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
华容那张端庄的脸上此刻已经被愤怒改变充斥的面目全非。
“爹,你可要帮帮女儿啊,你若是在不帮忙,女儿太子妃的地位也就要没了。”
从她拿走白无痕的画像后,本来想要让雪倾歌落上一个不忠的罪名,却不想最后的小丑竟然是她自己。
不仅没有离间雪倾歌和云君彦的感情,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竟然还被那个小崽子给看见,最后她被太子关在了院子里禁足半月有余。
若不是这一次她以装病为借口,只怕她只怕还要继续被关押着。
太傅是典型的女儿奴,见自己最为宠爱的女儿竟然如此委屈,自然是心生怨恨。
“蓉儿你放心,这件事情爹爹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华太傅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
震的茶杯里的茶水四溅。
“就知道爹爹最疼爱女儿了。”华容立刻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拉着华太傅的衣袖撒娇道。
原本还一脸怒气的华太傅立刻被女儿哄得更开心了,“蓉儿放心,太子不会不听爹爹的。”
太子府,白无痕伏在案板上看着宫里太监送来的奏章。
从他坐上太子之位开始,西凉皇便每次都会派人送来批阅后的奏章,以方便他学习治国之道。
挑灯夜读是每晚必做的事情。
还好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毕竟坐上了太子之位,就要承担常人不能承担的那些。
这个时候心腹低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啊,白无痕拿着奏章的手微微一动,语气极为冷漠的说道:“看来太子妃完全没有记住本宫的话。
看着她,千万别让她坏了本宫的计划。”
白无痕眼眸中是满满的杀意。
殿外一声响动,心腹立刻出去查看后,带着一枚黑乎乎的东西,交给白无痕,“殿下,这东西被人故意放在了外面,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想……”
只是他的话没说完,只见白无痕放下手里的奏章,黑眸看着一旁的心腹,问道:“父皇现在是否已经休息?”
“回殿下,皇上已于子时去了栖霞宫德妃娘娘那里休息。”
白无痕闻言,直接带着心腹消失在了黑色的夜幕中。
潮湿而黑暗的地牢中。
玉渊自从雪倾歌和云君彦离开后,一直都没办法静下心来,他的内心的情绪波动十分巨大且震惊。
思来想去,他觉得是时候了。
耳边响起了脚步声,黑暗的地牢中有了亮光。
“皇叔。”白无痕站在巨大的选铁门外,“不知道皇叔这么着急要见侄儿所谓何事?”
玉渊坐在石头床榻上,神色严肃,冷声问道:“东璃国最近是不是来人了?”
被关在这里的这么多年他的消息一直很闭塞,对于自己女儿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是玉渊现在最为在意的事情。
门外的白无痕微微皱眉,手里把玩着那枚黑色的石头,那是他和玉渊之间的信物,只要信物出现,他就必须来见玉渊。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未被玉渊主动的召见过,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只是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是东璃国的恒王云君彦带着他的王妃来了,他们受父皇的邀约来西凉,如果没什么事情,以后也会成为西凉的臣民吧。”白无痕解释道。
心里却开始疑惑,为何皇叔会突然这么问,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玉渊再次问道。
“传言恒王冷血无情,杀伐果决,他曾经是东璃国的战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也是父皇拉拢他的原因。”白无痕解释道,虽不想承认,可云君彦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只是这些话却让玉渊更加不悦,“如此冷血无情的人,怎么会是个好夫君。”
心里已经直接断定云君彦不适合她的女儿了。
白无痕不知道玉渊打听这些干什么,可他还是如实的说道:“皇叔这话有误,换做是以前这个恒王的确是冷血无情的人,可现在整个玄月大陆都知道了他是个宠妻狂魔,他对他的王妃简直好到让所有的人都羡慕。”
黑眸中同时闪过一丝嫉妒。
他对她的确很好,可是白无痕觉得,她那样的奇女子适合更好的。
屋内的玉渊自然看不到白无痕此刻异样的神情,听到这话,玉渊原本难看的神色逐渐消融,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来自老父亲的微笑。
“你说的是真的?他那么无情的人,也会动情?”
“侄儿句句属实。”这种事情他也没必要撒谎,只是白无痕心里的疑惑更大了。
“皇叔为何突然问起他来,难道皇叔认识他?”或者说云君彦已经来过这里?
玉渊故作镇定的咳嗽了几声,“只是从你父皇口中隐约听到,一时间好奇,想着他或许能为我所用,自然想要弄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解释没毛病。
白无痕心里的疑惑暂时被他这句话打消不少,“皇叔,侄儿的话皇叔可考虑清楚了?”
“自然是考虑清楚了,否则我今日也不会让你来找我。”玉渊从石头床榻上下来,双手拖着沉重的铁链,走到了铁门前,“你最近好好安排一下,我想从这里出去了。”
被关了这么多久,也该是时候出去了。
白无痕心里大喜,连带着剑眉都带着笑意,“皇叔放心,侄儿立刻就去安排,只是皇叔之前答应侄儿的那些……”
“放心吧,既然你答应帮我,那我也不会亏待了你,出去后我会把你想要的东西交给你。”玉渊平静的说道,“皇兄对你挺好的,你为何还是想要报仇?”
白无痕大笑,“皇叔,他对我好?如果他真的对我好,那么多年前我和你有见面的机会吗?他如果真的对我好,会当着我的面杀了我的母妃吗?他那么丧心病狂的人,心里从来都没有在乎过谁,他就是个疯子。”
过去的回忆让白无痕很痛苦,如果不是他无意闯入这个密室,如果不是玉渊给他的那些秘籍,他只怕是早就死在了多年前,他对玉祁,从来都只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