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泽在窗前坐下,“别人的事,咱们现在哪里还有空过问,有这空闲还不如多写篇文章,多看会子书。”
许文在他身旁坐下,“可这不是别人,这是蔡知县呢,我早就听闻……当今太后有意把持朝政,没想到……”
秦君泽脸色一变,“混账!这种话是我们能随便说的吗?”
许文吓了一跳,忙捂着胸口,“我这不是私下说说吗。”
秦君泽再三警告,“祸从口出,隔墙有耳,可不是虚言,况且朝中之事原本就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就算日后高中做了官,专注的也应是分内之事,而不是妄议朝政,明白吗?”
许家两兄弟忙忙点头,“明白,明白。”
秦君泽拿起圣贤书,“咱们这一趟的主要目的是春闱,其余的事情都不必多问,若是生出事端更是不好办,快看书吧?”
两兄弟忙端正的做好,认真的温习起来。
秦君泽却是望着窗外的靛蓝的天空出神,祸乱宫闱?
这四个字,不是一般人能说出口的。
禹王当年是对圣上威胁最大的人,也是先帝疼爱有加的皇子,当年先帝把他封在晋州,让他远离朝政当个土皇帝,可偏偏太后心有不甘,硬是隔三差五将其召回京城。
结果……
自然是要除之后快的!
圣上一再忍让,为的真的只是念及旧情?
还是郑伯克段于焉?
权力之争,从来都是血流成河,其中谁对谁错,谁人又能说的清?
眼下,还是顾及自身最为要紧。
当下三人在书房直到夜深才散去。
李寿桃正躺在床上,教两个儿子唱歌,“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啊能阿嫩绿的刚发芽,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往上爬……”
小铃铛中气十足,奶声奶气唱的起劲,小团子却是背对着他们两个,呼呼大睡。
秦君泽听了直觉想笑,一面脱了衣衫,上床,一面问,“怎么还没睡?”
李寿桃拧着儿子的小肉脸,“长夜漫漫,睡不着嘛。”
秦君泽便起身将两个儿子要抱出去,谁知小铃铛哭顿时嘴一瘪就要哭,小团子也是死死抓着他的衣衫,死活不肯下来。八壹中文網
李寿桃乐的直笑,“好了,你赶快歇着吧,可别再弄他们了。”
秦君泽只好重新躺下,臂膀揽着娘三,轻声道:“今儿那王掌事说,蔡知县斩杀禹王,得罪了太后,被便贬到清水县的。”
李寿桃一手揽着儿子的小肉身子,一面低声道:“官场上真真假假的事情太多了,里头的弯弯绕绕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自古以来,这权力之争莫不是成王败寇,尸骨成堆,不说别的,就说许大哥家,为了那一点子饭馆的份子钱,小红娘家都能眼红生事,何况是什么王公权贵,那数之不清的财富权力,勾的多少人前赴后继的。”
她十分清醒的,“要我说,咱们就别管那些烂事,好好的谋划自身才是要紧的,你说是不是?”
秦君泽一个倾身亲了媳妇一口,“你说的是。”
小团子立马不乐意了,小手在爹的嘴上擦啊擦的,脸都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