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春向她投以了感谢的眼神,但是始终不能够减轻林冬即将对他的惩罚。
“林春,你每次只要一有闲就不练功,也不好好的修炼,而是整日地往镇上跑,你就不看看你现在的功力已经退步到什么地步了,甚至…….你居然还敢跟那一个…….”
林冬不再继续的往下说了,但是看到他如此冷冽的黑面孔,齐月语反正闲来无聊,顿时想要逗乐逗乐一下。
“林冬你刚才那句话干嘛不说完,我这个怎么了?难不成我这个实在是不能够了解一下你们追月宫的情况吗?”
林冬不想与她有过多的争辩,而是转过身想直接把林春带走。
“不准走,你这个事情不解决完的话,一步都不准给我离开。”
齐月语像是发了小姐般脾气一样,直接大声的说道,甚至还故意掀开了马车门走了下去。
第一次那么久才踩到土地的感觉,顿时觉得甚是的柔软。
“宫主赶紧回到车上,不要再下来了。”
“你这是什么口气跟我说话,既然称呼宫主,那么是不是我的命令你一定要遵守呢!”
林冬不言语,但是齐月语清楚,虽然她并不是正式的宫主,但是估计也是八九不离十了,只要她一回到追月宫,那么这些人就要唯她是从。
林冬咬着牙,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下了头,“那请问宫主有什么吩咐呢?”
“我嘛,好,我要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再打骂林春,也不能够拿着宫规来教训他,要对他像对待弟弟一样。要面带笑容,听到了没有!”
“扑哧”一声,一阵笑声传来了。
齐月语抬头,看见了此时正在树上慵懒地斜躺着的林夏。
“笑什么?”林夏荡着自己的脚,只一秒钟便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好厉害的轻功。齐月语这几日对于林夏的武功倒是蛮是佩服的,只是这个人阴晴不定,时好时坏,一会儿对你十分的热情,但是一会儿又变得十分暴怒,简直就像夏天的天气那般。
“我笑,你居然要让这个黑面孔面带微笑的话,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林春顿时笑得有些停不下来,但是看到林冬那身冷冽的目光,赶紧捂住嘴,但是身体还是在不住的颤抖。
“他是谁啊?他可是林冬,我想从他出生到现在应该都没有笑过吧!”
想想也是,突然让一个人像转换的性子那般对着她笑,估计自己也受不了吧。
齐月语此时一想到林冬笑着的样子,感觉毛骨悚然了。
“好吧,那这样子。你可以不笑,但是不要再拿宫规当令箭了,好好的对待林春怎么了?再说他也算是你们的弟弟啊,兄弟之间相亲相爱不就好了。”
“相亲相爱?”林冬一下子冷冷地看着齐月语。“你觉得这世上有相亲相爱的皇族之人吗?个个不都是骨肉相残兄弟争夺吗?普通人家还可说得过去,但是皇室之人皆是无情。”
说完便转身的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齐月语被他所说的这句话深深地戳中了心怀,为什么会这么的疼痛呢?难不成是因为揭露真相时,那血淋淋的样子暴露了出来。
“多谢宫主。”
“没事。”
齐月语转身又要回到马车之上,这时林夏拉住了她。
“怎么样?宫主要不要跟我到这河边一走呢?反正你在这马车之上,待得估计也甚是的不耐烦了吧!”
如此的诱惑,齐月语当然欣然同行呢,再加上有林夏这般美貌相伴,看起来也顺势的赏心悦目。
只是这一路上,两人却没有什么话好讲。
齐月语本想开口继续打听追月宫,但是她很清楚,从林夏口中说出来的话,十有八九皆是假的。
她随意地将这视线一瞥,看到了他腰上的竹笛,就是这笛子能够轻而易举的让剪影痛得在地上打滚,这又是什么样的来历呢?
“宫主对这竹笛很感兴趣是吗?”
“没有没有。”
林夏若有其事地看着她,停下了脚步,“或者我应该说,宫主感兴趣的是剪影的毒吧。”
既然他说到如此,齐月语也不回避,直接郑重的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想知道你们在她的身上下了什么毒了。”
齐月语说出此话之时,心中还带着怨怼之情,自然没有什么好话。
但是林夏却是一副坦然自乐的样子,“宫主说错了,这毒不是我们下的,是你下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我……”
林夏将手伸了出来摆了摆,“我说的不是你,应该是追月宫。并且不止剪影身上的毒,我们所有人都有,这是我们一进入追月宫就被种下的,所以就像我们的命运羁绊一样,永远都解不开,也逃不脱,只能这样跟着我们到死。”
那样的神情,那样的话,齐月语不住地咽了咽口水,她看得出林夏的痛苦,也能够知道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是有多么的无奈。
只是她不清楚为什么追月宫有这般可怕的宫规,但凡进入者就必须在身上下毒,如此常年往复下去,还真有人愿意留着呢?
“那么你们为什么要进来呢?”
林夏笑了,这一抹笑容,看得齐月语有些沉醉,原来他才是最美的人。
微风徐来将他的银发吹了起来,再加上这般妩媚的嘴角,齐月语看呆了。
“宫主,你可知道我们这些都是什么人吗?我们要么是孤儿,要么是因为战乱被遗弃的孩子,又或者是一些罪奴之子,就这么说吧,我们都是不该留存在这世上,却最终被强留下来的人。”
“所以我们凭什么不进入追月宫呢?在这里我们可以逍遥自在的活着,还能够保护自己。
永远都不用担心什么吃穿不愁,只需要杀人,这样就行了。”
“可是杀人你真的快乐吗?”
“咯噔”一下,林夏感觉自己的心跳动了,而且这已经是许久来的第一次快乐。
“宫主你居然会问我这个词,我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悲哀,这是她在他身上看到的词。
只是这追月宫又是怎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