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周遭遇上的事情也多,加上平常也遇不上嬷嬷,也没有多往嬷嬷那里走动过。
自然,她是有些考虑的。首先是孟敬安的不允许,还有就是她要是在孟家之中与嬷嬷来往的比较密切,怕是会引起了顾云荷的怀疑。免得顾云荷知道以后,会去寻嬷嬷的麻烦。
话说着,孟星谣则是在自己的随身空间内取出了许多的丹药与药膏来,“嬷嬷身子不好,这些丹药嬷嬷拿去,具体是什么作用的,我都用标签写着了,嬷嬷一看就能明白了。还有这些药膏呢,平常若是遇上阴雨天气,嬷嬷骨子里难受,便抹些在膝盖这种地方,能够稍微缓解些不适。”
今天凑巧,与嬷嬷见上了一面,她也就想要将这些东西都给嬷嬷。
可就算孟星谣有这个心,嬷嬷也不敢收,“星谣小姐啊,这些东西,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哪里能用得起。”
这要是被有心之人拿出去说了,指不准老爷夫人都会以为她手脚不干净呢。
孟星谣的眸子眯了眯,关于嬷嬷说的这一点,倒的确是她疏忽了。不过,她也只是将其他丹药收了起来,手中还留着一小罐的药膏,随后低低的笑开,“其他的倒也是不好摆放,不过这药膏,嬷嬷可要拿着。”
听后,嬷嬷想了想,这也是星谣小姐的一番心意,而且这药膏倒是小,寻常贴身收着就是。
见嬷嬷收下,姐弟两人这才算是放心。
而后,嬷嬷又与他们小声的说了几句,“星谣小姐,昨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说到此处时,嬷嬷的神情难掩有些落寞,为他们不值,“其实小姐与公子都是十分出色的孩子,只是没有得到重视栽培。可不管怎么样,老婆子我啊,相信你们一定能熬出头的。”
这两个孩子从生下来以后就命苦,虽然他们都姓“孟”,但却从来得不到一丝一毫的重视。
他们的心里苦,她也都知道,可是她也没有什么能力去教导他们,只能在心中祝愿他们能在未来闯出属于他们的世界。
孟星谣与孟夜言皆是点头,但其中亦是染着几分严肃与认真。
嬷嬷接着与他们说了一会儿话以后,就转了个身,“我啊,手里头还有活儿要做,不能在这里久留。以后啊,你们就住这里了,这里不比原来的住处,你们可要好生照顾自己。”
嬷嬷字字句句都发自肺腑,言真意切。嬷嬷终究是在孟家待了这么多年,在某些事情上,也看得较为通。别的地方,她也没什么能够帮到这两个孩子的,只能将自己的一些提示,告诉他们。
孟夜言自然是联想到先前姐姐与自己说起来的,连着嬷嬷都如此提醒他们,看来姐姐想的还是比较细致的。
但这既然是嬷嬷说的,孟星谣与孟夜言还是一一答应下来,嬷嬷这才离开。
等着嬷嬷离开,孟星谣才将院子大门给掩上,“后天就又得参加对决了,阿言,你原先身上的伤,可有好一些了?”
孟夜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眼中满是骄傲的神采,“我姐姐这般厉害,一个晚上,早就恢复好了!没有一丁点儿问题!”
姐姐所制成的药膏,效果也是因人而异,而他在对决中也就是些皮肉伤,昨儿抹上药膏,今天恢复的效果极佳。
他既然好的差不多,孟星谣也就不担心了。
……
时间一晃,便到了日暮时分,孟星谣算着时辰差不多,正想着出去。
扶北离的药,得煎上一个时辰,她得早些过去才是。
告诉了孟夜言一声,好在今儿的阿言倒是很懂事,只说:“姐姐,你就放心去那里吧,我先回屋去修炼会儿,要是有谁来了还有我照应着呢。”
他也知道,自己该要为了以后而努力。
孟星谣应下,便按着自己原先计划好的路出门去。
她出来时,亦是四处留意着,确认没有人注意到她,这才悄悄的出了孟家。
而孟星谣也没有想到,她今天这个时辰出来,竟是还能遇上来接她的人。
她经过拐角的时候,便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这辆马车,她是真的再熟悉不过了。
是扶北离的。
孟星谣的脚步慢慢停下,而马车那端,影归眼尖的看见她,就朝着她大步走来,拱手道:“姑娘,请上马车。”
“你……怎么来了?”孟星谣好像记得,她和扶北离说的是不用来接她,她自己就能去他那里的。
影归的嘴角微微上扬,“关于这一点,姑娘还是亲自去问问主上吧。”
“他也来了?”孟星谣心中讶异之余,竟还是幽转着几分喜悦。
影归点头,又迎着孟星谣上马车,“主上在马车里,等着姑娘。”
孟星谣跟在影归的身后,才靠近马车的时候,坐在马车里面的扶北离倒也像是感觉到了孟星谣的到来。
他的手已经将车门帘给揽开,骨节分明,手指修长,而那一张隽着慵懒笑意的面容,本是隐在了微微的暗中,可又像是被灯火照明了一般,在孟星谣的心中,赫然而立。
扶北离伸出手,将孟星谣接上了马车,等着孟星谣坐稳以后,扶北离才道:“走吧。”
驾着马车的影归这才驱使着马儿往前走。
马车行进的很缓,几乎感觉不到太大的颠簸。
孟星谣捏了捏自己的手心,抬着眼眸,“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我自己过去么?”
可不得不承认,在她听到扶北离来的消息的时候,她是开心的。
扶北离轻轻挑眉,也只是随意寻了个借口,“晚上路黑,我不放心。”
他所为的,不过就是想要多与她相处会儿罢了。
自然,他没有说出口,但这些情绪,悉数都被他藏在了自己的眸眼之中。
深深如夜,却缀着几颗璨然的星子。
而也是这样的扶北离,让孟星谣的心都经不住沦陷。
她所想要的,无非就是这样一个人。
孟星谣抿了抿唇角,“那你岂不是等了我许久?”
因着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过去,他来的该是比较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