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等到江宁把改装资料交给了万禾方,万禾方却告诉他苏晓果不在这儿,已经被送回了家。
江宁顿时意识到苏晓果根本不在万禾方手里,他被骗了。
万禾方欣赏着江宁灰败的脸色,终于找回了想要的局面。
江宁苦笑着对万禾方说:“少爷手段高明,我自愧不如,今夜受教了。”
看到江宁垂头丧气的离开,老邢忍不住得意的说:“这个姓江的也太自不量力,竟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少爷,有了这个,咱们这次一定能扳回一城。”
“你觉得这个江宁怎么样?”万禾方捏了捏眉心,他虽然赢的很彻底,但也费的脑仁疼。
老邢想了想说:“算是个人物,不过比起少爷您,还是差得远。”
这话万禾方爱听,终有一日,小果子一定也能明白这个道理,乖乖来到他身边的。
“少爷,那个女人怎么处置,我看她这次是真疯了。”老邢指了指一直呆站着不动的安云,这么长时间,两眼直勾勾几乎都不眨的,看着都瘆人。
万禾方冷哼一声:“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我就是要灭了她心里的那点儿念想,让她清楚自己的本分。找人看好她,好吃好喝的供着,别让她死了,我要一点点把脑子里的东西都挖出来。”
什么做梦,什么预知,万禾方才不信呢,他只要那些对他有用的信息,至于安云是人是鬼,他压根就不在意。
老邢实在同情不起来安云,连他这种不学无术的人都知道,得了个宝贝就得藏着掖着,不然容易遭贼惦记,这个蠢女人却跑出来显摆,落得这个下场,真是活该。
江宁离开小院,径直往城外去,快到出城的路口时,却忽然停下来看了看四周,然后改变方向,直奔宋学武家。
宋学武一大早被吵醒,没好气的瞪着江宁:“你昨晚做贼去了,大清早就来投案,那,手铐在那儿,自己铐上吧。”
江宁没好气的拍了宋学武一下,坐下慢慢说起自己昨晚的经历。
宋学武听得义愤填膺:“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这就带人把他那个窝点抄了,奶奶个熊,在老子眼皮子底下竟然搞这种东西......”
“你慢着!”江宁忙拉住宋学武:“你没有铁证弄不住他的,他上面有人,要是反咬你一口,你这身皮保不齐都要被扒了。”
“他敢!”宋学武瞪圆了眼:“这庆阳难道还姓万了不成?我就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说理的地方肯定有,但不是现在。”江宁把宋学武摁着坐下,耐着性子劝说:“凡事得讲究证据,没凭没证,你总不能直接就冲上门去喊打喊杀的,那是匹夫之勇,蠢人行径。”
宋学武不服气的瞪着江宁:“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认栽了,你江宁被人戏耍成这样都能咽下这口气,还是我认识的江宁吗?”
江宁好笑的拍了下宋学武的头:“甭跟我用激将法,没用。你真当我傻呢,一着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白白让他戏耍一通?笨,那是我专门给他挖的坑,就等着他跳呢。”
宋学武笑了起来:“说说,怎么个意思。”
“拖拉机改装夯土机的技术其实并不成熟,上次我也是被逼急了,才会出此下策。虽然看着能用,但其实还有很多技术问题没有解决,最重要的是,上次一些主要零件其实是从一台废弃的夯土机上拆下来的,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江宁缓缓道出这其中的秘密。
宋学武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江宁失笑:“简单说,就是我给万禾方的那份东西不成熟,他拿着那个东西想做出一批能够正常使用的改装机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哈,”宋学武笑了起来,拍着江宁肩膀连声夸:“我就知道,姜还是老的辣,你江宁还是跟当年一样奸猾。”
“你这是夸我呢?”江宁不满的杵了宋学武一下,笑着说:“这个问题我其实跟高县长单独反映过,可他急于求成,不让我公开这件事,还要求我去机械厂想办法尽快完善技术。”
“难怪你上次跟我说这是个烫手山芋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宋学武恍然大悟,转念一想,又生气起来:“你小子可真能行,这么棘手的事儿硬自己扛着,也不跟兄弟们说一声。”
宋学武很是不满,他之前还以为江宁堕落了,刚被领导表扬就飘了,天天跟人下馆子吃饭喝酒,还生怕他误入歧途呢。
江宁抱歉的冲宋学武笑了笑:“事情还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之前,不想把兄弟们牵扯进来,你们可是我的后路,不能这么快就暴露了。”
“这还是句人话,算了,原谅你了。”宋学武搭着江宁的肩膀拍了拍。
“学武,这事儿比你想象的更麻烦,我今天跟你说的话,你千万不能跟别人说,甚至你媳妇。”江宁的表情很是严肃:“现在县委势力盘根错节,除了万家人外,还有另外两方,都对技术改造这事儿有自己的想法。我身在其中,难以脱身,你千万不要轻易牵涉其中。”
说到这儿,江宁忍不住揉了揉额头,为了能彻底脱身,他真是绞尽了脑汁。虽然想办法躲回了小夏庄,但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他依然被几方势力关注着。八壹中文網
幸好他为了找果儿闯进了万禾方的地盘,也幸好万禾方对局势的把控不够彻底,才让他反过来借着他甩掉了这个烫手山芋。
等将来万禾方发现他的算计时,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了。
至于报复,江宁当然担心,所以他才会在甩掉万禾方派来跟着他的人后,过来找宋学武。
只有让宋学武私下盯紧万禾方,搜集到足够的证据,江宁才能为将来反攻做准备。
人不犯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对待敌人,江宁从来都不会手软,而万禾方,从他把手伸到果儿身边的那刻起,就注定是他江宁的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