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警大厅里站着一个中年人,穿着整齐的警服,身上有一股慑人的威严,一看就是个刚正不阿的人物,看到我们二人一猫走进去便迎了过来。“你就是顾天逸吧?我叫齐修平,谭家的案子就是我负责的!”
本来我以为对方应该很难打交道,想不到中年人却是微笑着主动向我伸出了手,我忙和他轻轻握了下,把周可道介绍给他。齐修平并没有因为周可道一身道袍而对他有什么偏见,也是热情地和他握了手,把我们带到了他的办公室。看到门口挂着“副队长办公室”的牌子,我才知道齐修平是刑侦队的副队长,这可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把门关上,齐修平这才笑着道:“我曾和韩局合作过一次,对夷事局也算是稍有了解,二位年纪轻轻就加入了夷事局,未来可期呀!”
怪不得他对我们这么客气,原来把我们当成了夷事局的人,我自然不会点破,毕竟这样一来行事就更加方便了。对于我们要见岑舒兰的原因齐修平却是没有问,不过在他口中岑舒兰却是另外一个名字,耿月娥,毕竟岑舒兰是借用了自己儿媳妇的身体。他告诉我们,接到报警以后他们马上赶去了谭家,发现耿月娥额头上贴着一张符像木雕一样站在二楼卧室门口,里面她的儿子儿媳惨遭分尸,根据现场勘查是她用自己的双手把二人的脑袋拧下来的!既然他提到了现场勘查,我便假装随口问他有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一个老太婆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把人的脑袋生生拧下来,会不会有什么隐情。齐修平不疑有他,连连摇头,说现场并没有其他人进入的线索,他们也调取了谭家周围能用的监控视频,昨天晚上没有外人进入谭家,可以肯定就是耿月娥杀了自己的儿子儿媳,至于她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疯狂而且力气大得出奇,也许只能用诡异来解释了。我看着齐修平的双眼,小青也在我肚子里动个不停,想要看看齐修平有没有什么瞒着我们,最后我确认他说的都是实话。这就有点让人费解了。昨天晚上我去谭家时并没有房间隐瞒行踪,不可能没有一个监控拍到我,更何况在卧室里一定留下了自己的足迹和指纹?难道有人在我离开以后又进入了谭家,还帮我把所有痕迹都清除干净了?那又是谁?说完这些,齐修平张了张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我问他还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他这才道:“谭家一共五口人,除了被害人和耿月娥,谭家的女儿谭可可和联月娥的老伴谭和平都不见了。我手下的两个警员调查以后得知,你们几位昨天去过谭家,谭可可随你们一起离开了。至于谭和平,昨天晚上十点多离开家去了你们住的帝豪大酒店,从那就没有人再见过他。”
见他提起这事,我只好道:“齐队长,谭可可现在还在酒店里,晚点我可以带你去见她。至于谭和平,我们并没有见过他,你可以查一下酒店的监控,看他有没有进我们的房间。”
齐修平点了点头,并没有质疑我的话。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希望我们能查出耿月娥杀死自己儿子儿媳的真相来,虽然知道这事绝对不可能如实向外面公告,但是毕竟能让他们心安。我点了点头,告诉他我们一定尽力而为,齐修平便站起身来,让我们跟他去审讯室。进入审讯室后齐修平便离开了,临走前告诉我监控关了,不管我们问耿月娥什么都不会泄露出去的。枯瘦的岑舒兰被铐在铁椅子上,连脚也铐了起来,脸上的血污虽然已经被擦掉了,衣服却没有换,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顾天逸,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应该已经见过苑弘深了吧?”
不等我开口,岑舒兰便抢先道。我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刚才确实见过他了,他把事情都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了。”
“咯咯,好!很好!我的任务就是唤醒魁魃,让正祥把你女儿带到这里来,然后让魁魃吞噬了她!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死了!”
岑舒兰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身体猛地一挺,铁椅子被她带得“咣咣”作响,可见她的力气之大!“别!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呢!你还不能死!”
我看到一股鲜血从岑舒兰的嘴里涌出来,大声叫道,“周可道,快想办法制止他!大神,快点想办法!”
周可道闻言忙拿出几张符来,却不知道该用哪张,一筹莫展,大神也是连连摇头道:“晚了!救不了她了!”
我抓住岑舒兰的领子,用力摇晃着她的身体,嘶声吼道:“别死!告诉我怎样才能进到谭可可的身体里,怎样见到魁魃!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唤醒魁魃!”
岑舒兰嘴里涌出来的血已把她的胸前浸湿,声音也因为鲜血而变得含混不清。“放心吧!我既然等到你来才死,就是要告诉你几句话!只要你的本命蛊盘在可可的脖子里,你就能见到魁魃了!你问我为什么唤醒魁魃,咯咯,是为了你呀!为了你!”
说到这里,她张嘴喷出一口鲜血,便一动也不动了。看着缩成一团的岑舒兰,我只觉得胸口有一股气憋在那里,想要大吼几声发泄出来,不过最后还是忍了下来,狠狠捏起拳头,“嘭”的一声重重砸在墙上,直接把墙面砸出了一个拳头形的深坑。肩头上被轻轻拍了一下,我回头看到大神的那张猫脸。“小子,不要听那老巫婆的!她无疑也是那个邪教的成员之一,你忘了苑弘深说的了吗?当初岑舒兰便说自己是受那些大人物的指使行事的,邪教人行事不可以常理忖之。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快点把慕青和小可从谭可可的身体里救出来,其他的以后慢慢再说!”
大神轻声安慰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