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潇想着想着,倒是让自己愈发矛盾起来。
她随后摆了摆手,“我还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去忙了,等过会儿我再来看她。”
扶北离应下,云笙潇才是小跑着去前往了之前看到画像的暗室之中。
本来她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可偏生星谣与那画上女子像了几分,她总不能不怀疑吧。
若是真如她所猜想的那样……
云笙潇也不敢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又按着原先记忆中打开暗室的法子,成功进入了暗室之中。
而那暗室之中,依旧是那般亮着微微的光,亮而不灭。
云笙潇仔细的往里走去,来至了画像的面前,那画中之人,鲜衣怒马,仿若让人甘愿为她奉上这天下间最好的。
只是这一回,云笙潇的胆子却是大了一些。她从旁寻来了一张椅子,手中又去拿了一盏琉璃灯,她距离那画像极近,仔细的看着画像上的每一个角落,不想错过这画像上或许会藏起来的任何信息。
不过,云笙潇竟是发现落款处,都没有任何的名字。
她查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从椅子上小心的跳了下来,又将椅子放回了原地,擦了擦被自己踩脏的地方,努力让这里的一切看起来与最初的时候没有任何不同。
免得到时候叔父回来了,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云笙潇又绕着暗室走了一圈,先前的时候,她也是比较着急,就也没有能够将这里仔仔细细看一遍。今儿倒是不同了,她就等候在这里,拿着琉璃灯盏,绕着走了一圈,试图再看看在这暗室中,可否是有叔父留下来的一些东西。
不过云笙潇终究是低估了云繁的心思,云繁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于此,云笙潇便是空手而回。
她也就打算从这暗室里面离开,心中倒是在想着,大不了到时候就直接去问问叔父呗。
想着如此,云笙潇便是特意走了另外一个出口。
她也是想要看看这一个出口,通到哪里去。
而出来的时候,云笙潇才是发觉这一个出口,是通往了叔父的房间。
叔父的房间里尤为干净整洁,她心中也有些慌忙,急急忙忙便从这屋里离开了。
她随后又绕去了孟夜言休息的地方,途中遇上了影归,影归手中正是端着那一盆盆的血水。
云笙潇便挥了挥手,拦住了他,“你可知道星谣是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其实在叔父那里溜达一圈以后,云笙潇原先心头小小的不愉快,也已经消散了。她的气,来得快,散的自然也快。
何况,好像这一切,在星谣受伤面前,都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影归停下来,只是因为突然被拦住,手中端着的铜盆里的血水险些洒出来,“今天姑娘和孟兰烟对决,这是对决过程中所受的伤。”
这一个回答,却是让云笙潇瞬间不冷静了。
都是什么对决啊,一个个跟不要命似的!
“那结果呢?”云笙潇又拉着他问。
这般一惊一乍的模样,让影归的表情变了变,随后清了清嗓子,说道:“赢了。”
赢了,那还好。
“星谣醒了么?”想来她也从那里走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星谣有没有苏醒过来。
影归摇了摇头,“还没有。”
如此,云笙潇才是放着影归离开。
继续去寻了孟夜言,只是孟夜言后来服了药以后,便也是一直在睡着,她瞧了瞧,也不忍心叫醒他。
这才又重新去寻了孟星谣,不过这会儿,她倒是来的挺巧。
云笙潇来的时候,孟星谣才是刚刚转醒。
孟星谣的眼中染着才苏醒过来的迷离神色,落在了云笙潇的眼中,所有责怪的话语,都是说不出口了。
她本来倒还是想说说星谣,怎么那般拼命,究竟是比试重要,还是你自己的身子重要?
可偏偏,这些话,只能被她咽了回去。
孟星谣过了好一会儿,才是舔了舔唇瓣,“我想喝水。”
扶北离将她轻轻扶着坐了起来,在她的身后垫了个枕头,这才去给她添水。
而后,孟星谣才是向着云笙潇招了招手,云笙潇走去了她的面前,在床榻边坐下,心疼的握住了孟星谣的手,“以后啊,可还是要注意着些,你要吓死我了。有什么对决,还能值得你这样不要命?”
满身是血,昏迷不醒,她都不知道星谣是怎么撑下来的。
孟星谣知道云笙潇这是在关心着她,轻轻一笑,即便此时仍是相当虚弱的模样,可却还是如三春花开,星河灿光。
她的笑意,足以让人惑了心智。
“好,我知道了。”她便是这样答应下来。
这会儿,扶北离也已经添好了茶水,正是温水,不烫不凉,正好能让她解渴。
只是在他看着这一张容颜时,竟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应。
想来还是因为看惯了她平常的那般样子,如今换了,尚且还需要些时间来习惯。
孟星谣喝了茶水以后,感觉舒服了不少,然而她现在稍稍动一动身子,都是感觉牵一发而动全身,疼的厉害。
孟星谣在小小的移动身子以后,疼得眉头直皱,仿佛觉得自己的后背脊骨断裂了一般,疼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扶北离也是看着心疼,亦是恨不得能替她受些苦痛,总是要比这般看着她难受来得好一些。
孟星谣调整好了动作之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随后,扶北离让外面候着的炼丹师也进来。
由着炼丹师把脉,炼丹师觉得孟星谣的身子没有大问题,刚想禀告扶北离的时候,却是听孟星谣弱着声音,说道:“劳烦你为我炼制金髓丹。”
炼丹师的手一抖,神情有些为难,“可,可我不会啊……”
金髓丹是用于恢复身上骨头受了重创的丹药,但这金髓丹的炼制并不容易,先前他还苦苦琢磨过好一段时间,硬是没有炼制成功。
但这姑娘,张口就要金髓丹,让他颇有些头疼。
孟星谣嗓子间有些痒痒的,方才口中的血腥味已经随着喝下的茶水,被冲淡了许多,但亦是残留了些许,说话时,总觉有些难受。
孟星谣咳了咳,缓了缓嗓子间的不适,才是说出了金髓丹所需要的药材的具体斤两,再与炼丹师讲述了炼制过程中最需要注意的一个地方,亦是决定了这丹药是否能炼制成功的关键!
这位炼丹师起先是听得仔细,后来再是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末了,他激动的将右手握成拳击了击自己的左手心,“原来如此,难怪我每次都炼制不成!这位姑娘稍等,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