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繁也知道自己这一句说的太过不详细,随后便是将这令牌的正面展示于扶北离的面前,“其形状与上面的字符一模一样,只是令牌的眼色不同罢了。”
说着,云繁稍作停顿,又继续说道:“至于我为何会记得那么清楚,还是因为这令牌上面的字符实在太过有意思。”
这是云繁在外游历的时候,曾经遇到的一个重伤的人。那人也给予了他相当深的印象,他犹然记得当时那人已经奄奄一息,但却还是紧紧护着令牌。
“这令牌,在琴黯旧部中,是相当重要的。”在旁听了这些话语的千夏,也上前两步,面向着扶北离,接下了话茬继续说道:“主上,属下曾经在千知阁中对这令牌有过调查,更是有一卷记载令牌按照颜色,卷宗上所述,这令牌上面的字符,实则为‘黯’字,也就是取自于琴黯的名字。而这令牌更是有等次之分,手执这一枚暗红色的,便是他们中的掌权者。其次,便是黑色令牌,最末的是木令牌。”
千夏刚才也将这令牌给看清了,这可不就是正巧么,的确是见到过的。也正是因为记载的有关于琴黯,所以他更是烂熟于心,记得清楚。
“看来,他们还真是相当看中孟姑娘。”自此,千夏也得出了一个结论。
孟姑娘能让掌权者都亲自上门,这已经是不平凡的事情。而且,星谣姑娘还让这个掌权者都直接晕了过去,想来有了这一次,以后孟姑娘再见到那男子的时候,一定要万分小心了。
云繁听后,眉头更是一沉,之前他离开的一段时间之中,有些事情没办法照顾到,也是回来以后才是了解了关于这段他不在的时间中发生的事情。
星谣这个孩子在成长,他相信她的天赋,不会去怀疑。
只是因为这个天赋若是被一些不必要的人相中,也会给她带来不小的麻烦。
相比之下,云繁对孟星谣的事情更为上心一些。
这毕竟是他记忆中那个女子的孩子。
而接下来扶北离的话,也是让云繁微微的惊讶。
扶北离最关心的,也并不是琴黯,而是孟星谣。
扶北离的目光直接落在了掌柜的身上,只是这样吩咐道:“你先回清云楼之中,让楼中的人都警觉着些,别再让这样不明不白的人去见到她。”
顿了顿,扶北离还是觉得交代得不够详细,又接着补充:“她的安全,置于第一位。就算清云楼中不做生意,也要避免这种事情的再度发生。”
掌柜咽了咽自己的口水,他的心中本就是产生了这样的疑惑,刚想问出口的时候,没曾想到主上就已经开口了。
不过主上这样的举动,定然是会给孟姑娘极大的安全感。
掌柜的随后向着扶北离拱了拱手,示意自己领命受下。
扶北离对掌柜交代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多,也就让掌柜的先回去。
云繁眼中对扶北离赞许的神情更是深浓了几分,不错,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星谣能找到这样一个归宿,他一定放心。
一个能将她的所有问题放在第一位的男人,绝对值得托付。
云繁的疑惑也已经完全消散,因着他最担心的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剩下的他也愿意去帮着扶北离解决。
琴黯这件事情,确实棘手。
琴黯旧部的势力究竟如何,他们也并不知道,因为每一次,被拿下的琴黯旧部,永远都不会透露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在他们的世界中,只有保守秘密,要么死,要么守住。
扶北离便是在和他们继续商量,这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
如此过了几天,孟家之中不见孟敬安的身影,早出晚归,整日都在外面处理孟家近来的事务。
孟家之中的事务,在孟敬安的印象之中,并不会太难处理。
只是当孟敬安真正开始着手处理的时候,孟敬安却是发觉,这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处理许多。
更是让他觉得牵一发而动全身,分明只是在灵器这一方面有了一个开始,但事情的发展竟是在不知不觉中,快要动摇到他孟家的根基了。
孟敬安难以想象这其中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在他的对立面,不仅仅是有容家,同样还有之前的李家。
两人成行,这两家人同时对孟家出手,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将孟家消耗了许多。
终究是他小看了容家和李家联合起来的力量。
而孟敬安更没有想到的是,等待着他的,远远不止这一些。
孟敬安凭借着一己之力怕是已经没有办法解决如此的问题,他现在也没有办法找到孟夜言,便是派了人四处寻找原先被他赶出去的孟星谣,毕竟无论是孟星谣还是孟夜言,都足够让容家选择退步。
孟星谣在得知了这一个消息的时候,她只是挑了挑眉,“找我?那就找个机会,让他找到吧。”
是雾归与孟星谣说起的消息,听到孟星谣的回答,雾归在一瞬间的怔楞以后,很快回神,“姑娘,想要怎么做,尽管吩咐属下就是。”
孟星谣往前几步,在雾归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所有的一切,都要基于我和孟家没有关系。这些我会处理,你只要负责让他找到我就是。”
雾归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属下明白。”
雾归随即就去办孟星谣交代下来的,而她也要想想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做,才能让孟敬安亲口说出以后再也没有瓜葛的话语。
现在孟敬安找她,也是为了寻到一股能够牵制住容家的力量。
孟星谣凝眉想了一会儿,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她倒是还没有和孟敬安算呢。
容凝的墓。
容凝的墓中空无一人,不仅没有人,还有一条干瘪的蛇,那条蛇约莫有一人高,盘踞在了棺材里,但却已经死了。干瘪,颜色发黑,蛆虫横生,有些地方腐烂的难以让人直视。
她后来也是得知,容凝是被青山前辈带走的,化作了一抔灰,飞散在了她最喜欢的湖边,随波去了她不曾去过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