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众人崇拜的眼神,秋月憨憨的冲他们眨了眨眼睛。雪草等人此刻说羡慕是不可能没有的,但更多的是一种兴奋,毕竟为好友高兴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秋月见到众人的兴致如此高亢,决定在此处多留一会,于是示意船夫停下让船夫也休息会。船夫这是第一次见有人让自己坐下休息,往常的达官贵人都嫌弃着自己的身份,更如何能同意自己落与船上坐下。秋月没有注意到船夫感激的眼神,而是在跟一旁的雪草、韵儿以及王老三人闲聊着。几人敞开心扉,谈天说地,从京城谈到整个国、从地方治理到陛下圣旨、从自己到人生,无话不谈。四人相谈甚欢,甚至没有时代的鸿沟,聊到一半,在秋月的邀请下,就连船夫都加入到众人的闲谈之中。每个人都说了些自己经历之时,从王老的江湖厮杀、韵儿衷心侍奉、秋月的叛逃还有最后船夫的一身故事,若说点睛之笔,那便是秋月的真正身世,但是秋月仍然未提此事,她终究只是提了些府中的悲惨遭遇。若提到人生的惨痛,每个人都不差!秋月那无尽黑暗的童年、勾心斗角的李府;雪草失去的母亲、被迫练武的一生、最终为了自己离开父亲;王老的无数生死时刻;韵儿受到的十几年打压;船夫的普通困扰的一生。所有人的感慨汇聚于此反倒是成为了一股极其向上的气氛,大家畅所欲言却无一点负担,甚至弥漫起一股喜悦的氛围。不知过了多长时辰,大家没有一丝乏累的感觉,秋月明显觉得此刻暖和了许多,她猜测如今应当是中午或者下午了。五人也都是靠在船上,都觉得今日能讲的话应当也是说话了,秋月思索了一会,现在应当要去湖心亭瞧瞧才行。当秋月说出重新启程时,船夫很爽快的划起了船,嘴中传出的歌声更加嘹亮。雪草等人都学着秋月将手指放进湖中,随着船的移动,手指在湖面刮过,倒是无比透亮的感觉。王老心中遗憾啊,若是此刻有酒方才是真正的圆满啊!有酒更助兴!小舟轻盈,慢慢的在船夫精湛的技术下朝湖心亭靠近,一尾轻撬的亭子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秋月在此刻想起了高中最讨厌的文言文——《湖心亭看雪》,当时觉得难背,如今却是觉得张岱的描写深得自己的心。“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如今除了舟中人变了,其他倒是极其符合呢!场中有些出乎秋月的意料,亭中已经有人率先到了,一踏上湖心亭,一股暖意传来。秋月猜测此人应当是到了许久了,连煮酒的热气都弥漫的如此远。湖心亭还有人来,王老也有些懵逼,他还以为只有秋月比较奇特会来呢!如今看来,这临安不缺富有雅致的人啊!湖中那中年男子见秋月几人登亭有些意外,先是一愣,而后很快的跟众人打起招呼来,秋月几人亦是笑着回应。中年男子极其爽快,便拉着王老等人一同坐下饮酒,他从年龄上判断王老应当是这些人中的主事人。王老见有酒喝,也懒得构思其他的事情,坐下便饮下一大杯。当然,中年男子也给秋月几人留了个位置,但他瞧着气质只给了秋月一个酒杯,凭借猜测,他认为其他人应当都是下人。雪草等人都不在乎中年男子的区别对待,她们无所谓外人如何看,她们心中会有判断的。中年男子似乎一直想寻下棋之人,哪怕一个人在湖心亭中都摆放着一副棋局,一番邀请之下,略懂些棋局的王老便与其对弈,秋月几人瞧着两人的厮杀伴着周围的水景无比淡然,时常下意识的微笑。秋月估摸着过了两三个时辰,那中年男子带着他的下人离去了,秋月瞧着他上船的模样,轻盈无比、船未有晃动一下,秋月猜测应当是练武之人。不过身处与江湖之中的人数不胜数,加上此人如此雅致,秋月猜测应当是一位退隐江湖的人,武功应当会比较高深。秋月入眼自然王老同雪草亦是入眼,两人觉得很平常,只能说是巧合罢了。中年男子离开后只剩下秋月几人在湖心亭中,秋月等人吃了些点心果腹,几人决定待到晚上,瞧瞧夜晚中这湖心亭的模样。船夫也从未见过有人在此待到晚上的,自己也从未留到过如此的晚,但是兴奋的有些失去理智的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秋月的请求。不过值得好笑的是,那中年男子忘记将自己的棋给收走,作为极其拥有素质的人,秋月是不会将其带走的。但是秋月可以在此还是可以稍微的利用一下,她们的确是不会下围棋,但是她们会五子棋啊,于是乎一场另类的棋局开始了。就连一旁呆着的船夫也加入到这场棋局中,这便只能是说道五子棋的上手简单,一会船夫便掌握了,而且极其富有天赋,跟雪草等人杀的有来有回,几人玩的好不快活!秋月等人已经下红眼了,甚至凭空制作出第二幅棋盘,借助多余的五子棋开了第二幅场。下赢之人极其嚣张,言语中透露着自己天下第一的模样;下输之人极其懊恼,认为自己失误了,决定在之后赢回来。因此,红眼的人都未注意到时间的流逝,也不觉得亭中的无趣,甚至于欢笑声、懊恼声、狠话声源源不断。若是有其他人在此,定是会上报官府认为她们五人患上了难以言表的瘟疫,而且应当是无药可治的那种,毕竟几人在此时此刻是真的疯狂,甚至于十几米外都能听到她们的尖叫声,也恰好此刻是处于湖中!秋月占着其中一副其中擂主的位置放着狠话:“你们都不行啊!太一般,换个厉害点的来!”
而其余人则是一脸愤怒的回应:“嚣张什么,下一局就让你乖乖的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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