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荣也没有想到元怜星没有及时出现,竟然是去围剿敌人了,他奔波了一天,至此未曾休息过片刻。
宋昭荣心底难免有些心疼元怜星。
恰好对上元怜星的眼眸,元怜星一身冷肃,可察觉到她的目光之时,却忽然眸底漾起了一丝温柔。
脸还是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可是却让宋昭荣不由得心尖一烫。
元怜星见宋昭荣已然是不生气了,周身那厚厚的冰霜仿佛一瞬间就消融不少,不过想到还有正事要处理,元怜星垂眸冷冷扫了梁连山一眼,脸上的柔和变脸似的收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森冷的质询。
“我自是不用向你解释,倒是梁连山,我在搜查这几个人身上的时候,发现了你的印信,这你作何解释?”
说着,元怜星从袖中拿出一块布帛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竟是一枚带血的印信,账内光线昏暗,印信轮流在围观的将领间流转,印信上赫然刻着梁连山印
军中同僚大多都见过梁连山的私印。
宋昭荣更是让人从梁连山的帐中搜寻出了许多加盖了私印的文书。
命人细细对比下,分毫不差,这枚印章当真是梁连山的!
一时之间,便是昔日还算有同袍之情的同僚,都对梁连山怒目而视,气得恨不得亲手上去拧下梁连山的头颅。
“梁连山,你这个狗娘养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亏你天天把白将军的知遇之恩挂在嘴上,可现在你处处为难白将军的孙女不说,还亲手葬送兄弟们的性命,你是想升官发财想疯了吗!”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
为什么偏偏元怜星担任了骁骥,做了宋昭荣的副将,接管摇光军之后,就莫名其妙遭到了敌袭?
还有那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有关于元怜星的艳色传闻,分明就是从一些梁连山的死忠处最先传出来的。
原本梁连山要玩这些拿不出手的把戏,他们只是看在眼里,并不打算出手阻止,毕竟元怜星一个“文弱书生”空降骁骥将军之职,总要受些敲打。
可现在不同,梁连山竟拿活生生的人命来勾心斗角,这简直就是踩到了这群护犊子的将军们的命门。
都不肖元怜星和宋昭荣再多说什么。
梁连山便被几个老将亲自动手剥去了外袍,摘了官帽,拖去军营面前,宣读罪行,执行军法了。
铁证如山,梁连山根本无力反驳。
可他嘴里却魔怔了一般疯狂的嘶吼念叨道,“不可能,我的私印怎么会在他们手里,怎么会……”
然而,当梁连山的头颅被摁在地板上,目光不经意的和元怜星对上。
梁连山突然猛地醒悟过来,“是你!是你栽赃陷……”
然而,下一秒铡刀落下,梁连山未尽的话化成气泡溶于喷涌的血沫之中,没有人能再听到他的死不瞑目。
而被梁连山死死瞪着的元怜星,只是面不改色,神色温柔的替宋昭荣多披了一件衣服,“天冷了,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