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倾歌和云君彦到达大佛寺的时候,还不见有人前来。
云君彦怕雪倾歌闷,索性一直陪着她在马车里,雪倾歌靠在云君彦身上,鼻息间闻着淡淡的药香味,很快就睡着了。
她最近晚上总是被云君彦折磨着,这觉总是睡不好,今日早上又新的特别早。
现在自然是乏的厉害。
等到苏太后和皇上一行人到达大佛寺的时候,都已经快到中午了。
大概是被侍卫包围着,今日这寺庙并无其他的访客,不过那门口燃烧着的香烛可以看出这个寺庙的来访者众多,香火鼎盛。
浩浩荡荡的队伍直接停在了大佛寺的门口,而这个大佛寺的方丈带着一众弟子早已等候在门口。
那方丈见苏太后和皇上上前微微行礼,苏太后礼貌的寒暄几句,几人这才往寺庙内走去。
待其他人都走远,云君彦这才带着雪倾歌慢悠悠的从马车上走下来。
雪倾歌看着空空如也的马车,“王爷,你怎么不叫醒我?”
这下见到苏太后,又要被责骂了。
哪知道云君彦听了雪倾歌的话十分霸气的说道:“我们等了那么长时间,让他们等等又有何妨。”
敢让皇上和苏太后等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了。
等到雪倾歌和云君彦在僧人的带领下,来到寺院内,看着姗姗迟到的雪倾歌,苏太后的脸色自然是十分的难看。
只是碍于在场的人,苏太后这才将心里的怒火压了压。
今日四公主云沐瑶也跟着来了,自从她离开恒王府以后,雪倾歌还没见过她。穿着一套藕粉色的抹胸连衣裙,头戴着一对摇铃银簪子,乖巧的站在苏太后的身边。
再见到雪倾歌的时候,云沐瑶再也不似从前那般,眼神也不敢看向雪倾歌,明显带着一丝害怕。
雪倾歌将云沐瑶的反应尽收眼底。
笑了笑。
终于知道怕她了。
雪倾歌不知道来这大佛寺干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跟着苏太后为首的一众人,依次参拜着大佛寺的每一尊佛像,最后那个身穿灰青色僧袍的主持才把他们领到了后院的厢房。
这里的厢房修葺得比较完善,看样子好似专门为他们准备似的,雪倾歌猜测,他们应该是每年都来这里。
大概是舟车劳顿,苏太后吃过午膳,就去休息了,更没有找雪倾歌的麻烦。
这样雪倾歌倒是乐的清闲。
坐在厢房里,碧落替雪倾歌倒了一杯热茶,“王妃娘娘,你也累了一上午了,先喝杯茶暖暖身子,休息休息吧。”
“恩。”雪倾歌轻抿一口茶水。
身子的确暖和了不少,这里地处山地,比恒王府还要冷上几分,雪情歌身子单薄,还真的有些受不了。
这里陈设简单朴素,自然什么都不如府里充足,没有暖炉,碧落只能赶紧把手暖炉给雪倾歌换上新的炭火。
云君彦推门而入,见雪倾歌缩着脖子,“怎么了,是不是很冷啊。”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雪倾歌的身边。
关切的询问道。
“王爷不是出去办事情了吗?这么快事情就办好了?”雪倾歌往云君彦的怀里躲了躲。
碧落赶紧识趣的的退出了厢房。
“本王只是去找方丈讨论佛法而已。”云君彦温柔的说道,将雪倾歌搂得更紧了。
“原来王爷还懂佛法啊。”雪倾歌感叹的说道。
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她也不想问,等到他愿意让她知道的时候,自会让她知道。
“不好奇我们为什么今日来这里?”
“恩……不想。”雪倾歌抱着云君彦撒娇道,“王爷还是不要告诉我为好,毕竟我还想多活几年。”
皇家的事情她一向不关心,也不是她能关心的。
云君彦挑眉,这小妖精说的这个话怎么让他听着这么不中听啊。
可她说不想知道,云君彦却偏偏让她知道。
“其实这大佛寺里住着父皇,我们每一年来这里,只是为了见他一面。”
每一年都来这里,可是她们从未见到过他。
每一年来这里,父皇只愿意见他。
“太上皇?”雪倾歌惊呼。
太上皇不是应该死了吗?
就算是没死,为什么不住在皇宫里,要住在这寺庙里,难道是出家当和尚了?
“父皇想要见你一趟。”云君彦温柔的说道,眼神却看向了别处,神色有些落寞。
“好。”
“对了,这大佛寺后面有片梅园,我记得你很喜欢梅园,想不想去看看。”
住在王府的时候,他记得雪倾歌总是喜欢喜欢坐在梅树下的秋千上,看着梅花。
她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谢谢王爷。”
大佛寺坐落于山腰上,因为寺院里有个巨大的佛像而得名。
熟悉大佛寺的香客才知道后山处有一片梅林,每到冬季十分,那一片梅花竞相绽放,颜色不一,犹如画卷般美丽。
此刻在梅林的某棵梅树下,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女子似乎在训斥着什么。
“为什么还不动手?”黑色斗篷掩饰下,看不清楚女人的容貌,可是她的语气却十分不悦。
“并不是奴婢不愿意动手,是奴婢的确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女子闻言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看着眼前的丫鬟。
“是找不到机会还是你不愿意动手了?”
那丫鬟被女子的冷言冷语直接吓得跪在地上,“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奴婢并不是不愿意动手,是真的找不到机会,自从上一次下药事件后,王府的戒备一直都变得很严格,王爷也一直都在追查幕后的下药之人,若是奴婢这个时候出手,等于自投罗网。”
上一次下药后,她心里就一直开始担心着,自己是否已经暴露,每做一件事情都变得十分的小心翼翼。
在王府呆了那么多年,她深知背叛的下场,可是她却不得不这样做。
“既然你不想动手,那本小姐只能委屈你的家人了。”斗篷中的女子,那张娇媚的脸上泛着阴森的寒光。
跪在地上的丫鬟闻言,脸色骤变,“小姐,求求你,别伤害我的家人,不管您交待什么,我都做。”丫鬟一边磕着头,一边不停道歉的说道。
家人是她的最大的软肋。
家人和主人之间,她只能选择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