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坤只是朝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瞥了眼,刘玉娇的背影,没有激起他内心丁点波澜。
没有得到回应,刘玉娇未婚夫再次大吼:
“我都听说了,你还没有忘记那个叫郑坤的家伙!可我早就打听过了,人家现在可是精致木业的大股东,你觉得,你配得上人家吗,啊?!
刘玉娇,你他妈跟我说句实话,当初你之所以跟我在一起,肯定是为了你们家的建材店对吧?”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刘玉娇未婚夫带着哭腔,拖着尾音吼出个滚,然后他就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向卖场外。
郑坤推着购物车不快不慢的从傻站在原地的刘玉娇身边经过。对方看到了他,刚要喊,郑坤却加速大步离开。
狂跳的心脏瞬间被冻住,刘玉娇浑身冰凉的颓然跌坐在地,眼泪终于似断了线的珠子那般,骨碌碌滚落在地上。
以前,她有多么骄傲,现在就多卑微。
她想追上去,大声告诉郑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逐渐喜欢上了他。
可最后的那点理智告诉她,即便自己追上去,人家也不可能会搭理自己……这么一只破鞋。
来来往往的顾客,经过刘玉娇身边的时候,向她投去各种复杂的眼神。
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许久,刘玉娇终于摇摇晃晃的起身,她要离开这里了——把店盘出去,跟母亲一起离开坛城市,去遥远的地方开始新生活。
“至少,我要体面的离开这里,这是我最后的矜持了!”
……
买完东西,生怕再遇到刘玉娇,郑坤是从另一个出口离开的。
开车回到家,时间已经不早,先去了一趟家具店,跟殷令仪打过招呼,接上乃维猜,去了装修工地。
路上,郑坤问老乃为什么又回来,他的家人有没有安顿好,离开坛城市的这段日子,他又经历了什么,等等之类,早就很想问,却一直没机会问的问题。
乃维猜笑了下,看着斜阳照射下的路,说道:
“老板,离开坛城市之后,担心被我原来老板的人跟踪,所以我就没急着回家,而是先去了太国另一边,在那呆了一周,确定安全之后,我才回了家。
我的家人都被监视着,没办法,我只好先悄悄解决了那些负责监视的人,然后才出现在家人面前。
为了以后的生活不被打扰,我们一大家子搬了家,现在,我的家人居住在一个高档小区里,那地方有个警局,小区里还有带着电击枪的保安不间断巡逻,很安全……
我想在老家永远的定居下来,可每当夜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睡着的时候,我就总会想起你们——老赵,老彪,肖大海……尤其是老板你。
我的妈妈终于忍不住问我说,是不是不想呆在家里,我说是,我说我很想念在遥远的中国,我的那些朋友们。我妈妈说,儿子,那你就去找你那些朋友吧,只要你每年回来几次就好,作为一个男人,你理应去外面,而不是像你哥哥那样,每天都呆在家里无所事事。
于是,我去办好了护照签证,买了张单程机票,回来了……”
郑坤微笑说:“回来了就好,咱们这边往后要大忙,你回来,刚好也可以帮帮我们。”
老乃说:“老板,那你得给我涨工资。”
“哈哈哈!”郑坤乐道:“行啊,这个好说。”
忽然想起前些日子,自己遭遇到的那些事情,又道:“老乃,抽空你教我几招呗?”
“啊?可是,老赵师傅应该比我更合适啊,他多厉害,三个我恐怕都打不过一个他。”
“老赵是挺厉害,”郑坤苦笑道:“可他总让我扎马步,你也是知道的,就我这样的,扎马步可受不了。”
老乃嘴角噙笑的说:“可是老板,你想学泰拳的话,也得吃苦。”
“没关系,你只要教我几招很厉害的绝招,足够防身用的就可以了。”
认真思考一阵,老乃说:“那行吧,那我改天教你几招厉害的。”
……
与此同时,黑省边境某地。
连续多天没睡个囫囵觉,满脸疲惫的郑泽,此刻只想找个地方立即睡上一觉。
这里再稍微往北一些,就是大毛俄国,街道两边的很多建筑,都或多或少带着大毛国的风格。
觉得明天动身前去七八年前荒废下来的林场也来得及,郑泽走进一家宾馆,订好房间拿着钥匙上楼开门,摘下背后的背包,反手带好房门,把自己砸进松软的大床里,沉沉睡去。
半夜,他被渴醒,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喝水,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铎铎”、“铎铎”
“敲个门还这么有韵律,你是学音乐的吗!”
不满地嘀咕一句,还是强撑着浑身酸软的身躯,走去门前,“谁呀?”
外面安静了片刻,然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先生,要服务吗?”
口音带着东三省明显的大碴子味儿。
“不要!我现在都快累死了,硬不起来。”
说完,转身走回床上。
“铎铎”、“铎铎”
“先生,”门外的清脆女声急切道:“您只需躺着就可以,我会自己坐上去动的!”
刚要拒绝,嗓子眼里冒了阵烟,郑泽改了口,说:“那你去楼下多买几瓶水上来,顺便再买点吃的,到时候我把钱一并还给你。”
“好勒,您稍等。”
过了五六分钟。
“铎铎”、“铎铎”
“先生,您要的东西我都买来了。”
郑泽走去把门开了道缝探出头去,就见一个浓妆艳抹,穿着过分清凉,年龄约莫在十八九岁左右的女孩子,笑靥如花的站在门外。
“进来吧。”
女孩子走进房间,刚要随手带好房门。
“不用带门了,”郑泽阻止了她,“你买东西花了多少钱,我给你。”
“啊??”
“不好意思,我就是让你给我跑个腿,我实在懒得动,谢谢啊,多少钱来着?”
“哗啦”
女孩儿用力将手里的东西重重摔在地上,怒道:
“老娘来都来了,结果你就跟我说这个?!玩儿我似不?好,你等着,我现在就打电话叫银儿,看我整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