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郡主满脸揶揄地瞧着她,赵骊歌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忍不住抬手在她腰间挠了一把,挠的她连忙求饶。两个人滚作一团,陆凉羽坐在一旁,捻着糕点不住地往嘴巴里塞。
她前些日子牙疼得厉害,之后陆夫人就严格限制她每日里吃糕点的分量和次数,可给她馋坏了。好大一会儿,赵骊歌才松开和安郡主,二人脸色潮红地坐在椅子上,丫鬟们忙上前给他俩整理发髻。
二人对视一眼,又忍不住笑起来。
笑够了,赵骊歌才让春画将自己的百宝箱拿来,当着她二人的面打开,从里头翻出一瓶香丸推倒和安郡主跟前,“送你的。”
“这是什么?”和安郡主好奇地问。
“等你大喜之日,将这香丸放到枕头底下就知道了。”赵骊歌嬉笑一声,“这可是好东西,可助你早日怀孕。”
和安郡主红了脸,呸了一声,还是没舍得给换回去,小心翼翼地塞到自己的荷包。她抬起头时,就见赵骊歌和陆凉羽直勾勾地望着她,面上不由飞起两团红霞,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总归是你的心意,我不收着未免不好。”
“是是是。”瞧她脸皮这样薄,赵骊歌暗自偷笑,无奈地摇头,顺着她的话道。
和安郡主舒了口气,脸上翻腾的热气一点点降下去,笑着与她二人说起话来。奈何骊歌的身子实在虚弱,这么闹腾了会儿,疲惫感再度涌上来。见她强撑着精气神与陆凉羽说话,春画忍不住插嘴,“表小姐,郡主,我们家小姐有些乏了,你们看是不是明日再来?”
“多嘴。”赵骊歌不悦地瞪她一眼,心里头却没有真的生气。
春画也是担心她的身子,才会这般不守规矩,往日里,她是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陆凉羽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不由面露担忧,扯了扯和安郡主的衣袖,“表姐,你不舒服怎么不早些说,你若是舍不得我们,我们明天再来就是,对吧?和安。”
和安郡主忙不失迭地点头,拉着陆凉羽告辞。
赵骊歌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二人,无奈地摇头,然后揉着额头爬到软榻上躺下来。春画连忙扯了一旁的褥子盖到她身上,随后站到她身后给她按着脑袋。
下午的时候,骊歌才醒过来。秋琴捧着刚熬好的糯米红枣粥进来,骊歌吃了半碗便没胃口了,斜靠在窗台前,瞧着落到窗台上的白头鸽怔了一下,这才取下它脚上绑着的信件,望着里头的内容笑起来。
春画识趣地站在一旁给她磨墨,赵骊歌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瞧着多,实际上都是些琐碎的事情。江鹤垣接到信后,看着里头的字句,眼前不由浮现出赵骊歌先前冲他撒娇的憨态,唇角不自觉地翘起来。
肖三站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江鹤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看你现在,不是挺开心的,再说了,决定喂你吃同心蛊的人是赵骊歌,又不是我,你针对我做什么?现在日头这么毒,你是要晒死我吗?好歹我也算是你救命恩人。”
江鹤垣小心翼翼地收起信件,随后似笑非笑地瞧着肖三,“救命恩人?”
他尾音上扬,像是冬日里在山涧流淌过的泉水,夹杂着寒意落到肖三的耳朵里。肖三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心底生出一丝不妙的预感来,他干巴巴地笑了一声,“这个,要是你不这么想也是可以的。”
“你看我们总归是一起经历生死的交情,虽说我将同心蛊给了赵骊歌,可也是为了救你。何况,我要是不给,她能放过我吗?我这也是被逼无奈。”
江鹤垣嗤笑一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银狐,银狐立刻割断吊着他的绳子。肖三“咚”地一声摔到地上,他觉着,自己的屁股怕是保不住了。他站起身就想和江鹤垣理论理论,但是一对上江鹤垣漆黑的眼眸,他就怂了。
这人可不是他能够招惹的起的,骂不过又打不过的,最重要的,他还不能使自己往日里那些手段,要是瞎咧咧惹到他,这刚被放下来,说不准又要被吊回去。肖三暗自嘀咕起来,两夫妻,真是个顶个的小心眼。
他以为自己说的小声,江鹤垣就听不见,殊不知江鹤垣的耳朵尖得很,闻言,轻飘飘地看他一眼,耳尖悄然红了一些。常随发现自家主子的心情莫名又好了一些,不由挠了挠头,满脸的不解。
见他不打算与自己计较了,肖三连忙告辞,头也不回地跑了。等出了王府后,他就直奔赵府。
赵骊歌得知他过来时,不由诧异了一下,旋即就让红豆带他进来。肖三看到她后,立刻控诉江鹤垣的罪行。得知江鹤垣竟然派人抓他过去吊在树上吊了下上午,骊歌嘴角不由抽了一下。
瞧他一脸怒气,嗓音洪亮的样子,赵骊歌暗自舒了口气,转了下杯子,示意春画给他倒杯茶。
说了半天,肖三也累了,干脆坐下来,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赵骊歌这才慢悠悠地道:“看你这中气十足的样子,也没什么事,江鹤垣现在是病人,脾气不好,你多担待些。”
肖三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赵骊歌掏出最近刚研制出来的香丸递过去。肖三一脸倔强地看着她,最终还是没忍住收了下来,又觉得跌了面子,气哼哼地离开。
“小姐,他不会真的生气了吧?”秋琴皱着眉,略带担忧地问。
赵骊歌抿了口茶,笑,“不会。”
肖三过来可不是真的想她帮忙教训江鹤垣的,他之所以会过来,是告诉自个儿,他受了委屈,是过来“敲诈”来了,如今目的达到,他估计正在心里偷着乐。
见她一脸的肯定,秋琴顿时放下心来。赵骊歌搁下茶盏,抬脚往外走去。她昏迷了这么久,济善堂里那些孩子不知道什么样了,这么多天没露面,他们怕是担心死了。
赵骊歌到了济善堂时,就听到里头传来大人说话的声音,不由面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