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军营外,篝火四起,城中正在举办庆功宴,庆祝三军又活过了一场战役,欢声笑语在襄城之中弥漫。
而城侧门,一队人马将近百人,身后的拖车上停放着两具灵柩,众人披着夜色出城,没有引起任何的关注。
“这一场庆功宴少了宋将军,只怕不少将士们都要心中遗憾呀。”
顾棠驾马驰骋在宋昭荣一旁,忍不住小声对白玥嘀咕道。
白玥点了点头,看着前方一路奔袭,自从元怜星受伤再到离开,就再也没有笑过的身影身上,不由得叹一口气。
“元军师不在,宋将军只怕也没有参加庆功宴的兴趣。”
顾棠听到这话,脑中不由得浮现了那抹惊才艳艳的身姿,心下感慨。
宋昭荣耳力极佳,自然也听到了身后两人的喟叹,她拽着缰绳的手指捏的发白,任由夜风剐面,将眼底那一丝湿润吹干。
“宋将军,请留步。”
宋昭荣正在沉思间,忽然,前方出现了数道人影,燃起火把,架着一辆马车,阻在路中间。
“吁——”
宋昭荣众人勒停马匹。
宋昭荣坐在马上,望向来人,不由得面露几分惊讶,此人正是元怜星身上的贴身护卫安泽,之前曾在乌兰国见过。
只不过后来,宋昭荣和元怜星为了缩小行路目标,变让安泽等人先行,没想到竟然又在此处遇见了。
是元怜星派来的?
宋昭荣不由得紧张,手中的缰绳,无意识的捏紧,胯下的血啼被勒得难受,不由得原地跺了跺马蹄,有些焦躁不安。
见血啼不满,宋昭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松开缰绳,露出了一丝笑容问道。
“可是你家主人有什么交代?”
安泽点了点头,招手,他身后的人立刻拉开马车上的帘子,露出了里面横七竖八倒着的人。
宋昭荣看清楚里面的人影,呼吸不由得一滞。
“这是解药,交给宋将军。”
安泽将一个瓷瓶朝宋昭荣掷来。
宋昭荣本能地接住,握紧手中的瓷瓶,她抿了抿唇。
安泽却继续说道,“我家主子有话交代,他说让您切莫再往他身边派人了,他不需要。”
宋昭荣心底仿佛漏了一个洞,冷风吹袭,凉了她半身血液,她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
“我只是想要保护他……”
安泽却打断了宋昭荣的话,“还请您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免得我等难做,宋将军,您还是把人留着保护自身吧。”
这也是……他的意思吗?
安泽说完之后再也没有停留,宋昭荣看着你安泽等人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眼眶酸涩,低声喃喃。
白玥在一旁看到宋昭荣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替宋昭荣拿了解药,喂给倒在马车中的罹风等人。
众人继续向前,不敢多说一句。
元怜星驾着血啼,几乎将马鞭催动到极致,身后的人根本无法追上。
众人紧赶慢赶赶到沿路的一个酒家,行军前安排的第一个落脚休息处,却发现宋昭荣竟然早已经抵达,血啼静静地站在酒家的招牌旁,却没有看到宋昭荣的人影。
白玥要了几间房,安排了将士们去休息,这才在屋顶上找到了宋昭荣。
白玥拿了一壶酒走到宋昭荣身旁坐下,晃了晃酒杯,“将军,一起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