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营拔旗出发,浩浩荡荡女军,一路上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天呐,这只女军竟然是隶属于白家军的!”
“现在女人也可以参军了吗?我也要去参军!”
第一只女军问世,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白玥等人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感受到道路两旁的女子眼底艳羡的目光,都是骄傲的扬起了下巴,与有荣焉。
如今,她们也是荣耀的白家军的一员了。
元怜星和宋昭荣领兵走在最前方,元怜星目光却不由得在宋昭荣腰间的酒囊上掠过一眼。
这鹿血酒竟如此特别?
鹿血酒往日只有驱寒的作用,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元怜星竟然觉得喝了鹿血酒之后,他始终疼痛难忍的右手居然有所缓解,甚至还有蚂蚁啃似的酥麻痒的感觉,仿佛伤口正在一点一点的愈合。
应当是他的错觉吧,他的手不是一般的伤,经脉寸断,这只手已然是废了,区区一碗鹿血酒,又能有什么作用?
思及此处,元怜星眼底不由得多了一丝黯然,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显得越发沉冷。
他如今算得上是一个废人了。
得知宋昭荣爱的是其他人,他应当高兴才是,如此一来,他也不必再拖累宋昭荣。
可是不论元怜星如何说服自己,他的心中仍旧仿佛被人剜了一块,呼呼的透着寒风。
宋昭荣看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元怜星,明白此刻元怜星不希望任何人打扰,于是她的马匹落后元怜星半尺,至始至终都只是一言不发的默默跟着元怜星。
入夜,好不容易才到了第一座村镇,宋昭荣命惊鸿营的人,去村庄里问问是否有人愿意接纳他们住一晚上。
不过村民却直接拒绝了惊鸿营的众人。
宋昭荣只好呆着惊鸿营去村落旁边的一处山洼修整,却不想此处早已经被难民占据。
“襄城战事已定,此处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难民?”
宋昭荣看着这些衣着褴褛,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惊惧之色的难民,表情有几分难看。
只有一种难民会一见当兵的人,就仿若惊弓之鸟,那就是从战乱中逃生的难民。
宋昭荣抬眼望去,许是察觉到她是惊鸿营的领头人,难民们越发瑟缩。
宋昭荣只能命令惊鸿营后退百米,远离那群难民,难民这才仿佛重获新生一般,慢慢开始有了动静。
宋昭荣视力绝佳,隔着远远的打量着难民,之间一个小女孩浑身发抖,捂着肚子,如同小奶猫一般小声的喊肚子饿。
她身旁的母亲抬手抹泪,从怀中掏出了一方锦帕,小心翼翼如同对待珍宝一般的从锦帕上包着的那颗圆球上掰下一小块碎屑来,喂进小女孩的口中。
宋昭荣倏然站了起来,飞掠至小女孩的身边,抬手一把捏住了小女孩母亲的手,形容枯槁的女人惨叫一声,手里的锦帕掉在了地上,露出了圆球的本貌。
这竟然是一团,风干了的观音土!
难怪这个小女孩,浑身瘦弱不堪,仿佛风一吹就倒,肚子却是鼓鼓胀胀,看上去极不协调,原来竟是满腹观音土!
这东西虽然顶饱,却无法排出,吃的多了,必死无疑,怎么会母亲给自己的女儿喂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