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萝莉被他逼入墙角,她强撑着身子,伸手去摸了摸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可是,系统最近又在检索修复中了!
她没有办法向123系统求助了!
现在情况好像不太妙,装傻充愣铁定是行不通的!
再说,她夜晚一个人爬到当家主母的屋顶上窥人隐私,会被怀疑成奸细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现在她无意间得知了关于她家这个便宜二哥的身世之谜,身为凤家的长子,凤卿言无疑就是下一任的凤家掌舵者,如果走漏了他并非是凤老爷亲生的消息……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下可怎么办呢?
不知道为什么,鼻尖清嗅着那好闻的花香,她的脑袋突然变得混沌起来,反应似乎也迟钝了不少。
正在凤萝莉进退两难的时刻,凤卿言长指轻勾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面对他审视的目光。
凤萝莉垂下眼帘,猛地咬破嘴唇,这才逼着自己镇静下来。
“二少爷,奴婢不是谁派来的奸细,只是好奇当家主母宅院里的秘密而已。”
凤萝莉半真半假地说着,再次抬眼时,她眼眸晶亮地望着凤卿言。
凤卿言,你看我,你看我的小眼神有多真诚啊,有么有!?
她努力地朝凤卿言绽放着最纯真无邪的笑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漾着最无辜的神色——
然而,凤卿言只是冷冷淡淡地望着她,丝毫不为所动!
“哦,是吗?”
他挑眉冷眸睨了她一眼,手指翻飞出一个阵法,忽明忽暗的幽火在凤萝莉的眼前恍恍惚惚地晃动起来……
她的眼前倏然出现了一方湖蓝色的海滩景象,白净的沙滩上一个挺拔的背影正向不远处的吊脚楼处走去……
这不是……?
心之向往的地方呈现在凤萝莉面前时,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嘴角噙着满足的笑容。
凤卿言托手轻拥住昏迷的她,一手抚摸上她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丫鬟,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只能让‘梦魇术’来让你说实话了!”
他抱着昏迷的凤萝莉几个健步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让她仰躺在床上时,他的指腹在她脖颈的某个位置上反复磨蹭了几下。
“丫鬟,为何你和我的七妹一样,脖颈后会有着一颗相同的红痣?”
凤卿言轻蹙长眉,毫不拖沓地再次点起曼陀罗花的熏香,随后将一只手掌停留在凤萝莉的脸上不动。
他用清润的声音缓缓地引导着昏迷中的凤萝莉……
渐渐地,凤卿言用“梦魇术”牵引起睡梦中的凤萝莉,他冷声命令道,“丫鬟,睁开眼……”
凤萝莉倏尔睁开了双眼,她原本乌黑闪亮的眼睛此刻却是暗淡无光的。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冷淡的双眸里渐渐溢满了几丝兴趣。
“告诉我,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凤萝莉……”
躺在床上的凤萝莉毫无意识,她的嘴唇一张一合地吐出了实话。
凤卿言闻声后,身体猛地一震。
他掩下眸中复杂的情绪,方才继续道:“凤萝莉,为何你的身材样貌变成了如今这样?”
“整整这一年,是柳夙姐姐帮我解毒、减肥、易容后改变的……”
竟然是他的师哥柳夙出手的!?
原来是易容术吗?
没有想到他的师父鬼谷毒医竟然将独门秘方“易容术”传授给了他的大徒弟柳夙!
呵呵!
凤卿言冷笑一声,手法娴熟地撕开了凤萝莉的那层易容后的假皮,她白皙清丽的面容就这样真实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眯着眼,思考了片刻,长指才轻抚上她姣好的面容,勾勒了一下七妹的面貌轮廓,他确信这就是凤家出嫁的七妹——凤萝莉!
虽然有些意外,但对于凤卿言而言,惊喜大过于意外。
“凤萝莉,此刻柳夙身在何处?”
“城南二十里的一座破旧的观音庙,敬拜净瓶观音像的时候可以……”
得到了柳夙的联络方式,凤卿言舒展眉头,忽然意兴阑珊起来。
此时,黑漆漆的屋内那簇幽蓝的火苗似鬼火一般,突然开始忽明忽灭的摇曳起来。
凤卿言清醒的意识到“梦魇术”控制的时间,就快要结束了!
他下意识地问了凤萝莉最后一个问题。
“凤萝莉,你心底最深爱的男子是谁?”
说完之后,凤卿言就紧盯着尚无意识中的凤萝莉。
“墨墨,我的最爱……”
“凤萝莉,墨墨如今身在何处?”凤卿言心中酸涩,他紧追不舍地问道。
“死了……”
凤萝莉嘴唇动了动,说完最后这句话后,乌眸就渐渐地阖上了,屋内的幽亮的火苗也自然地熄灭了。
黑幽幽的屋子内,一袭雪衣翩翩的男子立在床前,他的眸色极其深沉,眸光灼灼地紧盯着床上沉睡的女子。
“墨墨吗?”
……竟然不是他这个二哥!
不知为何,一股占有的欲望充斥在他的意识里,他的表情忽而变得很古怪,像是某种蛰伏许久的野兽终于寻觅到了美味的食物却无法满足似的。
“喵呜……”
突然,屋外突然传来了猫叫的信号声。
凤卿言步出了屋外,在竹林的疏影摇曳中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南浔国的皇帝驾崩了!
“血煞,你速将本王屋内的女子带入‘折仙山庄’那里去……”
“诺!主上。”
二个月后折仙山庄
木阑干的床不大,珠罗纱帐子是银白的色泽,四周萦绕着一股浓浓的药草夹杂着曼陀罗花的气味。
鎏金的冰蚕丝被褥、床单似乎都是新换上的,凤萝莉悠悠转醒后就有点害怕,总觉得到了这里就像做了俘虏一样。
她被困在了这座诺大的折仙山庄内,她家的二哥为她设置了三步一岗哨,五步一侍卫的格局。
脑袋隐隐地泛着疼痛,她的脑海里盘旋着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因为我是你心底最深爱的男子,所以萝儿记住了吗?”
好痛!
脑袋就像被砸开一个缺口似的,各种洪荒的记忆似乎被锁在了一间黑屋子里。
凤萝莉的脑海深处只停留下一个雪衣翩翩的男子身影!
喝了许多天的良药,昏昏沉沉中睡了很多天。如今,她的脸色苍白如纸。
可是她家的二哥还是不肯放过她,一定要她坚持喝那苦涩的中药。
“萝儿……”
门外,他一身雪衣迎风微漾,清隽的眉目一如从前般温润如玉。
床上的凤萝莉精神有些不济,她晃了晃脑袋,朝着眼前而来的二哥眉目含情地笑着。
每次当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的心中会出现一种莫名的恐慌,随即又反复的消失,就如同他总是来看过她后又会离去。
若不是胸口有着微微的刺痛,凤萝莉会觉得这是一场荒谬的幻梦。
仿佛……她曾经痛彻心扉地失去过这个男子似的!
可是仔细琢磨了一下,他就是她从小到大最爱的二哥而已啊,他们并没有真正分开过。
只是……她好像出嫁过,然后她又被二哥接回来了。
至于他是怎么接回自己的?
凤萝莉竟然是一片模糊的空白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