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导演一下闭了嘴。“你只说你有没有档期。”
成导继续出声，有点急了。薛溪真怕他气出个好歹，赶紧老实回答：“有。”
赶巧她手头目前就一个电视剧客串，其余的都是广告之类，没什么长期进组的工作，并不耽误拍电影。“那成。”
成导向外摆摆手，脸色好看不少，“你忙去吧，我找小欧谈。”
副导演苦着脸，也顾不上避嫌，试图挣扎，“成叔，这不合规矩。”
“规矩重要电影重要？”
成导一梗脖子，倔得很。“没有合格的‘梁清影’，这白纸黑字写得就是一坨狗屎！”
“不拍也罢！”
他摔了手里的剧本转身走了。副导演拔腿就追。薛溪愣了愣，有些懵懵然地转身往自己剧组走。她之前没近距离接触过成导，做梦也没想到他是这样一副脾性。当天下午，薛溪和罗琳琳一起被叫到了欧姐办公室。裴总也在，和欧姐并排坐在待客用的皮质沙发上。“成导要求换人的事情想必你们都清楚了。”
裴总出声，依旧是那副儒雅随和的模样。罗琳琳咬着后牙不出声，半点招牌甜笑都扯不出来。换人理由她都不用问，早上成导才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但这一切，都是拜薛溪和墨奕寒所赐！就是因为他们气她，才让她最近状态这么差，连一半的演技都发挥不出来，拍戏还常常走神！“嗯。”
薛溪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她要是知道罗琳琳是怎么想的，估计都能当场笑出声。“都没有想法？”
欧姐这时候出声，嘴角微微挑着。她不知道薛溪怎么想的，但中午被成导叫出去吃饭，把事情全部说开之后，她自己一直暗爽至今。所以说万事不能强求，罗琳琳争到最后，费那么大的劲儿，到头来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都开拍了，为什么换掉我？”
罗琳琳出声了，一脸委屈。薛溪没吭声，垂下眼睫静静站着。“你问为什么？”
裴总点点头，然后勾起嘴角反问，“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一个镜头被叫停十余次？”
欧姐接过话头。“成导明确要求换掉你，说你根本达不到他的用人要求。”
“这种情况下你再去组里，也是丢人现眼，何必呢？”
她话说的直，罗琳琳气得要死。但沉默一会儿，她再抬眼却开始掉泪珠子。“可是明明签了合同，是他亲自点头我才去的。”
欧姐眯了眯眼，“他是成导，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他能点头，自然也可以摇头。”
她说着讽刺一笑，“你要是把你现在的演技用在拍摄现场，恐怕不会走到这一步。”
“裴总。”
罗琳琳指甲陷进手心，可怜兮兮望向裴总。裴总却说：“我记得你当初并没有试戏，只是找了几个在成导面前说得上话的，劝他点了头。”
利益相关，换人已经是必然。他要的，不过是罗琳琳自己点头答应，让张广军没有事后追究的余地。罗琳琳哑巴了。她再愤恨，也不敢再把她爸爸闹到明面上、拉进舆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