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晏冬被她撩拨的蠢蠢欲动,微微凝眸,意味深长道:“干不死你。”
顾之薇:“......”
她总觉得这话别有他意,但她没证据。
一顿饭吃完,两人都有些火热。
顾之薇今天胡乱了好几次,腰到现在还隐隐作疼,便打消了某个没羞没臊的念头,领着薄晏冬去医务室看傲雪。
薄晏冬早就听白眉汇报了下午发生的事,见到傲雪,眼中并不意外。
“你想养它?”他站在包扎好伤口的傲骨面前,眉眼清傲。
顾之薇点头,“它很乖,很听我的话。”
说完,朝傲雪招了招手,“傲雪,过来。”
原本趴在角落休息的傲雪,立马颤颤巍巍站起来,迈着瘦弱的四肢,小跑着跑到女孩脚下。
“趴下。”
傲雪立马慢慢收起前肢,乖巧的趴了下去。
顾之薇得意转眸,眉梢微扬,“怎么样?”
薄晏冬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阿薇的眼光自然是最厉害的。”
顾之薇被他夸得飘飘然,很受用的眯起眼睛,“那是自然。”
她看上的,自然是这世间最优秀的。
薄晏冬温柔凝视着她,片刻后,才垂眸看向在女孩脚边轻蹭的傲雪。
“你眼光很好,这只狼崽,是上任头狼的幼崽。”
“上任?”顾之薇惊讶转眸。
“嗯。”薄晏冬微微点头,“狼群竞争残酷,领导狼群的头狼,自然是狼群中最身强体壮的,上一匹头狼已经老了,新的头狼将它打败,取而代之。而傲雪,是它最后一个孩子。”
狼性忠贞,不管是伴侣还是族群。
老头狼死后,它的伴侣遭到孤立,没多久便死了,只剩下刚满月的傲雪。
一开始,因为傲雪年纪小,狼群还能容忍它。
等它逐渐长大,头狼却突然忌惮它,指使其他的狼欺负它。
顾之薇看到的那一幕,基本每天都要在狼巢上演。
顾之薇听完,越发心疼傲雪。
她转眸,看向身边的男人,“阿宴,傲雪以后,由我来罩。”
虽然把傲雪当成宠物来养,有点不尊重它狼的身份。
但与其让它在狼群里颠沛流离一生,不如把它留在身边,做一匹帅气又孤傲的狼。
薄晏冬垂眸,凝视着她眸底的微光,宠溺一笑,“好。”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温馨美好。
白眉在此时敲响房门,“薄爷,夫人,南宫先生已经快到京城了。”
顾之薇愣了一瞬,眉眼间的暖意散去,只余一片清寒。
偷得浮生半日闲,她竟忘了,接下来,还有很多残酷的事情要面对。
***
深夜十点,京城西郊某隐秘庭院内。
南宫爵一袭黑色过膝羊尼大衣,头戴绅士帽,拄着拐杖,缓步迈进庭院。
因为癌细胞的扩散,他的身体各项机能急剧退化,加上化疗对身体的损伤,现在的他,早已不复当初的意气风发。
顾之薇倚在房门边,紧张不安的转动手机。
这是她第一次以顾之薇的身份面对南宫爵。
不知为何,她竟有些许紧张。
听到推门声,她下意识回头,顿时愣住。
眼前这名头发稀疏花白,眼眶深陷,神色憔悴的老人,真的是她记忆中那个既温柔又严厉的父亲?
她浑身僵住,手机‘砰’的一声跌落在地,也浑然未觉。
南宫爵听到声音,缓缓转头。
在看到女孩呆滞的眼睛时,轻轻扬起嘴角,“小薇。”
顾之薇鼻尖一酸,眼睛倏然红了。
“爸......”她轻轻叫了一声,缓步上前。
她不敢去碰他,生怕一碰,就会将他弄碎。
南宫爵轻叹一声,怜爱的摸了摸她的脸,“孩子,你瘦了好多。”
顾之薇眼中隐忍的情绪,被这句击得粉碎。
她再也忍不住,红着眼眶抱住南宫爵,“爸,对不起......”
她就不该听他的话,这么早回华国。
她当时应该再坚持坚持,陪他度过生命中最后这段时光的。
顾之薇是医生,她知道癌症是多可怕的事情。
她跟南宫爵不到三年的父女情分,即将走到尽头了。
“孩子,别哭。”南宫爵也红了眼眶,却还是强撑着笑脸安慰她,“爸爸挺好的,每天都在积极治疗,说不定哪天就出现了医学奇迹,陪你变成小老太太再离开呢。”
知道他在安慰自己,顾之薇更难过了。
她这小半生,在遇到薄晏冬之前,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扛。
她从未感受过真正的父爱。
而南宫爵,只用了短短两年的时间,便把她缺失的父爱补偿了回来。
在她心里,她对南宫爵的感情,早就深沉如古井了。
忍住泪意,她勉强扯出笑容,“那您不能骗我。”
南宫爵笑笑,像哄小孩那般刮刮她的鼻子,“好。”
顾之薇忍住心酸,扶着他的手在沙发上坐下。
南宫爵仔细打量着她,觉得她身上的气质变化很大,忍不住道:“小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接爸爸来华国?”
顾之薇指尖微顿,眸底掠过一道复杂的光。
半晌,才轻声道:“爸,我想知道,两年前,您是怎么找到我的。”
南宫爵浑身一僵,不自然的避开她眼神,“为何要这么问,你从小就在我们身边长大......”
“爸。”顾之薇握住他的手,打断他接下来的话,“我恢复记忆了。”
南宫爵惊愕转眸,“什么?”
顾之薇心情复杂的看着他,“我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
南宫爵瞳孔微震,好半天,才深叹一口气,沉声道:“我虽然想过会有这一天,却没想到,它会来的这么早。”
他反手握住顾之薇的手,眸光复杂,“三年前,我突然收到一封信,信中说,当年你母亲与我分开时,已经怀有身孕,她怀着身孕结了婚,生下了你,并在几年后去世,而你,也不知所踪。”
信?
是谁,竟然知道她父亲与母亲当年的事?
顾之薇眉头紧皱,沉声问:“父亲可知道信是谁寄的?”
“不知。”南宫爵摇头,“信中没有说你母亲嫁给了谁,更没有提起你的身份,我根本无从寻找,所以,我便拜托薄溟帮我寻找,他也答应我,一定会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