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天的教训,对于达木利达来说,还不够深刻,否则怎么还敢迎上来找事。
宋昭荣眸色冷了几分,还未来得及说话,反倒是可墩有些急不可耐,火急火燎的开口了。
“贤侄此话说的不无道理,白羽被燕国的破落户玷污,如今回到拓跋族的确是无立身之所,若是能够嫁入达木家做个贵妾,也算是她的造化了,就是恐怕要委屈贤侄了。”
宋昭荣听到这番冠冕堂皇的话语,险些气笑了,拓跋族撇去旁人不说,这可墩便足以倒人胃口。
“各位莫不要弄错了,我既从荣国归来,便就不再是你们随便可以打发去和什么边陲小王世子成亲的软柿子了,如此随意地给我安排亲事,你们可问过了远在荣国的圣女?还是说,我奉圣女之名带回来的消息,尔等都不想要要了?”
宋昭荣此话一出,原本热络交谈的大殿瞬间便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可墩和可汗的脸色一时之间都有些难看,铁青的脸色仿佛刚刚宋昭荣说的话是一壶鸩酒,气的人五脏六腑生疼。
宋昭荣也不管此刻气氛有多尴尬,说完这话,便自顾自地在席间落座,伸手拿起桌上的瓜子,老神在在的嗑了起来。
席间全无声响,唯有宋昭荣的座位处发出了咯哒咯哒的声音。
可汗一忍再忍,额头青筋暴跳,放在桌案上的手指都攥的发白,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喷薄的怒火,冷着脸勉强至极地打圆场。
“达木家的,夏至宫宴,你一个男宾怎么会来此处,行为孟浪,达木家的家规就是这样的吗?皇后也是,竟纵容自家子侄强闯宫宴,你们达木家是真的把皇宫当成自己的家了吗?”
达木利达站在原地一脸懵,原本可墩可汗不是都在对付那川汲白羽么?怎么突然之间就调转了矛头,转过来教训他了?
达木利达一脸憋屈的低下头,却不敢反驳,只能苦着脸解释道,“臣这不是心中惦念着与川汲白羽的婚事,又怕她只身进宫,不懂礼仪冲撞了可汗可墩,这才急急忙忙的入宫,一时之间失了礼数,还请可墩可汗见谅。”
“你倒是有心……”
可汗听到达木利达的话,心情舒畅了些许,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揭过此事。
毕竟达木利达在拓跋国算是大族,而且还算是皇后本家,总归得给些面子。
谁知可汗话说到一半,宋昭荣倒先一步把话茬子接了过去。
“我怎的竟不知道达木利达你对我如此情根深种?否则又怎么会与我那姨娘所出的庶女有首耳,乃至珠胎暗结,又对那庶女弃若敝履,不管不顾。
所这就是达木少爷的“深情”,恕白羽不能接受,达木少爷还是快些将欠了川汲家的“嫁妆”还来。
毕竟这世上从无女未过门,嫁妆先过门的道理,你说是也不是?”
宋昭荣当众把达木利达做的腌臜事,当着全城贵女和天家的面给捅了出来,饶是达木利达再厚颜无耻,此刻也是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他目光恨恨地盯着宋昭荣,恨不得用目光在她身上剜出几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