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归也重重应下,满含着对未来的期许,所有对扶北离的祝愿,也都深深的凝在了眼中,未在说出口。
但,只要能够彻底治疗好主上的身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愿意为了主上去闯。
如是想着,孟星谣便与影归静静站在此处,看着扶北离将这一套剑法练完。
也不知时间怎么就过得那般的快速,待到扶北离收剑时,已是过去了一刻的时间。
扶北离收完剑,也朝着孟星谣这边瞧了过来,这丫头倒是来得早。
不过好在他早做好了准备,怕她来得早,寻不着他人,便让影归在旁候着,等到她来,再带她过来。
扶北离手一扬,手中的剑便是落进了一边的兵器架子上的剑鞘里面。
过后,他才从那边走了过来。
今天的扶北离倒是穿着与往常不太一样的练武衣裳,比起往常来,颇为素淡,却也是干净利落。
阳光正巧不偏不倚的照了下来,将他整个人的轮廓都覆拢得尤为柔和。
而孟星谣瞧见他额头上微微的汗水,取了手帕想要递给扶北离,让他自己擦擦汗。
扶北离却是挑了挑眉,反而稍稍将腰弯下了些许。
孟星谣则是愣住,“你……”
扶北离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看了眼孟星谣,眼里却带着笑,“许久没有练剑,筋骨有些不适。”
所以,这话的意思便是要她给他擦擦汗了。
孟星谣懒得理他,将手帕塞到了扶北离的手心里,下意识的回头去看了看影归。
扶北离当真是没有一点儿顾及,他的属下还在这里呢,他这倒是好,跟没别人在似的。
可是当孟星谣回过头去看时,发觉影归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退得连影儿都找不着了!
短短的错愕时间,孟星谣便又听扶北离道:“这儿啊,没有旁人,就算你对我做些什么,也不会怎么样的。”
他虽是这般说着,不过,却也自己擦了擦汗,“怎么了,是否有什么事想找我商量。”
说话的期间,扶北离带着孟星谣往一边的小石桌那里走去。
孟星谣跟上,在他身后说着:“难道清云楼的掌柜没有与你上报么?”
她向清云楼借了个人,那边难道不曾禀告给扶北离么?
不该。
闻言,扶北离那边自然是止不住在笑,情绪间更是幽转着一缕难以察觉的温柔,“我想听你说。”
孟星谣险些因为这句话失神,眼神直接落在地面上往前走着,没料到前面的扶北离忽然停住了脚步。
一个猝不及防,她便撞在了转过身来的扶北离的怀里。
他的衣裳上凛着淡淡的香,不浓郁。纵然扶北离才练完剑,出了一身薄汗,但也同样沾淬着太阳的味道,仿佛将汗味都冲淡了不少。而太阳的味道混着他身上的淡香,亦是尤为好闻。
看似突然的撞到他,可却又像是十分美好的意外。
不过,也不知怎的,于孟星谣而言,她的心中并没有任何的反感。
甚至,有些难以抑制住自己如同擂鼓般的心跳。
在十分紧张的情况下,她都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强而有力,就这般透过骨骼清晰的传入了耳中,声声清晰。
她的微色微微的不自然,稍稍平静了自己的心绪,往后退开些许,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在石桌前方了。
随后孟星谣才问道:“掌柜的说的,与我说的,难道还能不一样了么?”
不过就是两个人叙述一件事情罢了。
扶北离摇了摇头,回答的亦是相当干脆,“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她笑问。
“他说时,我见不到你。”若清涧般的嗓音微微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口,改口道:“自然没有办法好好商量。”
他还是先不要那般着急,免得再将她吓得心慌。
话音落下,扶北离示意让孟星谣坐着说话。
而后,两人纷纷坐下。
孟星谣才将事情说予了扶北离听,“昨天我与阿言回到家中,后来我感受到那颗魔兽蛋有些异动,我便将其取出来。而我的安抚能让它安静下来,待到它平静后,在我一个没有注意的瞬间,那魔兽蛋的蛋身上裂开了缝隙,割破我的手,以血为媒,与我签订了血契。
在签订血契的过程中,法阵已起,我的身后不知为何多了一只金色的凤凰,凤凰于孟家之上展翅而起。我有些担心,这才去清云楼向掌柜借了个人,让他请那人按着我交代的话说下去,让孟敬安以为这凤凰现世,是能为孟兰烟带来福泽。只有这样,我才能逃去一劫。”
“这法子,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不过,凤凰……
扶北离自然是想了当时带她去相思崖上修炼时候的情形,那时她的身后,亦是那一只金色的凤凰。
沉吟须臾,扶北离才低低说道:“虽说此时与你说这话并不太好,但,我想你应该也明白。”
他的眸子略略深然,与孟星谣对视须臾,未曾将话说的太明了,但他相信孟星谣能懂。
孟星谣明白,扶北离所指的,是她的身世。
她点了点头,“我明白。不过具体的,我也并不清楚。想来具体的,可能还是要等着师父回来,看看他是否知晓了。”
毕竟师父是与她的娘亲有渊源的人。
不……
应该还有一个!
孟星谣忽的想起药玄林的青山前辈,眼中一亮,“或者,我可以去问问那位前辈?”
那位前辈?
“先前救你的那位?”他眉心微沉。
“他与我说过,他与我娘是旧相识。”孟星谣也是没有将扶北离当成外人,此时与他说这个,其实也算是询问扶北离的意见。
扶北离薄唇边隽着的弧度极淡,“你可是忘了你师父的交代?”
听后,她则是摇了摇头,神情却是有些复杂,“未曾。”
师父不让她与前辈多有来往,可前辈终究是救过她,也没有伤害过她,不是么?
扶北离也是发觉了她神情间的复杂,一时竟是有些不忍心,迟疑须臾:“你要是想去,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