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樱躺在床上想着,再跑三个城市就跑完了,约莫还要花上三天时间,加上留在这里的两天,共五天时间。不过凤尾城距离青宛城近,不如这里的事务打理好了,就飞往青宛城见爹娘。
在家中逗留一天再出发,把余下的三个城市店铺巡视完。然后往临江城跑一趟,再到南部。出来这趟都十天了,一定要争取在六月底前到达南部,七月底种上晚季的主粮。
她闭上眼睛在床上一动不动想事情,灯火是吹熄了的。突然听到窗户“咯咯”响了几下,跟着是吱一声打开来。听到声音晏樱张开眼睛往窗口看过去。
她住的是二楼,夏天天气热,本来是不想关窗的,但小丫头走的时候,说程东海吩咐得把门窗关上,怕睡着了吹风进来凉到。这凤尾城靠海,夜里海风大。所以窗户掩上只留了一道两指宽的缝隙。
爬进来半个身子的少年目光狼狈地对上了,躺在床上少女那双亮若星辰的眼睛。一时间相对无言!
少年非常俊美,月光下的他涨红了白玉一般的俊脸。穿着月白衣衫,欣长的身子趴在晏樱窗口,一只脚踏在一楼的凸出的窗檐上,另一只脚已经伸到窗口上方,不知道是要跳进来还是爬下去。
晏樱认得这少年,她前世的未婚夫——李青书!如果不是轩辕尊从中作梗,这爬窗的少年就是她的丈夫了。人生真是无巧不成书!
李青书是个君子,他看到这里没有灯光,以为是没人的,爬了上来。发梦没想到这里睡着一个少女,夜色下依稀可以看到是一位容色绝美的少女,一眼看到还以为是个精灵。
他轻咳了一声,慢吞吞地道:“多有打扰,还请恕罪!在下这就告辞!”扣着窗沿,试图退回去。然后一脚踏空,“啪”一声,深夜中特别的响亮!
晏樱:“……”从床上起来,吸着鞋子,走到窗边往下看去。一身仙气飘飘的少年呈大字形躲在院子的地上。两米半高,下面铺的应该是青砖,晏樱掩目,真心替他痛哇!
程东海住在隔壁,听到声音也推窗看,看到躺在晏樱窗下的少年,再扭头看到捂着眼睛的晏樱,以为躺在地上的少年是采花贼,被晏樱打掉到地上。张口正要大叫来人。
晏樱伸食指竖在唇上,说道:“嘘!是熟人。”然后从窗口一跃而下。
看着身上穿着里衣的晏樱,程东海:“……”赶紧转身去她房间帮她拿外套。
李青书看到晏樱从楼上跃下来,惊得眼都瞪大了,忍痛坐了起来。晏樱伸手拎着他的后腰带,一跃又把他提回了房间。把他搁凳子上。
程东海才进房间,拿起她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抖开给她披上。
李青书看看程东海又看看晏樱,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心道:“幸好这位公子和姑娘没有大声嚷嚷,否则他的脸都不用要了。”
双手合什道:“二位真真对不起!有位姑娘在拍在下的房间门意图对某不轨。在下无可奈何之下,想爬窗遁走。冲撞了二位,实属情非多己!请恕罪、请如罪!阿尼陀佛!”
晏樱和程东海都盯着他,不吭声!他们可没听到有拍门声。这谎言撒得一点都不高明。
不过很快就听到了嘈杂的声音传来,是院子后的花园中传来的。晏樱往窗外看过去,只见对面花园中有三四只灯笼高举,还有七八名丫头婆子在东张西望。
晏樱转头对同样看着对面花园情景的程东海,道:“那里是青楼?”
程东海还没有答,李青书就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青楼。这是季府,凤尾城的第一富商家。”
程东海扭头看向李青书,说道:“你是季仲言府上的客人?半夜爬墙出来,是因为他家的三姑娘爬你的床了?”
李青书越发的窘迫了,侷促地道:“是、是的。”
晏樱惊奇地道:“程大哥,你怎么知道的?你也给爬过?”
程东海难得翻了个白眼,说道:“胡说八道,季三姑娘好色,整个尾凤城的人都知道。她要爬我的床,我一脚把她踹飞。”
李青书伸出大拇指赞道:“兄台威武!”
晏樱啼笑皆非,对这季三姑娘大感好奇,说道:“她家人不管的吗?这、这么有伤风化的事情。”
程东海笑了笑:“他家里的人巴不得她能成功爬上别人的床,自然是只眼开只眼闭不管了。这位公子幸好跑得快,否则下半生就惨了。”
李青书惊恐地道:“在、在下成亲了的。谁知道那姑娘如此厚颜无耻,死活要嫁我。幸好我跑得快!”
晏樱乐不可支!把衣服拉拢好,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跑到她家住?”
李青书接过茶喝了一口,欠身道:“谢谢!她的弟弟是在下的同窗好友。在下是应季琦兄之约来这里玩的。天知道还有这等奇事发生。”
程东海看着两男一女,深夜呆在房间中于礼不合,对晏樱道:“你不是说他是熟人吗?我带他出去,给他安排一间房。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李青书听得一愣!他一直不敢正视晏樱,以免失礼。听到程东海这话,不由得看了一眼晏樱,即随把目光转到茶杯上,心下嘀咕:“不认识啊!这姑娘难道认错人了?”不过这位公子说得对,半夜三更的不合礼数,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
程东海把人带出去,不到一半盏茶功夫,客栈外就有人来拍门,说是府上有位客人酒醉丢了。看看是不是爬墙爬到客栈来了。
晏樱听到声音:“……”什么时候西泽国缺男子缺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跑了都要追出来把人捉回去?
不一会响起程东海的声音:“这是我程某人的客栈,季府要来我这里闹事,恐怕还不够资格。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别让一个季三小姐葬送了你们季府一大家子。”
前来找人的人又和他说了一会话,约莫过了一刻钟,才安静下来。
程东海一回到自己房间,就看到晏樱衣着整齐笑嘻嘻地坐在桌边,摇头道:“不舒服不早点睡,还要好奇别人的事情。那个公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