带上了什么力量,让孟星谣的身前骤然凝起了一道狂风。
她不由抬手聚起灵力屏障,以此来地方那一阵狂风。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孟星谣的灵力屏障,却是被那风全部粉碎!
而后,那一股灵力则是紧紧的缠绕住孟星谣的手脚,将她禁锢在了原地,不容她有多余的反抗与挣扎。
孟星谣的眼神像是落上了料峭寒意,她凝着那一边的千夏。
千夏是他们的族人,父亲是原来他们要守护的凤凰。
那么现在呢,千夏最初又是为了什么而接近自己?
孟星谣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想不明白了。
那一道灵力强行钻入了孟星谣的身体之中,无所顾忌的肆虐着,最终,在触到她丹田的那一瞬间,力量忽然就停下了!
可是孟星谣的身子就像是要炸开一样,自己的丹田之上,像是有一股无形的火在燎着,要将她一并吞灭在火光之中,燎成一片灰烬。
孟星谣想要调动自己的所有力量去与其抵抗,可惜,一切都是徒劳无用。
力量骤停的那一瞬间,孟星谣同样察觉到了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那人见到了孟星谣的难受,他的脸上根本没有一丝丝的动容,他的神情很黯,像是长眠于地底的人。
孟星谣的身上很疼,犹如被碾碎了一般,只是却也只能承受着。
当她的身后渐渐出现了一道流溢的金光,那人的眼中才是露出了一分期待。
终于……要出来了么?
看见孟星谣这样痛苦的表情,千夏连忙拉住了那人的手,“长老,别这样对她,她很难受啊!”
在这个人的面前,千夏也只能哀求,希望长老能够放过孟星谣。
可那人又怎么会管千夏?
金光渐浓,孟星谣也一样感觉到自己的周遭被什么光影笼罩着,可是在那一道光影快要出现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变得相当虚弱,几乎要撑不住。
强行现出凤凰真身,对孟星谣的身体太不利了!
千夏现在根本就不能够靠近孟星谣,只能待在长老的身边,口中则还是在不断央求着那位长老,“长老,你快停手啊!姑娘先前已经因为作为媒介而昏睡了三天了,她现在的身子,受不起这样的力量啊!”
千夏让长老的神情微微怔了怔,可是那长老还是没有收回手。
他看着孟星谣,在孟星谣的身上,终于有那么一只凤凰破体而出!
他的眼中,这才是落上了几分道不尽的欣喜。
果然!
他终于找到了!
还不等他有任何的动作,孟星谣就已经因为被迫强行现出凤凰真身而晕了过去。
这一回,长老没有再拦着。
千夏飞扑了上去,扶住了孟星谣,让孟星谣枕在自己的腿上。
脸上的神情早就已经慌乱不已,眼泪胡乱的掉了下来,就这样落在孟星谣的脸上,滚烫的温度像是能够将人烫开一般。
只是可惜,孟星谣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姑娘,姑娘!”千夏现在很乱,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一些什么,她现在只想要姑娘醒过来。
却……
“收拾东西,带她和我回去。”长老对于孟星谣晕倒根本就没有在意,只是口吻冷冷的吩咐着。
千夏紧紧抱着孟星谣,“长老……”
那位长老只是瞥了一眼千夏,“知情不报,你的罪,回去了再定。”
无规矩,不成方圆。
千夏护着孟星谣,可是长老已经来到了这里,她是根本没有办法违抗长老的命令。
她将孟星谣扶着进去休息,接着就在里面收拾东西,而长老就在一旁看着,生怕千夏再生出别的花样来。
“长老,姑娘会怎样?”千夏受命之前,隐隐听到过几句。
他们想要找到姑娘,用姑娘来……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长老冷冰冰的说着,继而才是看了一眼孟星谣。
虽然现在这个丫头身子还很虚弱,但是只要回了族中好好调养一番,一定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长老,可是我们现在还在学院之中,我们就这样离开,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么?”千夏还在试图劝说。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如果学院的长老能够将姑娘留下来就好了。
“中灵学院,欠凤族一条命。”长老不以为意,“就算我要强行带走她,就算是他们院长,也不会说什么。”
千夏接着便是不说话了,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么?
她满怀着担心的眼神落在了孟星谣的身上,一切都怨她,若不是因为自己,姑娘又怎么会……
千夏何尝觉得自己有罪。
……
孟星谣被带着离去,而在她们的屋中,只留下了一封信。
上面写着:她们,我带走了。
落款处,便是写了一个凤族。
孟星谣的离开,也算是学院中谁都没有想到的,就当焕至因为一直没有等到平日里从来不会迟到的孟星谣,上门来看时,却是发现院子上的灵力印记已经完全消失。
里面也被收拾得像是没有人住过一样。
但那上面却摆着一封信,焕至打开一看,心头一凉,带着这封信就去找院长了。
院长看到这封信以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最终他手中拿着的信也落在了桌面上,他整个人也缓缓地坐下,仿佛陷进了座位中去。
良久以后,他才是慢慢开口,嗓音已经染上了那么几分沙哑哽咽:“原来一切,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