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江越抚掌,“我果然没看错你,也怪不得祝骥欣赏你。”
“你想如何?”
“你也看到了,根本无人能靠近祝骥身边,祁王暗卫也杀不了他!”江越缓缓走到霓云身边,贴在她耳边道:“但是你可以,接近他,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就放你和祁王离开,否则……”
江越眼中溢出阴鸷的光,“祁王暗卫刺杀我国摄政王,你猜朕会给他定个什么罪名?”
“你!无耻!”霓云冷嗤。
原来江越和凌楚琰的合作,不过是把凌楚琰往火坑里推,以此来威胁霓云。
霓云眼珠子一转,“皇上七窍玲珑心,谁知道你现在与我合作,是不是真心的呢?”
“当然真心!朕对祝骥可没什么怜悯心,铲除他势在必行。”江越怕霓云不信,勾了勾下巴,“随我来。”
两人一同去了书房,再往深处有一个小小的密室。
里面放着两尊灵位,常年香火不断。
一尊是贵妃苏氏,一尊上则刻着江思月三个字。
“江思月……”霓云默念着。
江越上了柱香,才道:“江思月其实是我姐的名讳,她十八年前就死了。”
“死了?”霓云诧异不已。
阿玥和江越两人有八分相似,霓云推测阿玥很可能就是江越的姐姐。
可是江越如此笃定她姐姐死了,看来是根本不知道阿玥的存在。
“难道这一切都是祝骥从中作祟?”霓云捏着下巴,自言自语。
“对!害死我姐和我母妃的,就是祝骥!”江越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杀母杀姐之仇,不共戴天!”
一时接受到了太多的信息,霓云默了片刻。
江越只当她还不相信,眸色一深,涩然道:“二十年前,大夏边境突遭瘟疫,守卫空虚。祝骥欲长驱直入扩张我索罗国的版图,父皇却不允,两人政见不同,导致索罗国政局紧张,父皇也在那两年病逝,祝骥的计划也因此被拖延。
那时,我母妃刚产下我与姐姐,那祝骥不知在哪听说,是我母妃给父皇吹了枕头风,才导致他计划破灭。
父皇薨逝当天,祝骥就逼迫我母妃和姐姐服了毒。
祝骥本想把魔掌也伸向朕,但他的幕僚建议他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才让朕苟活了数十年。
这样的人,朕岂留的他?”
江越目光回落在霓云身上,“我只要你接近祝骥,拿到虎符,我便送你和凌楚琰,以及镇北军安然出国,如何?”
“你与他相处数十年都无法接近他,我又如何做得到?”霓云道。
“你可以!”江越贴在她耳边,“咱们试试便知!”
江越太了解祝骥了,此人看似花心,实则对谁都不上心。
祝骥能为了纪霓云留在大夏,江越倒很有兴趣知道,这祝骥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霓云思忖片刻,“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说说看。”
“其一,找个理由把祁王打发回大夏……”
“不行!”江越甩袖,断然拒绝了,“他一旦回了大夏,那就是如鱼得水,我怎知他不会来救你呢?”
“你把他留在索罗国,你以为他就不会来救我吗?”霓云勾了勾唇,“你还让我去接近祝骥,你猜祁王知道后,会做什么?”
江越沉默了。
虽然索罗国是她的地盘,但凌楚琰此人不可低估,万一闹起事来,她不一定能控制得住。
“这条件你若不答应,我们没什么可谈的。”
“好,我答应你!”江越抚掌,“没想到祁王夫妇还真是鹣鲽情深呢,自己还没脱困,先想着把夫君送回去。”
霓云懒得跟他废话,又道:“第二个条件,把我师傅纪微澜接来。”
“纪门主?”江越挑了挑眉,“原来祁王妃还是纪门主的徒儿,失礼失礼。”
纪微澜在南疆一带颇有名气,江越自然知晓此人,因此也格外防备,“你叫他来做什么?”
“你说呢?你家摄政王有多变态,不用我告诉你吧?”霓云轻嗤一声,“我呆在他身边,指不定哪天被他弄残弄废了,本姑娘找谁说理去?我师傅在,我比较放心。”
这理由,江越倒不怀疑,“我也答应你!只要你有本事进摄政王府,我就立刻接纪微澜过来。”
“行,待会我写封书信给师傅。”霓云又道,“那么,你要我怎么做?”
“你嘛,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稍稍受一点皮肉之苦,即可!”江越微眯着双眼,意味深长地笑了,“放心,我最是怜香惜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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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摄政王府。
“皇爷,不好了!”祝骥心腹刀影迎头闯进书房,拱手道:“江越正在刑场处置犯人。”
祝骥翻阅奏章的手指微微一顿,却没抬头,“随他闹够了,本王再带她回去。”
祝骥心里清楚的很,这江越各种荒诞的行为,都是为了惹他生气。
闹得次数多了,祝骥也就见怪不怪,只当他是小孩子脾气,不与他计较。
“只要他不残害百姓,由着他!”祝骥淡然挥了挥手。
“可是……”刀影欲言又止,琢磨了片刻,才道:“属下听闻,他要处置的是祁王妃纪霓云!”
“小妖精!”祝骥猛地抬头,“她来了?”
祝骥料到祁王夫妇一定会来索罗国找七星草,一路派人尾随着他们。
可是祁王也并非等闲,很快就甩掉了祝骥的人。
祝骥遍寻南疆而不得,原来,两人早就来了长阳城?
祝骥驾马飞驰,赶赴刑场。
刑场位于闹市尽头,此刻聚集了很多百姓在旁围观。
“这是大夏的奸细!”
“对对对,还是鬼面罗刹的王妃呢,听说两人擅闯了隐玉山。”
“呸,竟敢踏入我索罗国圣地,简直死不足惜。”
……
祝骥穿过沸沸扬扬的人群,愣住了。
此时。霓云正被绑在火刑架上,面颊凹陷,气息微弱,已经奄奄一息。
这还是他认识的小妖精么?
“哟,摄政王也来凑热闹了?”江越好整以暇地坐在,冷冷睨了眼祝骥。
“你可知她是谁?”祝骥眉心微蹙,“她,不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