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阮老头和王富年都出去了,晏樱才坐到床边,对脸上露出欢喜之色程东海微笑道:“看,我都说一定没事。喉咙能好!手脚也能恢复。等伤口好了,我天天给你推宫过活促进生机。一定会完好如初!等时候你可得好好报答我。”
程东海眸色柔柔地看着她,点了点头!心道:“要是我真能好,就算是报答你一辈子,下辈子都没有问题。”
晏樱轻声道:“多休息,把心情放宽来。晚上我们一起过中秋。你的手脚不会这么快好,我已经叫赵良请人帮你做轮椅了。到时候啊!我推着你出门到庄子里看风景。等到过年的时候你一定完全好了,我们一起去滑雪。”
晏樱一大早起来,就让赵良叫人来把所有的门槛都给据掉铲平,又让人在台阶旁边铺一道陡坡。
程东海就知道她是想给自己打轮椅,方便出入,没想着要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头。心中好生感激!纵是亲如手足父母,也未必有她想得周全。她对他不仅仅是救命之恩,已经是恩重如山!这辈子还不清了。
把程东海安抚了一翻,晏樱才出去。她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对帐本了。地里的活虽然没停下来,但她却是两眼一抹黑。豆子全收没有,藕粉和马蹄粉是否磨出来了等等事情。
现在程东海伤成这样,她也不敢不时时守着,正是情绪低落的时候,要是不陪他,恐怕会多想!人的意志很脆弱也很坚韧,有时候全在于一念之间。想着过了中秋,再一点点把事情理顺安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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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都督在晏樱走后,让府中的大夫救治程夫人和程东湖。连夜审了程夫人母子身边的人,世本就没有绝对忠诚的人,何况这母子二人倒台了。以后都督府中当家作主的人绝对不会是他们。事情很快就弄清楚了。不但是这次的事件,就连许多年前的旧案一并给审查出来。
程都督的原配夫人是萧伯逸母亲的亲姐姐,原是大理寺卿唐正禧之女。唐氏与程都督成亲三年只育了一女,无奈之下只能娶了继夫人马氏进门做贵妾。这马氏一家原本不过是小门小户,她嫁进都督府为贵妾后也争气,才三个多月就怀了身孕,还一索得男。
程都督为此很是努力提拔了她一家父兄。都安排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官职,马氏兄弟也是有本事的,短短数年间便给他们往上爬了好几级。结了两门背景过硬的姻亲,又有程都督撑腰,不论上下级都给他们几分体面。马家渐渐成了当地大户人家,摇身一变都成了官老爷。
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原本马氏还想着若是夫人若是不能生子,便罢了。横坚到头来这家产都落在自己儿子头上来。
不料她才生了儿子一年,唐氏又怀了上。曾多次想下药给唐氏好落了她的胎,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会会都没成功。最后临近生产,一狠心,让稳婆做手脚。却不料唐氏母子命不该绝,萧伯逸之母突然前来滇城探望姐姐,正好遇到生产,亲自进了产房坐镇。
气得马氏浑身发抖!只能等待时机,之后下了慢性药给唐氏和程东海,程东海身边的奶娘是萧伯逸母亲留下来的,将程东海护得滴水不漏,安然逃过毒害。但唐氏身边的陪家丫头却给马氏卖通了。唐氏中毒后日渐病弱,熬了三年便一命归西。
马氏见唐氏死了,只留一个幼儿,反倒歇了心思,一心一意对程东海好起来。她是担心程都督再娶一个正妻,便拿了程东海作伐子。
果然程都督看到她对程东海一心一意照顾,心中对她大为好感,认定她是贤妻人选,马氏理所当然坐了上继夫人的位置。如此程东湖便成了嫡长子。这下不用争了,西泽国的规矩是嫡长子继承家业。程东海只能做一名混吃等死的纨绔了。
都督府家大业大,马氏倒不在乎多了程东海一张嘴吃饭。若程东海真的变成一名纨绔也罢了。谁知道他是有个能耐的,长大好经商,生意竟是一日比一日好。再加上程都督撑腰,生意不但做遍了滇池省各城镇,还做到外省去。竟比起都督府还富有。
马氏母子那里甘心?便想着把程东海的产业全部归为公中,以后就理所当然成为他们的了。开始是想程东海娶她娘家的姑娘,好拿捏着程东海,可程东海死活不愿意,再加上不是她亲生的,程都督并不是不在乎他这个儿子。
马氏又给他介绍了大嫂堂妹凌红姑,想着门当户对,总不能嫌弃了吧?偏程东海还是看不上眼。母子只好不能怂恿凌红姑去缠着程东海,正所谓好男怕女缠。没想到凌红姑给晏樱打伤,被赶了回来。得知程东海另有所爱,而且对方还有越王撑腰。这计划是不成了,万一程东海娶了别的女人,他们的计划便落空。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利用中秋节程东海回家过节的机会。让程东湖去他院子里和他喝酒谈心,给他下了药,把凌红姑请了过来。说来也巧,那下了药的酒无意中给程东湖吃了。于是进来的凌红姑就给程东湖“喀嚓喀嚓”吃掉了。
喝醉了的程东海正在客厅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事情发生后,母子俩和凌红姑串通了,把程东海拿下,硬是说他睡了凌红姑。程东海打死不认,宁死不娶凌红姑,就发生了后头的事情。
小石头能逃出去纯属意外,他人小马氏母子不大注意他。加上被支开了,回来时恰好听马氏母子和凌红姑商量逼婚的事情,便偷偷躲了起来。将后来闹事的过程全看到了。等到程东海被关起来,他半夜三更去了,几次关押程东海的房子都无法靠近。
后来听到说要毒哑程东海又要挑了他的手脚筋。他自知人小力量小,无法救助程东海,便偷了一匹马找晏樱。结果偷到马了人也给发现了,才有了追杀一事。那些刺客也不敢光天白日下当众杀他,他又机智便逃了出来。
查出来的结果,让程都督愤怒之余,更感悲哀,深深感到对不起程东海母子。对这位继夫人恨不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悔恨自己被毒妇蒙蔽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