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扶北离,自从上一回从那里回来以后,孟星谣倒是有好几天没有去见过扶北离了。
昨儿晚上,还是影归与扶北离手下的另一人偷偷潜到了东苑里面,影归重新带来了一张人皮面具,说这是仿着孟夜言的模样所制成。再让那唤作“影尘”的扶北离的手下戴上了人皮面具,转眼便成了孟夜言的样子。
而后,孟星谣则是仔细看了看,这个影尘的身形体态也都和阿言相差不多,到时候要是换上了阿言平日里穿着的衣裳,估摸着也没有人能够认出来。
想来也是扶北离知道了她这边的情况,所以才让影归与影尘来到这里,帮她解决这件事儿。
也是因为有了扶北离,孟星谣才是觉得万分有安全感。
本来若是没有扶北离的话,她也是打算自己弃赛,让阿言去参加的。
现在还真是多亏了扶北离了。
孟星谣打算在今天的对决以后,再去扶北离那里瞧瞧。或许是因为也有好几天不曾见到他,心中竟是觉得有些空荡荡的,怪不舒服。
在孟星谣的话音落下以后,孟夜言亦是重重点了点头。
唯有一步一步走,才能走稳了,姐姐说的这话,他自然是明白。
这一路上,孟星谣与孟夜言也是说了会儿话。而这一段路程也终究是有些无聊,孟星谣在马车颠簸下,微微眯着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儿。
可还没有等到她休息多久,这马车便是缓缓的停下了。
是到地方了。
孟星谣睁开眼睛,缓了须臾,才是用手挑开了马车的车帘,往外面望了望,已经抵达了灵斗阁。
“姑娘,公子,到了。”影归的声音传了进来。
孟星谣随后与孟夜言一道下去,按照着往常一般,孟星谣与孟夜言一道去看了那张贴在公告榜上的对决名单。
因着已经经过了两轮比试,这公告榜上的人数已经少了太多太多。
眼下,则是五十人进二十五人的对决。
孟星谣还没有走近,但是心中却是在想着,这一回她总该能够上场了吧。
怀揣着小小的期待,亦是有些小小的不安,孟星谣朝着公告榜前走去。
真不知道这一场的对手会是谁?
这一共便是五十人,找起名字来,也全然不像是最初那般混乱杂多,孟星谣仔细瞧了瞧,发现云镜的名字所对应的……竟然是,孟兰烟!
这一场比试,若是用孟星谣的话说,便是冤家路窄了。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在轮空了两回以后,遇上的第一场对决的对手,竟然是孟兰烟!
孟星谣的心中隐隐有些沉重,虽然她以后总是要与孟兰烟交手的,但是没想到今天的灵力对决,直接将这一件事情提到了她的眼前来!
孟星谣微沉了眸色,也瞧见了孟夜言的比试。
孟夜言的比试依旧靠前,而她的比试,是今天的最后一场。
“姐姐……”孟夜言也已经看到了孟星谣对决的名字。
他倒是情愿这一回和孟兰烟对决的人是他。
姐姐的实力只有地字六阶罢了,她若是碰上了孟兰烟,加上孟兰烟本身便是嚣张到了极点,且“云镜”这个身份下的姐姐还与孟兰烟起过口舌之争。
按照着孟兰烟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怕是在对决台,姐姐会被孟兰烟欺负到泥尘里去。
这就是孟夜言最担心的地方,言语之间亦是有些怅然。
孟星谣知道孟夜言所忧虑的,弯了弯唇角,似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不要紧,对决台上,若是我不敌,我总能认输。”
认输以后,孟兰烟可就没有机会再能对她发动攻击了。
这些天来,她虽是有些小小的修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修炼一直碌碌不前。而她也能感受到自己的丹田之中,亦是变得广阔了不少,更不如先前的那般感觉。
总的来说,便是孟星谣觉着自己的修为晋升要比以前更难,较之于两系灵力同修时还要困难。
孟星谣也做好了打算,就算今天她对决的人不是孟兰烟,是别的人,她也有同样的想法。
因着她已经跳过了两场比试,偏生与人之间的比试是有助于修为上涨的,但既然已经错过,自然要为自己想好退路,以防万一。
孟星谣如是想着,随后给予了孟夜言一个安慰的笑意,“不用担心的,我们进去吧。”
孟夜言听后眉头依旧紧紧皱着,姐姐是个会认输的人么?
在他的印象之中,以前或许是,可现在,却并不是。
现在的姐姐,性子极为坚韧,就算眼前的事情再难,也没有办法击溃她。
这便是他的姐姐,愈发不一样的姐姐。
可也正是这样的姐姐,让他觉得,她最不会低头的人,就是孟兰烟。
这也就是孟夜言担心的根结所在。
即便现在的姐姐说的那般淡然,似是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
然,孟夜言还是随着孟星谣进入了灵斗阁中。
今天进入了灵斗阁,人已经少了不少,已经没有了第一天时候的热闹。
毕竟在对决台上,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失意的人,想来也未必有心思再来这里。
今天对决的人少了,孟星谣与孟夜言进来的时候,恰好见到了灵斗阁中的一位长老。
那位长老行色匆匆的,手中拿着什么,更像是要去忙着什么事情。因着步履太快,也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人,便将险些撞到了孟星谣。
好在孟星谣的反应够快,往旁边侧了侧,让着那人经过。而她亦是回眸望了那边一眼。
说来倒是也巧,孟星谣在他经过的脚下,发现了一个香囊。
这香囊上面,只是绣了一个字,秦。
就这般落在了地上,沾了一地的灰尘。
孟星谣瞧了瞧,拉着孟夜言也当做没有看见,便是走了。
孟夜言回过头,指了指地上的香囊,疑惑不解的:“姐姐,我们不将那香囊还给他么?”
孟星谣轻应了一声,“那是灵斗阁中长老的装束,他的手中拿书,朝我们走来时他的视线还落在了书上,而那书,大约是被翻至了中间部分。刚才他险些撞上我时,我瞟了一眼,书籍上未曾有什么批注。而他虽是行色匆匆,步伐极快,但也不至于匆忙到未曾看到我。”
这话,倒是让孟夜言听得愈发糊涂了。
“什么意思?”他不太明白的又问了一句。
“他给我们的印象是什么?”孟星谣亦是在一步一步的引导着他。
“看到了书中某个重要的地方,急匆匆的想要去告诉谁!”孟夜言回想了一下方才的情形,读出了如此结论。
“那如果是你是他,你心中很着急,你又是如何?”孟星谣轻勾起一抹笑。
孟星谣已经将话说到了如此地步,孟夜言听到这里时,才是恍然大悟,他拍了拍自己的手心,叹道:“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