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昭荣却连一点表情都没有,仿佛宋义对她的恶意中伤,对她无法造成一星半点的伤害。
宋昭荣看到林彦疏望过来,反而是冷漠地扫了宋义一眼说道,“朝廷命官若是诬陷诽谤他人,阻挠案件进展,该当何罪?”
林彦疏一愣,没想到宋昭荣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
“应当革职,若本就有罪在身,停职之人,应当剥除功名,终身不得再参加科举。”
林彦疏按照大燕条例回答道。
宋昭荣点了点头,随后向林彦疏拱手,“林大人,宋义这厮先是污蔑我祖父舅舅等朝廷命官,又随意辱骂我这个乡主和我母亲二等诰命夫人,现在又阻挠您办案,您觉得应该如何判决?”
林彦疏听到宋昭荣冷漠无情的话,看宋昭荣毫无尊重之意的直呼宋义的名讳,却不觉得意外。
摊上宋义这样的父亲,恐怕是个人就要被逼疯。
不过宋昭荣远比他想象的要坚强的多,宋义这种货色,的确伤不了宋昭荣分毫。
林彦疏心底的担心减少了些许,立刻拱手应道。
“臣定会向陛下如实禀报,还请宋乡主放心。”
宋昭荣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声感谢,便目送着林彦疏离开。
祖母骤然离世,她实在是笑不出来。
宋义却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宋昭荣,一副恨不得将宋昭荣塞回娘胎里的表情。
“你怎么敢如此对我?我可是你爹!你害我丢了官职不说,现在还想毁了我的一生!你哪里是女儿,你分明就是冤孽,你这个十恶不赦的畜牲,你就是魔鬼,你活该下地狱!”
宋义口无遮拦,破口大骂,哪里还有半点文人的样子,活像个市井泼妇。
宋昭荣心力交瘁,懒得和宋义掰扯,只冷眼扫了宋义一眼。
“我看在你是祖母的儿子份上,暂时不要你这条狗命,但是你若是再烦我,就别怪我无情。”
冰冷的眸光就像一把刀子,悬在了宋义的脖子上,宋义顿时哑声,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宋昭荣这个疯子,绝对是说到做到,绝不会管他是不是她的父亲。
送走了宋义,整个花厅瞬间就恢复了寂静,白家人不敢打扰宋昭荣和白氏,心中也是无比悲痛。
当初白老将军最终同意下嫁白氏,除了白氏固执,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觉得宋老夫人乃是人中龙凤,虽是女流之辈,却比男子更令人佩服。
如今,老人突然没了,心中总是不免唏嘘。
宋昭荣更是止不住眼泪。
“祖母,你醒来啊,你醒来看看荣儿,你不是说还要看着荣儿成亲生子吗?你还没有看到,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
“祖母,你说话不算数,你答应荣儿的事都还没有做到,你怎么可以丢下荣儿一个人呢?说谎是会变丑的。”
宋昭荣又哭又骂,可是不管她如何,宋老夫人都没有任何回应了。
期望中宋老夫人坐起来,轻敲她的脑袋,斥责她“顽皮”的画面,永远都不会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