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为了挣钱,我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接单送外卖上,在店里的时间很少,反正几乎没有什么生意。这天早晨我吃过早饭以后便给陈博打电话,想告诉他如果店里没事我就不去了,想不到这家伙接通电话便不满地冲我吼道:“你个臭小子,昨天晚上死哪去了?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都打不通!不会天不黑就和那个大美人滚床单了吧?小心死在她肚皮上!”
虽然在骂我,但是陈博的语调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昨天晚上我回家时手机就没电了,随后喝了些酒,又和洛英聊了那么多,再加上这些日子我已经习惯天天研读姥姥留下的那些古书了,便忘了开机。我问陈博发生了什么事,他告诉我这两天店里的生意很忙,这才九点便订了好几桌,要我去店里帮忙。一直半死不活的饭店生意突然好转,我觉得有些意外,便赶到了店里,一进门便看到大家都是喜笑颜开,迎宾月莲跑过来抱着我的胳臂兴高采烈地道:“逸哥,我们饭店终于红火了!月末会不会给我们发奖金呀?”
月莲是海城本地人,人美声甜腿长胸脯大,是我们饭店的门面,家里拆迁分了好几套房子,明明可以靠收租生活偏偏跑来打工。大家都知道她对我有意思,好几次陈博都劝我喝点酒把她拿下,这样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可是我一直没有听他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对月莲下手,也许是因为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吧。我不动声色地把胳臂从月莲怀里抽出来,不经意间碰到了某个地方,软弹弹的让我胳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月莲的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却是含羞看着我,小嘴微微一撅。“要是真挣了钱,那就发奖金!”
我忙对月莲道,化解尴尬。“那可说好了哦!”
月莲高兴地道。虽然是合伙做生意,但是饭店里的事大部分还是陈博在管,毕竟他家里就是开饭店的,我只负责处理一下人事管理以及采购上的事。陈博正在后厨安排菜品,看到我便屁颠屁颠地跑出来,拉着我进了办公室。还没进门,我便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肚子里的小青蛇也是不安地扭动了几下。现在是夏天,海城这地方空气潮湿,店里就算是开着空调还是有些闷热,可是这里却是十分阴冷,我身上瞬间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走进办公室,我一眼便看到原来放在神龛上的财神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古怪的东西,看起来好像是用木头雕刻而成的,涂着彩绘,那是一个穿花衣服的小孩子。阴气便是从那个木雕上传来的。“陈博,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我皱眉问道。“找高人求的呀,花了大价钱呢!”
陈博神神秘秘地道,“这可是从泰国弄来的古曼童,可以帮助供养人发财!”
古书中也有关于古曼童的记载,这是类似国内养小鬼的法门。古曼童是东南亚地区特有的玩意儿,也称为金童子或佛童子,用不同的材料做成孩童的模样,再经过法师加持而成,可分为两种,龙婆古曼童以及阿赞古曼童。供养古曼童有颇多忌讳,特别是一些见效快的古曼童,往往要以鲜血为食。一开始可能只需要动物的血就可以,慢慢的它的胃口会越来越大,只有用主人的血才能让它满足。最麻烦的是,一旦认养了某个古曼童,想要把它送走那就很难了,惹怒了它便会反噬主人。前几天办公室里还没有这玩意,陈博应该才请来不久,店里的生意便立竿见影地好了起来,毫无疑问这就是那种最为有效也最为邪门的古曼童了。“这东西可不兴养呀!”
我往陈博脸上看了一眼,摇头道,“你从什么高人那里求的?”
话才出口,我便感觉一股阴风迎面吹来,瞬间便侵入了我的身体。一股寒意在我的身上四处游走,就好像无头苍蝇一般,比我刚吞下小青蛇的蛋时还要冷得多。小青蛇不安分地扭动了起来,愤怒的情绪传递给我,它显然对入侵的那股阴气极为反感。还好,在小青蛇的帮助下,那股阴气很快就消散了,如果换作普通人,只怕这一下就会大病一场。是因为我告诉陈博这个古曼童不兴养,而引来了它的报复!我再三询问之下,陈博才告诉我这个古曼童是从他爸的一个朋友那里请来的,花了他三万块钱。不止我们,今年所有实体店的生意都不好做,陈家开了三十多年的饭店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陈博他爸的那个朋友一直劝他爸请个古曼童,见他家生意不好便再次提了起来,他爸也终于忍不住听信对方的话,请了个古曼童。古曼童供起来以后,他们家的饭店生意果然很快就再次火爆起来,于是陈博前天便也去找那人请了这个古曼童回来。我把养古曼童的禁忌告诉了陈博,他满不在乎地道:“没事!我们就是先应应急,等生意好起来,回头客多了,我就请我爸的那个朋友把它送走!”
陈博话音未落,突然惊叫一声,身体猛地向后面倒去,“呯”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脑袋磕在了门框上,顿时鲜血直流。我听到他的话便意识到不好,想要挡到他的身前却没来得及,忙用手按住陈博的脑袋,确认只是磕破了皮,伤势并不是很重以后,扶着他到旁边的诊所将伤口包扎了起来。不敢再当着那个古曼童的面说要把它送走,我找了个离办公室最远的包间,告诉陈博古曼童虽然会让我们饭店的生意暂时好起来,后面他却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甚至有性命之忧,他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我问陈博,刚才是不是突然感觉有一阵冷风迎面袭来,然后便站立不稳,这才磕破了头,陈博连连点头,我告诉就是因为他说要把古曼童送走,那东西才会用阴风害他,也是给他的警告,这次他有些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