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涛从没想过自己战场上英姿勃发,只有他将犯人抓进牢的时候,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成为这牢中的一份子。
而且还是因为男女之事,想想李霖涛都能自嘲般地笑了起来。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之声。
不用听,他也知道来人是谁。如此沉稳轻快的脚步,除了那人就没有其他了。
“没想到三皇子大驾光临,居然来天牢看我这种犯人。”
齐寅站在离他五米远的门口,冷冷地斜视着,李霖涛转过身来看到的就是这样居高临下的他。
“你知不知道,本王现在就可以以祸乱宫闱的罪名将你凌迟处死!”
面对齐寅恶狠狠地威胁,李霖涛倒是不卑不亢,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倒是一片坦然淡定。
“三皇子想做些什么,微臣一定都会相信的,只是微臣并不觉得有任何的担心、害怕,因为没有做过的事情,微臣永远都不会认罪的。”
听到此话,齐寅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其实他很清楚李霖涛的性子。
这一个人,一个忠心耿耿的为大南朝而好的将军,他也曾经想过把他纳入自己的旗下,但是他却始终忠心于父皇,不曾与朝廷中人有任何的结党营私,与他的妹妹李熙月倒是有所不同。
所以他承认,今早看到他牵着齐月语的手,自己无非是热血冲上头,愤怒一下子掩盖了他的理智。
现在想想,他清楚李霖涛是不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的。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只是他很清楚,像他这样子的人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就在刚才以及现在他的眼眸之中仍然是一副关心齐月语的样子,丝毫都没有变化。
尤其是刚刚在公主府中,当他想要一把拽住齐月语的时候,他的眼中居然浮现出一丝的愤怒,那样子让他着实的讨厌至极。
“来人,把牢房打开。”
李霖涛缓缓地走出了牢房,他搞不清楚齐寅究竟是要做些什么。
“李将军,我很明白你如今正处于热血正旺时期,所以会做出这种事情,本王能够理解。”
齐寅拍了拍他的肩膀,抖漏抖漏他的灰尘。
“但是我要你明白,君是君,臣是臣,作为臣子绝对不能够以下犯上,越界了规矩,否则的话就会遭受天打雷劈的,并且这就是不忠不义不孝,想必李将军应该懂得这道理吧。”
李霖涛看着他的那一双手以及眼中的犀利光芒,刚想说什么,但是还是低下了头咽了回去。
“三皇子教训的是,微臣一定会谨记三皇子的话。”
“如此那最好了,还有,本王希望李将军,从此之后就不要再跨入后宫了,否则人言可畏,若是传出些不好的言语,想必无论是对公主还是对你的妹妹,甚至是对将军府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的。”
“今后本王就会禀明圣上,让父皇准许你只要在宫城的外围进行巡逻,至于这宫中就不必踏入了,免得引起任何的非议。”
李霖涛的手渐渐握紧了拳头,他这一下活生生的想断了他的杂念。
“李将军,从此之后,还是将你脑袋中的那一个人活生生的剜走吧,你和她永远都不可能的。”
李霖涛笑了,原来他不但不能见她,就连想的权利也没有了。
齐寅看见他就这般一动不动地站着,肩膀如此的挺直,虽然头低着,但是他清楚以他如此血性的性格一定是不服输的,甚至是不甘心的。
可是,这就是臣子,他就是君主,他有权利命令他做任何的事情,有权利让他不能够去想其他人。
“微臣谨遵三皇子的话,一定会遵守的。”
“这就好。等他日本王大婚完成的话,定会向父皇为你讨一门好的亲事的,这下将军就无需担心了。”
说完齐寅便甩甩衣袖向外走去了,而徒留下来的李霖涛则是一拳直接捶在了地上,地面直接现成了一个凹状,而他的手也是涔涔的流下了血水。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德妃的生辰宴就到了,这几天对于齐月语而言是一个非常难熬的时间。
李霖涛联系不上,而她也出不了这公主府,齐寅不知道从哪里向齐世广讨来的权利,居然能够派人将这公主府牢牢地看管住。
这下她想要出宫的愿望更是难上加难了。
只是好在德妃和李熙月并没有来此对她进行各种的叨扰,但是她那急迫的心越来越强烈了,如今她也不清楚李霖涛究竟会不会帮她这个忙。
毕竟他也算是走了一回天牢了,这对于一个视荣誉、视尊严为上的男人来讲,简直就是一个耻辱,当然她也不曾奢望了。
“公主,今日我们就要出宫了吗?”剪影小声的问道。
这几日的齐月语有些奇怪,好像没有了生机一样。
“我也不清楚。”
若是今日她不能够如愿以偿的出宫,那么从明日开始,她就再也走不出这金丝笼了,因为明天就是下聘的日子,就是齐寅给他和李熙月下聘的吉日。
再往后便是各种的大婚事项了,接着一周过后就是她与齐寅的大婚,现在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咚咚咚”窗户传来了一阵又一阵有节奏的敲打之声。
主仆两人相视望了一眼,剪影赶紧赶了过去,打开窗户再回来之时,脸上露出的是一片喜悦,“公主成了。”
她将手中的石子摊开,大力的用一掌将其粉碎,里面一团纸团。
“依照计划行事。”
“公主,这下子我们终于可以走了。”
看到剪影如此灿烂的笑容,齐月语的心中难得有一丝的小雀跃,只是现在想想,她欠李霖涛的实在是太多了。
……
窗外的烟火在空中放肆地灿烂、再消逝,和当年看到的一样绚丽。
但是齐月语却无任何的心情,而是不安地在房中踱步,
“叩叩……”敲门之声响起,齐月语激动地过去开了门。
“是你!”
看到来人的样子,齐月语原本扬起的嘴角立马就平淡了,甚至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又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