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薇警惕的看着围在她身边的人,猛地挥鞭,准备冲出包围。
但她的手腕不知何时变得疲软无力。
手中的铁鞭,险些没握稳。
视线变得越来越昏暗,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
她努力睁开眼眸,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假意摔倒。
皇甫东苏得意的勾起唇角,“别挣扎了,你是逃不掉的。”
顾之薇抬起乖戾的眼睛,冷眼盯着他。
右手,却不着痕迹的摸到右脚靴子上的拉链,找到隐藏在暗处的凸起,轻轻一按。
刚做完这个动作,她便无力的瘫倒在地上,缓缓闭上眼睛。
陷入黑暗前,她隐约听到门口传来一道严肃冷漠的女声。
“慢着,谁也不许动她!”
......
薄晏冬被关进牢房的那一刻,他腕间的手表突然闪烁了一下。
手表右下角处那枚绿色的灯,突然一闪一闪,有规律的闪了起来。
他眉眼一沉,眼底掠过一道晦涩的光。
在护卫长看过来时,他若无其事的按了下侧面的按钮,绿灯顷刻间停止闪动。
“在这呆着别动,等会国主会亲自来审问你!”护卫长语气严肃的说完,将牢门一锁,转身离开。
牢房内很空荡,除了一张简陋的床,再也没有其他。
薄晏冬沉着脸在床上坐下,深邃的眉眼微敛着,眸底满是冰冷阴沉的光。
绿灯亮,代表阿薇已经确定了皇甫东苏的身份。
他就是主上桀。
这也代表着,一切都在他和阿薇的计划中。
他明知阿薇暂时不会有危险,可他还是忍不住担忧她。
她怀了孕,身体这么虚弱,万一出了事,后果他不敢想。
可为了对付主上桀,骗过他眼睛,他只能忍着。
主上桀生性多疑,要骗过他的眼睛,必须跟阿薇一起配合,演一出以假乱真的戏。
此刻,阿薇估计已经被主上桀抓起来,秘密关押起来。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这期间,获得主上桀的信任,一举将他拿下!
牢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微弱的光从天窗透进。
薄晏冬抬头看着那道光,眸底掠过一道阴沉的光。
他等了很久。
直到日落西山,窗口最后一缕光线消失,牢房里亮起了灯,门外才传来动静。
“国主,人已经关起来了,请问您要如何处置?”护卫长恭敬询问。
皇甫东苏双手背后,抬眸望着牢中那道孤寂清冷的声音,大手一挥。
“你们都先下去,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国主!”护卫长担忧的看着他,“这人身手不凡,十分危险,还是让属下陪着您吧?”
皇甫东苏不耐的皱起眉头,脸色一沉,“我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
护卫长浑身一震,惊恐的低下头,“是!”
说完,领着其他人,抬脚往外面走,“都给我去门口守着,连一只苍蝇也不准放进来!”
训练有素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门外。
皇甫东苏这才理了理衣袖,抬脚往牢房这边走来。
他径直走到门口,拿钥匙打开牢门,推门而入。
闲庭信步一般,丝毫不见凝重气息。
只是,他紧蹙的眉头,和眸底那抹似有若无的燥意,暴露了他此刻心情很差的事实。
薄晏冬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
他比皇甫东苏高几公分,垂眸冷眼看向对方时,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很难让人移开眼睛。
“薄晏冬。”皇甫东苏满意的看着男人,眼里满是欣赏,“你比我想象中还要优秀。”
薄晏冬冷眼看着他,眸光晦涩。
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紧绷,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哑着嗓子开口,“阿薇呢?”
“顾之薇?”提到她的名字,皇甫东苏眉头微蹙,像是想起了不愉快的回忆。
他缓步上前,在男人身后的床上坐下,“她没事,我留她宫里住一段时间,等把我的病治好了,再让她离开。”
说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下来陪我聊一会儿,我很久没有机会这样跟人聊天了。”
薄晏冬沉着脸,没有动作,声音冷漠如冰,“你把阿薇怎么了?”
一字一顿,压迫力十足。
皇甫东苏望着他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倏然诡笑一声,“你担心什么?我又不会伤害她,我留她住下,好吃好喝的供着她,让她远离危险,在我这里,她会很安全。”
薄晏冬脸色一沉,眼里迸发出滔天怒火,"你把她软禁起来了?"
“软禁?”皇甫东苏邪鸷的挑起眉梢,“这不是软禁,这叫盛情款待。”
他紧盯着薄晏冬,诡谲一笑,“你不是心疼她怀了身孕,身体不好吗?我特意安排了一支医疗团队,专门为她安胎养身。”
薄晏冬猛地出手,一把揪住他衣领,将人提了起来,阴沉沉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皇甫东苏抬头看着他,也没挣扎,就那么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你到处托人打听那只银镯的消息,怎么会查不到,那只手镯,是出自y国王宫?”
薄晏冬浑身一震,揪住衣领的手蓦地僵住。
皇甫东苏噙着诡笑,一点一点掰开他手指,“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那只手镯是谁送给你的吗?”
“闭、嘴!”薄晏冬咬着牙,低吼一声。
他神情阴郁,眼底满是隐忍,似乎在压抑什么情绪。
皇甫东苏冷嗤一声,理了理被弄乱的衣领,语气漫不经心的,“你很聪明,有些事情,不需要我说,你也会明白。”
薄晏冬死死攥紧拳头,眼里氤氲着渗人的寒意。
他沉着嗓子,声音粗噶嘶哑,“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把阿薇放了,我会带她离开y国。”
“离开?”皇甫东苏轻笑出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把你引到我面前,你觉得我会轻易放你离开?”
薄晏冬眸光微顿,“你想做什么?”
牢房昏黄的灯光洒在男人脸上。
缱绻温柔。
可偏偏,男人的眼神太过寒冷。
冷漠刺骨,似要将眼前人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