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典!不是说了接线柱都已经露出来了吗?你怎么还去接那两个被包起来的错的?”
黎典不明所以:“我接的没有被包起来啊?”
沈老师拎起来看了看,默了些许:“有些人素质很差啊,把别人包好的接线柱再拆开来,还误导别人。”
全班的目光此时都已经盯了过来。听着沈老师所言,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原来包好的接线柱真有人不嫌事多给撕开的来着。青昱一边笑一边又在心中损黎典,她不行啊,真正的牛逼,是能够在接线柱完全包错的情况下还能连接对。这些人中,青昱就是其一。没错,就是如此自恋。哪怕耳朵出问题也不影响她孤芳自赏的一颗心。下了课,青昱抱着书和黎典一前一后跨着台阶跑上五楼。“我发现我耳朵好像出了点问题。”
“哦。”
这是黎典干脆利落的回复。哦?你哦啥?不给个反应?青昱还在等待着黎典的反应,她就已经开始说别的话题:“我妈气的勒要命……”青昱表示麻了,四年来黎典的父母已经在她的口中无数次差点把命气掉,只能说,习惯了。而对于黎典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青昱也习惯了。还能怎么样呢,自己找的朋友,挨着呗。顶着因耳朵而惶惶不安的心过了一整天,等下午放学回家的时候,耳朵依然没有好。经过一番探讨后,拍案决定第二天去医院。对此,青昱的内心是狂喜的。因为那天上午有着令人颤栗的数学课,还要面对自己考的稀巴烂的数学周测。所以嘛,最好的方法就是逃避。到第二天,又出现了bug。青昱想要先把书包放在教室再出校门去看病,却在告诉班主任后得知有可能自己出不去校门了,于是拿着请假单去了三楼教务处盖章。正当她准备下楼时,手机却上下其身也找不到。脑海中顿时警铃大作:不好,把手机放在饭包里了。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刚还和任妈说过再见自己却又要顶着全班人的目光再进去一次,这对一个社死来说无异于鞭尸行为。罢了,手机要紧。于是,在一番操作猛如虎后,青昱终于再次乘上了开往五官科医院的车。对于浦江,青昱不怎么熟悉,可真正去了那边,青昱才正式了解到城郊。这大概就是,一河之隔,天壤之别吧。左边是一栋栋独立别墅,右边是有着大块菜地的土地,平房零零散散遍布其中。说起来,上海的暖棚菜地什么的,其实平时是很少见的。随着景物飞逝,菜地尽头,出现了一大片停车场。好家伙,这停车场能有一个商场的占地面积那么大了,还仅仅是地面车位!青昱不禁感慨:果然,城郊的可利用土地就是多。什么叫做土地自由,什么叫做朕打下的江山……不是。打不下,谢谢。空旷的地方上平地而起一栋建筑物,哪怕不怎么高,风也依旧很大。依然身着一身校服的青昱下车,出示健康码,随后通过曲折的路线走进医院。虽说青昱料想到建这么大个医院就是因为人不少的缘故,但没想到人那么多。举目望去,每平方米大概有一个人了吧。虽然比扩建成为一座庙前的中山医院要好,但是好不了多少。挂完号,医生还没到,于是青昱开始等。想聊天没人,想看小说爸妈在边上,万一看到什么自己一个人看都能尬到脚趾扣地的情节,那完蛋了。所以,随便刷刷微博,然后开始百无聊赖的等。中途老父亲还出去买了杯咖啡,回来之后又等上了好一会儿,这才喊到号。推门进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医生。“年龄?”
“14。”
“症状是什么?”
“昨天早上起来右耳突然听力下降了,但不是完全听不见。”
医生想了想:“去做个听力功能检测吧。”
好嘛,等了一小时什么都没看出来。青昱本以为上午第二节课以前能回去的,然而事实给力她沉重的一击。听力功能检测的人倒不是很多,青昱排三十出头,但是每个人进去的时间离谱得长,一个人要进五分钟。在百无聊赖地等了两个小时多后,终于轮到了青昱。在经过几个地方的辗转,通过了左右耳的音波测试,青昱坐进了一个小房间中,依医生所言戴上一个看起来很像要做脑电波测试的镂空半圆形头套,前方有一个测试器固定在额头上。关门声响起的同时,声音从门外通过传声器传来:“听到滴就举手。”
青昱:??真就不怕幻听?耳机里的声音渐响,起初,是好长一段时间的忙音,长到青昱都快以为是那玩意儿坏了。后来,渐渐安静下来后,医生口中只闻其名不闻其声的滴终于响起。青昱磨磨叽叽地举起了手。但意外就在此刻发生。下一声滴又响了!青昱的手就此僵在半空中,放下也不是,举起来也不是。正当她准备放下自己的手的时候,滴又想起来了。我…….逃离这个星球吧。医生带着两分无奈两分冷漠六分无语的声音通过传声器飘来:“手举得快一点。”
害,这不是上学这么多年没怎么举过手嘛,每次举手都要下定像是去表白的决心一样。谅解一下,下次不会了。在左右耳各在小屋子里做了这个奇怪的测试后,青昱带着两张检验单走出了听力功能检测的地方。又是一番再度等待后,终于再次见到了医生。“听力下降确实有…..”医生推了推眼镜,“但是不严重。”
“所以是什么原因?”
“压力太大,好好休息去吧。”
医生用一句不轻不重的话打消了青昱父母的疑问,换种说法,却是用堵回更好。总而言之,当青昱坐在回学校的车上时,她感觉这一上午挺魔幻的。说实话,听力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如果一只如此的话,那她所认识到的世界,也应该会因此发生改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