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人言可畏,何况我们现在的敌人是强大的南浔国!绝不容许我们自己人由着性子祸乱朝纲!”
凤萝莉眼光看得敏锐,如今天下的局势,是南方有南浔国虎视眈眈,西方有西庭国伺机以待,虽说北方的北燕国如今是四分五裂的内乱中,但是他们仍然不可以掉以轻心。
“凤丞相真的是多思多虑了,我记得你前些日子上奏的关于开采玄铁矿藏之事,如今进展的如何了?”百里楚月突然间转移话题道。
凤萝莉这才想到了自己这段时间,上奏了皇帝百里楚月关于开采乱葬岗中玄铁矿制成兵器的事情。
“是的!陛下,这件事进展的十分顺利,微臣已经派出专业人士去开采此玄铁矿了,相信在不久之后定能制造出本国最坚硬的兵革、武器来!”凤萝莉说道。
“那便好……”百里楚月当然不会质疑凤萝莉的办事能力,如此一提只是为了能够岔开话题而已。
然而,凤萝莉却不疑有他,她见到百里楚月似乎十分疲倦的样子,便不忍心道:“楚月,我们就不要再说话了,你似乎精神有些不济,不如闭上眼睛好好躺着休息一会儿吧?”
百里楚月挪动了一下身子,略带鼻音的低沉嗓音再度传来,“小家伙,你可能不知,如今我的血却变成了可以解任何尸毒的良药了。”
倏尔,他指尖一划过手腕上的肌肤,腕上殷红的鲜血如点点红梅绽放在雪肌上。
凤萝莉心头猛地一震,百里楚月却若无其事地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他食指灵巧地沾上渗出肌肤的血滴,又抬手将沾血的食指送到淡到无声的唇畔上……
他伸出灵舌轻巧地舔舐着食指,一抹殷红立刻沾染在他的削薄的唇上,殷红的鲜血沾染在淡唇上立刻将他的唇色变得生动起来,可是他的水色眼眸却直勾勾地盯着凤萝莉……
凤萝莉一时被他所惑,她听到了自己突然有些急促的心跳声,赶忙稳下心神,垂眸避开他眸光灼灼的视线,“楚月,你这是在做什么!?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啊!”
百里楚月嘴角翘起,勉强扯出一抹淡笑的弧度,他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沾染了几撮黏稠的发丝。
此刻,他俊美的脸孔仍然带着几分动人心魄的阴郁,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对着凤萝莉轻声呢喃道:“小家伙,我百里楚月今日以指尖血发毒誓,唯愿此生要么不娶妻,要娶得心爱之人,必将一生一世待她一人好,绝无二心!若是违背此誓言,必遭天谴!”
百里楚月极具魅惑的低哑声瞬间钻入凤萝莉的耳中,她感觉自己的心似乎卡在了喉咙口似的。
她自然知道,这是天玺国特有的一种发毒誓的传统,就是用指尖沾自己身上的鲜血作为媒介,向着四方天地昭告自己的心愿,以求能够实现自身的誓言。
见到凤萝莉半天没有声响,楚月微皱浓眉,内心却有些小小的失望。
该说她是迟钝呢,还是没心没肺呢?!这么多年,他明示暗示了许多次,她却仍然无动于衷。
于是,他抬手用沾血的指尖挑上了凤萝莉的下巴,眯起竣黑的眸子,眸光藏着一抹狎意,神色却复杂难辨。
“小家伙,你难道还是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啊!?这个毒誓吗?”凤萝莉语带双关地回答道。
其实,她的心里一直在发悚,眼皮也跳的很厉害。
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的百里楚月比平时那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样子要美色撩人了许多,但是她真的无法相信,他竟然一直在等的是她!
从内心深处来说,她无法再接受一段新的感情,于是她只能在他面前选择视而不见他的好,视而不见他对自己的任何暗示。
她像是一块磐石一般纹丝不动在原地,而他就只能望着这样的她默默等待着……
百里楚月蹙眉冷声道:“小家伙,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后宫为何会空无一人吗?你难道是故意视而不见吗?”
“楚月,你该知道,我们并不适合……”凤萝莉面对他的质问,不得不防备道,“你应该适合更好的女子!”
“你就是最好的女子!我记得就因为你曾经在我和顾倾城面前提过,你说过若是真爱一个人,那便是一辈子一个人!”
“楚月,你为什么执迷不悟呢?”凤萝莉有些生气了起来,“我们之间有很多障碍,所以不适合在一起!”
“小家伙,很多事情人定胜天,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障碍?”百里楚月坚持道。
“可是,我身上带有噬情蛊毒,你应该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嫁人了!”凤萝莉眉眼顿时覆盖起了冰霜,面对现实,她十分冷静。
百里楚月缓缓起身,他伸手轻揽住凤萝莉腰身,轻声安慰道:“傻瓜,我自会替你寻到西庭国去寻找那解毒的良方!”
在他身前被他抱着的凤萝莉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她只能搔搔头,有些为难地回道,“楚月,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们真的不适合,我……”
“小家伙!”百里楚月打断了她的话,皱紧眉头问道,“你难道真的打算这辈子都要跟我这样耗下去吗?”
凤萝莉当然知道楚月一直以来处在帝位上权衡利弊的尴尬,身为皇帝,他一直不娶嫔妃,总会给人留下把柄和闲言碎语。
“楚月,皇宫是一座樊笼,我的愿望是能够助你一统天下,别的我真的不多想。”凤萝莉无可奈何地说出了她真实的想法。
“所以说……你以后定是想要逃离这座樊笼吗?”
眼前的百里楚月松开了他的手臂,他拉开和凤萝莉的距离,眨眼功夫又恢复了冷漠帝君的样子。
“楚月,你该知道,我暂时不会离开你!”
“因为你现在有蛊毒在身,所以你才离不开我,一旦蛊毒一解开,你便会毫不犹豫地飞出这座樊笼吧?”
百里楚月掩唇轻笑了一下,笑容颇有几分肆意的轻佻,他的下巴微微抬起,头上干净的羊脂玉发簪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