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心情。”霓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大笔一挥,写下了招聘启事,“那就这样决定了!”
“李二,你去把布告贴出来。”
良久,却有人应答。
霓云打开窗一看,八个彪形大汉竟然后倒在了地上。
他们在屋子里谈事,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外面的动静,可见来人轻功之高。
“卧槽,花公鸡你得罪何方神圣了?”霓云惊呆了。
除了凌楚琰,她还没见过第二个人能有这样的轻功呢。
纪微澜也惊掉了下巴,“这……”
纪微澜咽了咽口水,他最近招惹的,除了那母夜叉还有谁?
霓云沉下脸来,“是人是鬼?”
四周寂静无声。
霓云突然拎起椅子,朝阁楼的天窗上砸去。
轰隆——
窗子立刻被砸了一个窟窿,木屑四溅。
周婶也随之掉了下来,堪堪砸在纪微澜身上。
“纪霓云!”纪微澜龇牙咧嘴,“你偷袭的时候,就不能提前跟我打个招呼?”
纪微澜见了鬼一样,推开了周婶,藏到书桌的角落。
霓云摊开手:提前打招呼,那还叫偷袭?
霓云是想着,来人只打晕了她的保镖,却没对她和纪微澜动手,要么是偷窃的,要么是来偷听的。
贼嘛,一般不都藏在烟囱和天窗之类的地方?
可是,霓云万万没想到掉下来的是周婶。
纪微澜只说周婶武艺了得,没想到轻功也不耐。
“周婶,你到底什么意思?”
周婶也没想到霓云这么彪悍,直接一椅子把她给砸下来了,有些发愣,摇了摇头。
“你要不说,我只能报官啦?”霓云作势要走。
原本她以为周婶就是看上了纪微澜,才穷追不舍的,如今看来并不那么简单。
从村子一路跟踪他们到长阳城中的,想必也是周婶了。
“等等!”周婶起身拦住了霓云。
“你们去救老李了?”
周婶口中的老李,就是芸芸的爹。
霓云颔首,“你也是那村子里的人?”
霓云看着周婶的功夫可不像自学的,应该是从小有名师教导的。
此人虽然略微暴力,可不是个粗俗的人,举手投足都看得出大家闺秀的影子。
“你是谁?”霓云不跟她绕圈子。
周婶眸光一晃,“周青,村里的人都叫我周婶。”
这周青眼中没有其他村民眼中那种恐惧,反而十分镇定,“我想请你治病,不知姑娘可愿意。”
“治病?”霓云微微勾唇,“治病你去前厅光明正大的拿号就是了,怎么总尾随我师父,还偷听我们讲话。”
“我……”周青睨了一眼纪微澜,目光冷冷的,与先前看纪微澜那种热切的眼神大不相同,“我是想试探试探,你们是不是可信之人。”
“哦?那试出来了吗?”霓云歪着头,语染兴味。
“试出来了,纪姑娘是可信之人,他……”周青侧目瞟了一眼纪微澜,“他不是!”
“我、我怎么?”纪微澜撸起袖子,那股不服输的劲头,立刻涌了上来。
“你不三不四、见死不救、胆小怕事、嘴里不干不净……”
“停!”纪微澜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他要是不喊停,纪微澜怀疑这女人能数落一整天他的不是。
霓云看着纪微澜受挫的模样,一时哭笑不得,“所以,你这些日子故意缠着我师父,是想试探试探他?”
“不错,这人不行,我原本都打算放弃了……”周青嘴角溢出一丝鄙夷,“幸好,今天遇上了姑娘。”
“哦?那你为何觉得我值得信任呢?”霓云道。
“看得出你救老李不遗余力,也不求回报。”周青指了指天窗上的大窟窿,“我在上面听到了,你说要为穷苦百姓义诊来着,这样人坏不到哪去,反观他……”
周青都懒得说。
满眼都是钱的吝啬鬼一个!
纪微澜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梗着脖子道:“你要连大夫都不懂得尊重,我还真就不去治病了!”
“本来也没指望你。”周青白了纪微澜一眼,又对着霓云行了个礼,“姑娘,可愿意帮我治疗村民吗?事成之后……”
周青想了想,“我可以帮你杀个人。”
咳!
霓云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她看着很像嗜杀的人吗?
“怎么?”周青见霓云扭曲的表情,不解道:“你们雇保镖不就是要杀人报仇吗?那些保镖也就练了一身的腱子肉,没用的,我一打十都不成问题。”
霓云咽了咽口水:这倒看出来了!
“我们请保镖,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防土匪!”纪微澜抱着手,悠悠晃到周青面前,“防得就是你这种女土匪。”
“走开。”周青手一拨,纪微澜一个踉跄。
在周青手里,纪微澜就像只蚊子一样,打他轻而易举。
周青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姑娘,我觉得如何?”
纪微澜第一次感受到被无视的感觉,头顶一片阴云。
霓云冷眼看着,轻笑了一声: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我们开医馆就是为了治病救人,你告诉我,你让我治的人到底是谁?”
周青面露难色,“这个我不能说。”
“望闻问切,你不让问怎么治?”纪微澜十分不爽地又插在两人中间。
周青照旧一手把他推开了,只盯着霓云道:“你相信我,他们不是恶人,都是可怜人……”
“谁相信啊?”纪微澜突然就跟周青杠上了,“我们若不小心救了一群土匪,那不是好心办坏事?”
“师父!”这次,却是霓云把纪微澜拉到了身后。
不知为何,霓云总觉得周青身上有股凛然正气,让人信任。
而且芸芸所在的村落,看上去的确穷困,她能出一份力,何乐而不为呢?
“只要不是坏人,我可以救。”
“那好!”周青眼中一亮,“我们现在就去石头村吗?”
“我让师父一起去可以吗?”霓云问道。
周青嫌弃地瞥了纪微澜一眼,很是不喜。
“喂,我是纪氏门主啊!”纪微澜抱着手,不服气。
想他纪微澜走哪都受人敬重,想找他治病,那得看他心情。
这女人倒好,竟然敢嫌弃他?
“我哎!”纪微澜不可置信地耸了耸肩。
霓云无奈摇了摇头。
这男人啊,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老少都一样。
霓云只好又解释道:“我身子重,师父一起,多少能帮衬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