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坤还在心疼花掉的钱,浑然不知一场危机悄然迫近。
他看着消费账单,心脏随着账单上一个又一个的数字,蛤蟆跳远似的一蹦一蹦——
“俩水果拼盘,1000元,娘咧!
四瓶矿泉水,80元,哎呀!
一瓶‘叉圈(xo)’,11500元,我日!
……”
往嘴里扔了一颗樱桃,程牧野好奇问道:
“坤哥,账单有什么好看的?怕工作人员给你算错账?”
郑坤抬头幽怨的瞅了他一眼,然后把账单小心翼翼的折叠两下,拉开拉链,放进单肩背包里,没搭理程牧野。
“坤哥,你怎么到哪儿都带着那个包呢?”程牧野话多又问。
郑坤拧开二十元一瓶的普通矿泉水,轻轻抿了一口,没好气道:
“我不带着包,你有钱买这么多东西,你有钱办那张会员卡,你有钱……算了,跟你这种自小不愁吃穿的货没什么好说的。”
程牧野:“……”这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俩人闲扯了一阵,郑坤兜里的手机响了。
摁下接听键,“喂,姐,你们到了吗?”
郑佩玉:“还在路上,快到了,你们在哪个包间,我们到了之后直接过去。”
报上包间具体位置,挂掉电话,郑坤收起手机,扭头跟程牧野说:
“一会儿,有两个美女过来,你可别乱说话啊。”
程牧野停下往嘴里塞西瓜的动作,“坤哥,她们是干啥的,还至于让你这么重视?”
这货还以为今天晚上,自己跟郑坤来这里,纯粹就为了玩儿的。
“我堂姐和她的战友。”郑坤还是告诉了程牧野,省得到时候这货说错了话,惹恼了堂姐从而被揍。
程牧野听得一愣一愣的,“你还有堂姐?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之前你也没问我呀。”
“坤哥,你什么时候有的堂姐?”
有这么问的吗,郑坤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傻狍子,“这辈子才有的。”
程牧野往嘴里塞了块西瓜,“嚯,那你活的可够久的。”
郑坤瞥他一眼,扯了扯嘴角,没有解释。
这时候,包间的房门被猛地推开,呼啦啦冲进来十几个人,他们都穿着统一的黑色西装。
看到闯进包间里的这群人,郑坤皱了皱眉,还以为是帮派之间的日常打杀,对方可能是走错房间、找错人了,没急着说话。
片刻,从外面又走进来一个穿西装的家伙,开口就问:
“你们两个,谁是郑坤?”
郑坤错愕了一下,旋即对身边的程牧野说:“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先去工作吧。”
“啊?哦哦,那你……您有什么事的话,再去外面找我。”
郑坤很有大哥风范的挥了挥手。
穿着跟外边那些服务生同款燕尾服的程牧野,学着服务生的样子,倒背着一只手,低眉顺眼的走去外面。
居然没人拦他!
“我也是在等郑坤,刚才他到外面接电话去了。”郑坤扯谎回应。
对方嗯了声,就站在那儿,沉默着等待郑坤的出现。
之所以没有怀疑,是因为他们来这里之前,老板说了,包间里一共两个人,都是男的。
刚才离开的那个服务员不算,那么眼前坐在沙发上,长得比个姑娘还秀气的家伙……应该就没撒谎。
“你叫什么名字?”堵在门口的那人问道。
郑坤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唯唯诺诺的回答:“我叫程牧野。”
得到回答,对方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对了,电话里,老板可是说了,跟郑坤在一块的家伙,是个叫程牧野、长得很秀气的家伙。
“今天晚上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所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对方用充满威胁的语气,暗示郑坤道。
郑坤秒懂,立即点头似鸡啄米:“懂,我懂,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我是瞎子,是聋子,更是个傻子。”
对方更加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你很懂事,那么,一会儿等‘郑坤’出现了,你就可以离开了。”
“哎哎,好好。”
……
程牧野来到外面,模仿周围服务生们走路的样子,目不斜视的走向大厅那边。
附近几个供顾客休息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俩脸上都有疤,面相很凶的男人,他们都反戴着鸭舌帽。
程牧野的出现,只是吸引了他们俩人片刻的目光,然后又收回视线,继续看着对面被带上来的包间房门。
程牧野来到大厅的时候,郑佩玉跟三个战友,刚好从车上下来,迈着正步,有说有笑很违和的走向夜来香大厅。
程牧野没见过坤哥堂姐长什么模样,不过听说来的是俩人,他觉得应该很容易辨认。
可是……
三个穿戴打扮很花枝招展的女孩们走进大厅,然后又是单独一个龅牙外翻的女的,一个人走进大厅,又是四个迈着正步的女孩子们走了进来……
“她们俩怎么还不来呢?!”程牧野心焦暗道。
等了差不多五分钟,程牧野终于失去了耐心,溜去外面,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
与此同时。
“佩玉,从走进大厅开始,我这心脏就老是噗通噗通跳的厉害,今天晚上……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郑佩玉好笑道:“阿兰,我们都知道你的直觉很准,不过这一次,你的直觉出现了错误,就这地方,在我入伍前,经常跟着我爸来玩儿,放心,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
另一个女孩子接话说:“阿兰,平时咱们训练那么苦,人家佩玉好容易跟首长请了假,带我们仨过来放松放松,你就敞开了玩儿吧,啊。”
郑佩玉说:“小牟说的对,阿兰,你尽管放心大胆的玩儿,不会有哪个不开眼的蠢东西,招惹咱们盛海军区,身手最厉害的四个‘霸王花’的!”
终于找到机会接话的舒彤也说:“就咱们四个的身手,来十几个彪形大汉怕也打不过咱——”
看到坐在过道两边单人沙发上的两个男人,舒彤没把后面的话说完。
作为一名出色的特战队战士,她非常敏锐的察觉,那两个反戴鸭舌帽的男人,绝非泛泛之辈。
郑佩玉她们几个姑娘,同样也察觉到了某些不同寻常的因素,立即警觉起来。
“走吧,”郑佩玉悄声对三个战友说道:“只要对方不找事,咱们跟他们就井水不犯河水。”
谁知,当她刚准备推门走进包间里的时候,身后一个反戴鸭舌帽的男人,忽然开口问道:
“你们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