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区，新文化街。
这就是一条普通的街道而已。
方宇天和苏小瑾按着徐俊的行进路线走过去，除了道路商店小区行人之外，似乎这地方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于是，他们又来到了玄武门西大街晃悠了一阵子。
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特别的地方。
讲真这地方要是能有什么特异之处，那也早就被来往的民众给发现了，哪里还轮得着湛涛？
苏小瑾都忍不住抱怨道:
“这……不如直接去湛涛最后消失的地方看看？对了他是在哪里开始彻底下线来着？”
方宇天看着自己手机上的地图，也愣了半晌:
“新华社新闻大厦……？”
两人都呆呆地，完全理不清湛涛到底是真的在寻找着什么东西，还是在逛街……
“慢着，不对劲……”方宇天一边用手指划着屏幕上的地图，一边喃喃自语，“湛涛似乎，在这个地方转了整整一圈呢。这是一个……长方形？”
苏小瑾探过头来，问道:
“什么长方形？”
“你看，”方宇天指着湛涛有过的路线划了过去，“新文化街以南、玄武门西大街以北、闹市口南街以东、佟麟阁路以西……这一块区域，正好是一个长方形。”
苏小瑾还是不解: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方宇天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
“你可能不知道，这一片区域其实挺有名的，也许有些住在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因为那件事，已经过去太久太久了……我也是因为经历了某个事件，恰好听回来的……”
苏小瑾都不耐烦了:
“小方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啊！”
方宇天说道:
“这里，在几百年前的明朝，是一个被称为【王恭厂】的兵器制造厂，你没有听过王恭厂吗？”
苏小瑾“啊？”了一声，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知道明代的王恭厂。
方宇天又问道:
“王恭厂大爆炸啊！就是世界未解之谜的那个大爆炸！”
苏小瑾继续“啊？”了一声，完全不知道这里还发生过大爆炸！
方宇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得娓娓解释了过来:
“应该是在1626年的时候吧，那时候还是明朝。王恭厂火药库发生了一次离奇的大爆炸事件。这次爆炸天地震响，烟云呈蘑菇状遮天蔽日，爆炸的火光冲天，塌屋数万间房屋，死伤万人。我还记得一个数据，是我那朋友特别强调的数据，就是说，当时的爆炸威力约为1万至2万吨当量的tnt！这于当时的科技并不相符，那时候的火药都只是黑火药，不可能产生那么大的爆炸威力！而这件事也被科学家们列为世界三大爆炸之谜，其他两个分别是古印度的死丘事件，和俄罗斯的通古斯大爆炸。”
苏小瑾还是没听明白:
“我听懂了你说的这个……故事？还是历史……不过我想知道的是，这历史跟我们现在有什么关系？”
“你没听出来吗？这个爆炸的描述，和现代的核爆相当吻合啊……”方宇天对于苏小瑾对未解之谜的冷淡态度感到相当失望，“算了算了，我只是稍微提到这个区域的历史而已，至于和湛涛有什么和关系我也不知道，搞不好湛涛是心血来潮想研究天启大爆炸的原因呢？毕竟他也是个疯狂的科学家嘛……”
苏小瑾一愣。
好像听到了，一个特别的词汇。
她马上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
“小方，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天启大爆炸？不是王恭厂大爆炸吗？”
方宇天顺口就解释了出来:
“别名啊，两个词语说的是同一件事。是因为1626年的时候，黄帝是明熹宗朱由校，他的年号是天启。所以发生在那一年的王恭厂大爆炸，也被称为天启大爆炸。”
他也没想到，他的这番解释重要至极，如果他没有多嘴说多这两句的话，也许苏小瑾压根就不会把事情给联想起来——
苏小瑾连忙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
“小方，林友杰和周浩他们总是提到要对抗天启对抗天启的，我也一直以为他们说的【天启】，是apocalypse，是《圣经》所述的末世，大动乱……我心里还吐槽怎么不拿诺亚方舟来做代号……但是我突然想到，也许他们并不是拿这个词汇来做代号呢？如果他们，是真的在说【天启】这件事呢？”
这一次，轮到方宇天“啊？”了一声，表示不解了。
“小方你听我说，虽然我语言组织得有点乱，但是……在hs大学里的经历，我们实在是因为没有时间复盘，所以你才会不知道很多事情。首先第一点，林友杰和周浩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对抗【天启】。而第二点，周浩打算控制全世界一起来对抗【天启】，然而他的核心方法是创造出一个【可控核聚变】的技术。接下来这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周浩的这个技术，一旦出现任何差错，都会引起巨大的核爆炸！”
方宇天的脑里，顿时也开始把这一切联系起来了:
“慢着慢着，你的意思是……他们说的【天启】，其实并不是代号那么简单，而是真指的是明朝的【天启】年……甚至是和【天启大爆炸】有关吗？”
“有这个可能性的对吧？不然湛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苏小瑾还打算强行把两件事给联系上，“按照你刚刚对天启大爆炸的描述，我的感觉像是……它确实是一次核爆炸。我就在想，会不会是当年也有像周浩那样的人出现？他们为了对抗某种【灾难】，而创造出可以与之抗衡的设备，但最后却不幸发生了爆炸……而这种灾难也就是现在被林友杰和周浩称之为【天启】的东西了。”
方宇天忍不住表扬苏小瑾了:
“你的脑洞好大啊……！三百多年前的核爆炸……亏你想得出来……”
这也许并不是表扬，因为三百面前哪里来的核爆炸啊！人类研制核弹才几个年头？如果三百面前中国就有核弹的话，那还有其他国家什么事？
不对。
也许这，和人类的科技无关。
苏小瑾说的，怕也是这个意思:
“小方，我问你，迄今为止，你碰到过最难缠，最高科技的敌人，是哪一个？”
方宇天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当然是和你一起在四方馆里碰到的那个【初代人】了，他的名字，好像叫……十一。”
苏小瑾继续说道:
“林友杰和周浩，他们不止一次提到【天启】，当然也提到了天启，是和【初代人】有关这件事……”
方宇天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你的猜测是……所谓的【天启】，有可能就是平行世界里【初代人】的入侵！”
“没错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苏小瑾点头应是，“我猜湛涛来这里，会不会也是在查这件事呢？在经历了林友杰和周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湛涛可能察觉到了什么，把【天启】和【天启大爆炸】联想到一起，所以才来这里查探，查的应该也就是天启大爆炸的原因过程什么的……”
方宇天却觉得事情还有其他可能性:
“不，如果只是这个原因的话，湛涛完全不必自己单独行动啊！他可以像往常那样把情报告诉我们，让我们去查啊！”
苏小瑾也觉得奇怪:
“说的也是……这就很奇怪了……”
“不过你的方向是对的，我现在也觉得这个天启大爆炸，可能跟【初代人】脱不开关系了……”方宇天又看了看手中的地图，说道，“走吧，我们直接去湛涛最后出现的地标看一看，只要找到他，就能亲口问他为何一个人走掉了！”
苏小瑾兴致盎然:
“好的，走！那个……湛涛最后出现的地方是……”
“新华社新闻大厦。”
这里是闹市，路很好走，新华社的大楼是一个著名的地标，非常容易找。
可是，当方宇天和苏小瑾两人站在这大厦面前的时候，两人都没有任何头绪，难道湛涛还进新华社去了吗？
可能性不大吧。
但是，方宇天却盯着大厦后面的那条街道，嘴里念念有词:
“那边是……”
苏小瑾朝那方向看了看，说道:
“老城区吧？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方宇天却莞尔一笑，顺手拉起苏小瑾的手，一边迈开步伐，一边说道:
“就当逛街呗，走一走。”
阳光正好。
“嗯。”
苏小瑾心跳加速，却装作毫不在意，紧紧跟着方宇天的脚步。
老城区大多还是底层楼房或者平方，相当有年代感，两个年轻人逛着逛着，居然来到了一个小胡同面前——
旁边平方的墙壁上贴着一个铭牌，上面写了这么几个字:
众益胡同。
方宇天饶有兴致地充当一个导游的角色:
“小瑾我跟你说，这胡同还挺有名的呢，是这一片特地保留下来的地方……以前呀，有很多知识分子会流连此地，因为以前这里有许多书店和字画店，吸引了不少文人雅士……”
苏小瑾小心翼翼地走着路，而胡同两旁早已什么店铺都没有。
这地方，只能是那些人的一些念想了……
“再往那边走，就是头发胡同了，也是老北京的一个缩影。”
方宇天拉着苏小瑾，两人就真的像是在逛街一样，在这人迹罕至的小胡同里悠然地散着步。
倘若不是湛涛不明下落，这还真是一段徜徉的时光。
尔后。
方宇天突然停下脚步。
苏小瑾一愣，也跟着停了下来。
抬起头，她看到方宇天的表情有点奇怪，而他的目光，也瞄准了某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