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荣将满嘴的鲜血,强迫着元怜星咽下,确定他再也无法吐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
元怜星的眉头又紧紧地皱了起来。
宋昭荣不由得有些好笑,她伸手捏住了元怜星的鼻子,气鼓鼓的道,“让你不顾我的意愿,非要挡在我的身前替我送死,现在我给你喂血,你也别想拦住我。”
说完,宋昭荣也不免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孩子气了,两辈子加起来都四十的人了,竟还如同孩子一般。
宋昭荣鲜少有机会能这么静静的打量着元怜星,她忍不住回想起上一世时的元怜星。
这一世元怜星一直跟在她身后守护着她,似乎都没有时间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还记得前世元怜星此时已是名震天下的国师,观星辰,知天象,天下谁人不识君?
跟着她,元怜星反倒过得比前世更加辛苦,甚至几次险死还生。
宋昭荣突然间有些迷茫,她前世分明许下诺言,此生换她来守护着元怜星,如今怎么又食言了呢?
“或许,离开我,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宋昭荣深深地凝望着元怜星,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骨铭心的记在心里。
可是一想到有朝一日元怜星真的不回头的离开她,宋昭荣心脏就一阵抽痛,仿佛被人用锐利的脸刺伤。
如今,已是无法放手了啊。
宋昭荣心底深处一声喟叹。
此时,宫殿内突然响起了号角声,宋昭荣连忙起身走去议事厅。
因此没有注意到,床上的元怜星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
宋昭荣一进议事厅,就看到三军各军的首领齐聚,一看到她进来,立马都围了上来。
“宋将军,大事不妙了,那拓跋族得寸进尺,夺了我朝三座城池还不罢休,竟还准备继续开疆扩土,分明是在挑衅啊!如今,我军元气大伤,怕是无法战胜他们呀!”
“如此欺人太甚,这一战不得不打!”
“可是我军尚需休养,不若放掉一座城池,先让我军有喘息的机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宋昭荣还没有开口,几位将军便吵成了一团,除了刚刚被她提上来的顾棠和惊鸿营的白玥,其他人都主张休生养息。
“众位将军真的觉得应该放掉一座城池,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百姓被烧杀抢掠,而我白家军却退缩在龟壳之内吗?”
宋昭荣眸光横扫过这些争辩不休的将军们身上,眼底寒光宛若一把悬在众人头上的刀,一时之间没有人敢说话了。
其中一位将军,憋了半天,最终还是咬牙硬着头皮开口。
“宋将军,实在不是我们不愿意打,你看看我们贪狼军上下的弟兄们,还有几个是完好的?那群纨绔不把我们当人,弟兄们心都凉了,若您执意要打这一战,我贪狼军不会出一人,任何罪责,您冲我来,就是砍了我的脑袋,我也不会再让贪狼军的弟兄们去送死。”
宋昭荣听到贪狼军首将的话,却并没有生气,反倒笑了笑。
“季将军说得对,所以,这一战,我并不打算让任何一个营出战,这一战我只要敢打敢杀,还有一分心气,对拓跋族残害我同胞不满者出战!”
“白家军中,可有人敢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