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临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了几分:“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只是有点累罢了。”
然而白近南却觉得殷临这几天反常的原因不是太累了,又或者说,不仅仅是这个原因让他如此反常。
殷临喝了一口鸡汤,忽然冷不丁地问了白近南一句:“你还记得我妈长什么样子吗?”
白近南一怔,随即摇了摇头:“我不记得…对不起…”
殷临摆了摆手:“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因为我也不记得了。我妈在我六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我,我爸气得把她的照片全都烧了。”
白近南不晓得殷临今天为什么要突然说起从前的伤心事,只能勉强宽慰了他几句,想着过几日自己一定要带殷临去到处散散心。
结果还没等白近南想好要带殷临去哪里散心,殷临又开始恢复了繁忙的状态,第二天一大早就坐飞机去了x市。
而且又是一连数天不回信息的状态。
白近南有些担心,便给殷临的随行助理悄悄打了电话:“燕姐,殷临哥这几天的心情是不是不太好啊?”
“唉,殷总的心情肯定不好呀,毕竟妈妈过世了…”
“啥?!”白近南满脸骇然,“殷临哥他妈死了?”
助理被她一嗓子嚎得耳膜发疼,同时她也十分困惑:“殷总没跟你说?”
白近南瞬间就感觉自己受伤了:先前去相亲就没跟我讲…现在老妈过世了也不讲…殷临到底当我是什么啊?
连朋友都不算吗?
她又忽然十分自责,自责这几天明明看出了殷临的状态不对劲,却没有多一点的陪伴他…
这样想着,她连忙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爸,妈,我要去一趟x市!”
白父连忙问:“你这是要去找殷临啊?”
白近南一愣,随即脸上流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情:“你们也知道殷临哥母亲过世的事?”
白母却说:“你不知道?”
白近南委屈地“嗯”了一声,话筒那头沉默了几秒,又传来了白母的声音:“殷临特地没跟你说,肯定有他的缘故,你再过去他那里,恐怕不好吧?”
白近南想了想,说:“殷临哥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我一定得过去陪他!”
白父白母见白近南去意已决,也不拦着,只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也就放她走了。
白近南飞机落地的时候,已是中午。
白父白母提前告知了殷临她会来找他,所以白近南一下飞机,就看到了来接机的助理。
“白小姐,请随我来。”
白近南跟着助理上了一辆车,很快,他们就到达了灵堂。
不同于传统的灵堂,这里半点肃穆的气氛都没有,甚至还一路铺满了血红的玫瑰,让白近南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不是来吊唁,而是来参加结婚典礼的…
礼堂的正中间挂着殷妈的遗像,里头的女人全然不像四五十岁的模样,反而像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头发和指甲都是五颜六色,妆容也化得十分少女灵动。
照片中的她灿烂笑着,仿佛在含笑注视着每一个前来吊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