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驾到!”
一声尖锐的太监声,打断了在场热闹的拍卖氛围。
顿时,所有人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白家人因为在前在先皇面前的了恩可,白家后人不必下跪,所以宋昭荣并没有下跪,只是轻轻福身,行了一个礼。
“你这小丫头可知如今水峪沟水灾泛滥,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朝廷连赈灾银都要发不出来了,你竟然胆敢公然叫卖琉璃,究竟还有没有作为燕朝人的自觉?”
燕姮帝看在白家的份上,没有直接骂宋昭荣。
可是有这一次以后,心里也下了些整治白家和宋家的念头。
虽说白家居功至伟,可那毕竟是白家先辈用血换来的,若是后辈不争气的话,这恩宠,也没必要留给混帐子孙了。
他忽而想起前段时间,他还吩咐了燕承南帮衬宋昭荣修建圣台。
于是冷声呵斥燕承南,“你和宋家这丫头一向交好,她做如此荒唐的事情,你竟然也不阻止?还是说此事你也有参与?”
燕承南一听这话,脸就白了三分,下意识的绷紧了身躯,攥紧了手指,连忙否认。
“父皇明鉴,儿臣如今已经和宋昭荣没有任何关系了,儿臣更不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没有参与,父皇请务必相信儿臣。”
燕姮帝见状,脸色虽然没有缓和,冷哼了一声,到底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在大是大非面前,这个孩子还算拎得清。
随后他又看到了站在宋昭荣身后的元怜星。
这个孩子,长得太像前皇后了……
再加上之前爬上妙感山这事,所以燕姮帝对元怜星印象很深刻。
此刻看到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宋昭荣身后,不由得生出几分后悔的意味,于是眉目沉沉地问元怜星。
“当初你看宋昭荣善良,救你母亲,你便一意孤行,非要当她的奴仆,你可有想过会有今日,如今她犯下这等大错,寡人倒想问问你,后悔还是不后悔。”
面对铺天盖地的威压,元怜星却仿佛毫无感觉。
他上前一步,拱手,表情冷淡,“草民不后悔,草民深知小姐的为人,所以无论小姐做任何决定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小姐,绝不会因为一时一叶障目,就错认好人。”
这番话,妥妥的就是内涵皇上一叶障目,不识好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呆了,这个少年是疯了吗?竟然敢这么对皇上说话?
就连宋昭荣听了这句话都忍不住捏了一把汗,可随后心底却不由得微微一烫。
元怜星从来就不是一个咄咄逼人的人,现在却为了她的名声,顶撞当今皇上,让她如何能不动容?
“是吗?我倒要看看我是怎么一叶障目,错认好人的!”
燕姮帝被气笑了,竟是连自称都变了。
众人看着这一幕,都不由得露出了几分看好戏的神情,都已经被当场抓住高价拍卖了,宋昭荣还能怎么“自证清白”?
燕承南眼底露出了一丝惋惜和愤怒,一颗好好的旗子,却偏偏要自己作死,真是浪费了他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
而匆匆赶来的宋义正好听到这句话,更是一个踉跄,整个人脸色欻白,颓然地跌倒在地。
完了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