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后的异动,莫然立马警惕了起来:难不成,我大晚上的遇到了人贩子?或者,是他们追上来了?不应该啊~
深陷危机的境况中莫然,不得不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每一件事情,因为,一个失足,自己就将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想象中的状况都没有发生,世界还是依旧善恶平衡,汽车缓慢的行驶在莫然到底身旁,借着灯光,莫然也看清楚了这辆自己到现在为止遇到的第一辆车,有些破旧,款式古老。
车窗缓慢的滑落,不出所料,其中露出了一张显得有些沧桑的人脸,年龄大概在五十岁往上。
“年轻人,你是错过了长途大巴车了吗?”
语句中带着沙哑的日语从车内响起,莫然特意打扮的旅者装扮,已经让对方想当然的呼出了莫然的身份。
看向车内满脸皱纹的男人,沉疑了片刻的莫然,灵光一闪。
“是的,大叔,我错过了最后一班去仙台市的车,所以只能在路上慢慢走了。”
“仙台市?那离这里还非常的远,大巴都需要大半天。”
大叔脸上有些困惑和为难,莫然看到后,苦涩的一笑。
“对啊~大叔,我是东京大学的学生,趁着这一次的长假,在朋友的邀请下去仙台市,但是却不小心错过了大巴车,所以~”
一边说着,莫然拿出了东京大学给自己的学生证,看到东京大学的学生证,年迈的男人愣了一会儿,又看了莫然人畜无害的脸。
“东京大学吗?如果年轻人你可以的话,今天晚上可以在我家先住一晚,明天可以去附近的县城找找有没有去仙台市的车。”
“那就麻烦大叔了!”
“没事,反正我家只有我和我妻子两个人,两个孩子都出去工作了,家里还有一些空闲的床位。”
……
就这样,莫然上了对方的车,结束了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旅行。
……
“你不是日本人吧~”
一边开着车,年迈的大叔还时不时瞥眼打量着莫然。
“对的,大叔,我的国籍是华国,只是在东京大学上学罢了。”
“哦~是这样吗?华国人,在日本也是能够经常见到的呢,怪不得年轻人你这么眼熟。”
莫然干笑,不知道怎么回答大叔的问题。
“嗯~我所见到的华国人还是非常善良勤劳的,年轻人,在东京大学上学的日子与国内有什么不一样吗?”
大叔显然是以为非常健谈的人,说的话也十分的跳脱,莫然只能捡起一些可以回答的问题作答。
“在国外的生活与自己国家还是有一些差别吧……”
……
车上的谈话一直延续到大叔载着莫然到家才宣告结束,在谈话中,莫然也基本上知道了大叔的身份——茶野隆行,一位国企的退休员工,年龄比看起来的还要大,将近七十岁。
二人能在那个尴尬的境界内偶遇,正是因为茶野隆行去市里探望自己的两个儿子,各种原因之下延误了时间,担心一个人在家的老伴,才半夜驱车回家。
对方的家并不处在拥挤的城市之中,而是一个悠闲的乡村,莫然也第一次见到日本的乡村景象,与本国的还是有着许许多多的差别。
带着岁月感的引擎熄灭,这辆老旧的车停在了一栋两层楼高的房屋前,莫然与大叔下车,与此同时,客厅内昏黄的灯光亮起,滑拉门被推开,一个老妇人驻足在门口。
“玲子,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隆行,这位年轻人是?”
“他是一个在东京大学就读的华国人,没赶上去仙台市的车,孤零零的走在路上,所以我就带他回来歇息一晚。”
“哦~仙台市吗?那可有点远啊,你们两位先进来吧~”
……
一番解释之后,莫然也成功的得到了二人的信任,在一间空荡荡的房间内住下。
乌云散去,澄净的月亮高悬,透过窗户的薄纱,印射在地板上,莫然来到窗前,呆呆的注视着天上的明月。
“这样的拌饭,只能躲得了一时,要想真正的安全,只能回国,可是,现在我的身份极有可能已经被对方知晓,一旦出现在机场和港口,就会被对方发现,现在,真是一场绝对的死局啊~”
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在寂静的房间内回荡,久久不曾散去,背着双手,莫然的背影孤独的立在明月之下。
……
一个晚上,莫然都在思索破局的办法,但是,既然已经深陷死亡的泥潭之中,哪有什么撤退可言,时间流转,地平线上,黄色的太阳逐渐冒头。
……
“咚咚咚!”
安静了一个晚上的客房,被敲门声打破,莫然麻利的从床上翻了下来,飘在了房门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开门。
“咚咚咚!”
“年轻人,吃早饭了。”
熟悉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莫然松了一口气,立马伸手把头发揉乱,摆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拧开了门。
“大叔,早啊~”
注意到莫然疲惫的模样,大叔带着谴责的意味打趣着莫然。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熬夜,不像我们以前,早晨的时光可是非常珍贵的,走吧。”
“奥~”
……
早餐非常的简单,一碗饱满的米饭,一碗增味汤,几块寿司,还有一小碟生鱼片,这对于吃了两天速食的莫然,无疑代表着生活中的温暖。
这场简单的早餐,也是告别仪式持续了十多个分钟,莫然整理好背包,坐上了大叔的车,自始自终,透过泛黄的车窗,莫然望见了驻足在门口与大叔道别的玲子,或许,自己将来的生活也将会是这样的平静,但,谁又是这个驻足在门口的人呢?
……
老旧的汽车发出嘶哑的咆哮,猛地颤动一下后,缓缓启动,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这个处于世外桃源一样的乡村,莫然坚定了回家的决心。
……
“年轻人,听说昨天东京发生了一件大事?你离开东京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
“大叔?是什么大事?”
“我也是今天清晨看到报纸才知晓的,好像是一个华国的特务盗取了米军的机密,然后杀了人跑掉了,这件事情,好像在东京那一片闹的沸沸扬扬。”
“哦~是这样吗?我在前天就已经出发了,并不知道这件事,大叔,你知道详细的情况吗?”
“哦?看来你对这个很感兴趣,你等等,我找找那份报纸。”
一只手抓住方向盘,大叔腾出另一只手在车里乱翻了起来,不一会儿,掏出了那张散发着浓烈油墨味的新鲜报纸。
“给你~”
莫然结果报纸,自顾看了起来。
“没想到流传下来的信息竟然会是这样?我明明只是打晕了那四个人,怎么就变成了杀呢?算了~反正现在他们也找不到我,先回去要紧。”
简单的略过一眼报纸,莫然合上,靠在从椅子上,微微皱折眉头,盲目的看着前方。
“哦?年轻人,看来你有什么不开兴的心事啊,怎么愁眉苦脸的。”
“嗯。”
简短的回应了大叔,莫然继续陷入了思考破局之路的无限死循环。
“我说,你们年轻人有着大把的大好时光,完全不必要整天抑郁,向前看一点,很多的地方和很多的都是可以去尝试的,不想我们老年人,想做什么,都已经完了。”
“我知道了,大叔,可是,假如一个人真的走入了一个死胡同怎么办?除了在徘徊在原地,难道他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莫然的一番话,让大叔陷入了短暂的沉疑,随后又大笑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