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个绝世高手,而且能进入第二轮比赛,那手底下也必然会有两下子的。所以宁小树真的很是高兴,说不定这一战打下来,就多了一个不打不相识的忘年交呢。
宁小树上了擂台,他是真心实意的给这位老者鞠了一躬。老者也是捻髯微笑,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
两个人都是中规中矩的摆了一个太极的起手式,然后两个人各伸出一条胳膊搭在了一起。太极与太极的较量,只是推手就可以了。不用像是其他的拳种,还需要蹿蹦跳跃的。
武术界说话,叫同门较技取其力。说的意思就是,相同拳种的较量,那就基本不靠技巧只要靠力量就可以了。
因为都是一种拳,那各种技巧必定都是烂熟于心。所以对于技巧的考较就在其次,而是看谁的功力深厚了。
所以太极相较也是如此,两人一搭手,听劲卸劲,考较功力就可以了。
宁小树把胳膊跟老者的胳膊一搭,当下就感觉到,老者的手臂中,蕴含的力量极小。这是太极的功法,本身本来就不必用力。太极讲究的是舍己从人,要是自己的力量用大了,那还怎么舍己?怎么从人?
所以宁小树一搭胳膊,就从心里给老者赞了一个。但是宁小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老头不是不用力,他是真的没有力啊。
所以在宁小树一发力的时候,那老者哎呦一声就跌了出去。吓的宁小树一个跟步,就扶住了老者。
虽然比武切磋,那受伤都是在所难免的,但是毕竟这是一个老者,年龄在那摆着呢?
不过这个老头这样,他是怎么闯入了第二轮的啊?
那老头也是吓的脸色发白,被宁小树给扶住了之后,缓了几分钟这才说出了话来:“你……你个年轻人,你懂得什么叫力有所引,力由气发?你什么都不懂,你还想在太极的圈里混?”
宁小树哑然了,您倒是什么都懂,您倒是打一个我看看啊?
那老头两步一回头,看着宁小树的眼神简直就是无可救药一般。宁小树就这么目瞪口呆的把老头给送了下去,回头一打听,这老头竟然是东海太极协会的主席?
我靠,能不能不闹?
后来宁小树再一想,他也明白了。这个太极协会,跟他练的太极是两回事。那个太极协会,都是给老头老太太练的。如果市里要是召开什么大型的运动会什么的,开场还需要人家那些老头老太太表演一个太极扇什么的呢。
所以就这样的太极协会,要是真有功夫的,谁能来当这个主席?
有那时间,还不如自己在家练练功夫呢。而且这个协会都是老头老太太,时间长了,那里面的矛盾也少不了。什么老李头喜欢老张太太了?这不算事?那老王头也喜欢老张太太怎么办?黄昏三角恋,这绝对是个大问题。
至于闯入第二轮的比赛,那是因为上一场的比赛这个主席为了混个名次,特意找了几个师侄子一类的,给老头送上来的。这老头就没寻思,万一第二轮头一场就碰着一个愣头青的话,这老头很有可能就在这寿终正寝了。
宁小树摇头叹气,这样的太极大师也真要让他无语了。嘴上说的一套一套的,手底下真章一点都没有。
就在宁小树正在感叹的时候,突然他看见了七号擂台那边有了一阵子的骚乱。
等宁小树仔细的看了过去,那边在人群的掩映下,一个扶桑武士打扮的人在擂台上格外的显眼。
那人正在跟裁判鞠躬说着什么,然后那人又走上了主席台。
宁小树这边签完了字,也飞身下了擂台走到了主席台的跟前。宁小树就听见那人说话舌头很硬,显然不是华夏人,正是扶桑人一个。
就见那人跟主席台上的众人鞠了一躬:“我是天一流的上泉业火,这次来到华夏,就是听说了这次的武道峰会。我只是想用手里的剑会一会华夏的武林豪杰,华夏的武术也是来自于古代战场上的杀敌手段。那么华夏的武道峰会,为什么没有器械的较量呢?”
主席台上的体委主任听见这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我们有器械比赛,可是已经比完了。上泉业火先生,您来晚了吧?”
上泉业火微微一笑:“不,不,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我说的是器械对抗,不是那种器械套路。那些套路对于实战来说,没有任何的用处。”
体委主任又是皱了皱眉头:“但是我们不允许器械对抗的,因为那样会造成人员的伤亡,所以是不允许的。”
上泉业火哈哈一阵的大笑:“华夏现在的人都是这么的胆小吗?为了追求武道,连一点的伤都不愿意负吗?哈哈,哈哈,华夏,这就是华夏。不流血的武者,难道还能叫武者?真是不知道,你们几十年前的圣战,是怎么胜利的?”
玛德,圣战?连在底下听着的宁小树都怒了。把侵略叫圣战,把屠杀叫共荣。这也许只有那个卑劣的民族才能做到吧。
果然,武术协会主席也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武人自有武人的尊严,即便是有的时候,那尊严是要用鲜血和生命去维护的。
“上泉业火,你要怎么比?”
上泉业火哈哈一笑:“我们比赛的人可以签订生死状,你们的人可以带护具防具,我就这样就可以了。”
尼玛啊,你这是骂人呢吧?
体委主任见武术协会的主席已经气的脸膛通红了,急忙在一边小声的劝慰:“老严,别着急,冷静,冷静。咱们这次活动,肯定是不允许这么搞的。要是出了事情,咱们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啊。”
武术协会主席老严,好像是一个解甲归田的将军,又被应征入伍了一样。他哈哈大笑,把手在光亮亮的秃脑袋一抹:“老田啊,给我点时间。这件事由我负责,我就要打一打这个小鬼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