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屈子,以前是苏秦眼拙,不识梅花的高洁,如今方才明白,这梅花似是这世间最高贵的人,你只想要她的绽放是为你一人。”苏秦淡淡的声音也从梅花林中传了出来。
樟宜此刻往美人身上蹭啊蹭的,一瞬间她好像是听到了苏秦那厮的声音,她掏了掏耳朵,又听的不太真切了,便又开始往美人身上蹭,毕竟美色当前,不蹭白不蹭啊。
魏美人则是客气的往旁边挪,挪,挪,一直的挪着小步伐。
魏美人看着樟宜的表情都不大好。
“先生这是做什么?魏女自认为给足了先生的面子,先生莫不是如那登徒子一般不要脸?借着魏女美貌,便要唐突魏女吗?张仪,你也不看看你这一副穷酸落魄的样子,我可是堂堂楚王的宠妃,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靠近我!”
魏美人见自己躲不过樟宜的磨蹭,一瞬间也不躲了,就站在那里,脸色一变,再无先前的柔弱温和,神色中满是不屑,脸色阴沉,疾声厉色,言语间尽是讽刺!
这美人变脸,看的樟宜是一愣一愣的,自己虽然也是有着要占美人便宜的心思,但是现在就算是再给她两个胆子,樟宜也不敢再往前挪一步,她默默的又后退了三丈。
樟宜心生委屈,泪眼汪汪的看着魏美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己不过出于对美人的欣赏,她想要做什么,也要有那个玩意儿啊!
美人先前还是楚楚可人,现在却是张牙舞爪。
木梓和相国府的一众人等都心生愤愤,也亏得自家的少爷脾气好,可是不好也没有什么用,人家魏美人就像她自己说的,她是楚王的宠妃,哎!
他们心中憋屈的很!
花花也在旁边龇牙咧嘴着!
“如果说樟宜没有这份地位,那本相呢?你魏女不过是一个楚王的宠妾而已,楚王的宠妃何其数百,竟然也敢拿捏着身份欺压我相国府的人!”
苏秦扶着屈子从梅花林深处走来,脸色满是淡漠,看向魏美人的目光闪着狠厉!
“果然周以后是礼坏乐崩了,大王宫里面是阿猫阿狗都可以进去了。哎,罢了罢了,苏相,老夫就先回去了,这身体大不如从前了,在这冰天雪地里面待的时间久了也吃不消,今日梅花也赏了,心情也被败坏了,老夫先一步回府。待他日你得空,再来我府里多走动走动。”
屈子毕竟年纪大了,受不了多余的折腾,今日能和苏秦同出来赏梅,已经是心满意足,偏偏还被一个魏美人败坏了兴致。他摇着头,叹着气,由着下人搀扶着步履蹒跚的向着梅林外走去。
魏美人一时间被两人的现身给吓傻了,随即又是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换了泄了气势,对着苏秦妥妥当当的行了一个大礼,又回到了那个弱不禁风,楚楚可人的魏美人。
“相爷,这天寒地冻的,怎得穿的如此单薄出来嘛?魏女这会儿正觉得有些热,这披风就算是小女对相爷的一番心意嘛!”
魏美人娇滴滴的说完后还向着苏秦直白白的抛了一个媚眼,然后垂头羞涩的开始解着自己身上的艳红披风。
魏美人不时的抬头偷看着苏秦,见着苏秦没有说话,便以为他是默认了自己的行径,然后脱的甚是欢快!
这声音酥麻听在樟宜的耳中,她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还……还……抛媚眼,你可知“礼义廉耻”这四字怎么写?你可知“已为人妇”这四个字怎么写吗?
哟~还小女呢!
都不知道翻云覆雨多少次了,不要脸!
奸夫,奸妇!
光明正大的私相授受,你们可是知道你们吃谁的?喝谁的?拿谁的?
这样的厚脸皮……樟宜拜服,定然是向着他们多多学习!
于是,樟宜擦亮眼睛,细细观摩着这奸夫奸妇的作为,好为以后自己的幸福打下坚实的基础。
魏美人这……脱衣服的速度……楚王有福了。
樟宜倒是对着楚王的幸福着想的甚是周到,她满意的点点头。
岂料这动作看在苏秦眼里面就是樟宜对他的忽视,明晃晃的忽视,苏秦眸光一闪,看来昨天晚上的功夫还是不到位,自己要下血本了!
魏美人满脸娇羞,满心欢喜的抱着自己的小披风,像是抱着自己那颗粉嫩的……少女……心一样,小碎步飞快的剁起来就跑到了苏秦的身边,然后低着头,把自己的披风捧到了苏秦的胸前。
“相爷……”
苏秦倒是毫不客气,拿起披风,就在魏美人眼巴巴的等待着苏秦会怜惜自己,然后亲手给自己系上时,苏秦却是大步越过魏美人,迈向着樟宜。
樟宜看着苏秦面色温和,手捧着披风向自己走来,就算是此刻她正在接受这魏美人的刀子眼,她也不在乎。少年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在这腊梅的映衬下,少年似是美的不像话,樟宜的心“扑通”的漏了一拍,然后她也羞涩的低下头,等着少年白皙的手指为自己系上披风。
万万没想到啊!
苏秦擦肩而过,经过樟宜的时候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直接向着樟宜身边的花花走去,他尊贵的身子蹲下来,温柔的系在了花花的身上。
妈蛋!竟然输给了一条狗,两个女人心中千万匹草泥马崩腾而过!
众人看着苏秦的眼神含义不明!
首当其冲的是魏美人看着苏秦和花花阴森的眼神,她的一腔热血,就这样被一条……狗……给糟蹋了!她要脸有脸,要胸有胸,要腰有腰,要屁股有屁股,竟然给一条狗秒杀了。
魏美人的小心开始承受不住了,想她是千人宠万人爱之人,何来有过这样的委屈,“嘤嘤”的哭着跑开了。
后边的小太监则是匆匆的向苏秦行了一个礼,拂尘一甩,跟在身后小跑起来,“美人,您等等奴才啊,奴才快跟不上了,这冰天雪地的,您小心点啊,别摔着磕着,今晚可是要侍寝的啊……”
其次是樟宜来回看着苏秦和花花之间那暧昧不清的眼神,她的脑海中已经神补了一场凄美悲凉的异种之间各种狗血,各种扑压,各种反扑压的年度大戏。
披风没有亲手给自己系上,没关系!樟宜表示理解万岁,毕竟她不愿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愿意成全这一对……呃……天作之合?
怪不得啊,自己赏梅硬是要带着花花!
怪不得啊,在这雪地里面就是准备来一个与花花的唯美偶遇!
怪不得啊,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花花!
真相如此!
苏秦瞧着樟宜流连在自己与花花之间越来越暧昧的眼神,脸色瞬间铁青,咬牙切齿道:“樟宜,你有本事再给本相乱七八糟的想着那些没用的,信不信本相现在就命人把你剁碎了喂给花花!?”
樟宜害怕缩了缩脖子,相爷,您对您家的那口子太好了,随时随地都想着它的温饱问题。
有异性,没人性!
片刻后,苏秦站直身子,拉起樟宜的手,偏头对木梓道:“你守着花花就在这里等着,本相与你家少爷去走走。”
“我们赏一回美,总要看看满山芳华,红梅云海,我们去前处看看,本相刚刚和屈子过来,发现那里梅开更甚!”
苏秦拉着樟宜的手就向着梅林深处走去,絮絮叨叨的,也不管樟宜听没有听得到。
樟宜被苏秦拉扯着手,跟在苏秦身后,她忽然低头无声的笑了,看着前方那人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她抬头眉眼间俱是笑容。
然后,亦步亦趋的跟上。
果然,行了半刻钟,到了梅林深处。
樟宜抬眼望去,梅花落雪,娇艳吐芳,层层如云雪棉被,万千红梅花瓣娇柔肌骨,红梅云海绽开,这一刻的芳华无法形容。
苏秦在一棵开的最是旺盛的梅树下停住了脚步,一只手利索的折了两株开的正艳的梅花,转过身,将手里的两株梅花递给樟宜,声音清和:“拿着,梅花就算是开的最美,也是给世人观赏把玩的。”
樟宜一怔,接过那两株梅花,相爷何时如此……易解风情了?
就在樟宜低头苦思冥想着相爷怎得开窍时,莫不是……花花?
“樟宜。”
“啊?”
樟宜听到苏秦唤她,便猛然抬头,刹那间一张苏秦放大的脸向着樟宜铺面压来。
这种情节,樟宜在21世纪见得最多,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躲还是不躲呢?
樟宜纠结,美人啊,眼前的可是战国第一大美男小鲜肉,樟宜一咬牙,一跺脚,一闭眼,主动把自己的嘴撅起。
万万没想到啊!
“樟宜,你头发上刚刚落下了一朵梅花,本相好心帮你,你这是做什么?”
樟宜睁眼,发现苏秦一脸不解的望着自己,手中确实是拿着一朵梅花。
大显的尴尬!
“我……”
樟宜本想着辩解,一双凉薄的唇瓣就准确无误的覆上了她的唇,重重的,稳稳的,不留一丝余地,把樟宜想要说的话,也柔化到了唇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