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霓云被说的一脸懵逼。
闻了熏香不应该让人晚上更活跃么?怎么还有安眠作用了?
“熏香球可带来了?”
“带着。”墨清梧掏出熏香递给霓云。
一股香味钻入霓云鼻息,霓云一个激灵。
卧槽,什么情况?
凝神的香薰为什么会跑到墨清梧手上?那养肾的香薰又去哪了?
还有,蛊王这些日子跑哪去了?
“不会吧!”霓云想到一种可能,惊叫了一声,“那四不像把东西偷龙转凤了?”
霓云呆若木鸡,一脸生无可恋。
亏她还再三嘱咐驿差,让凌楚琰一定要用那熏香,也不知远在前线的某人还好不?
霓云心中暗自给凌楚琰点了根蜡烛。
“王妃可是身体不适?”墨清梧见她一张小脸煞白,忙扶她坐下,递了杯茶。
霓云连续灌了几盏茶,才略平复些,干笑道:“没什么,大约是给你的熏香配方分量不够,等我在重新调配一下,亲自送到府上去。”
霓云觉得对不起墨清梧,又补充道:“到时候我再给你几个食谱,保管让你心想事成。”
墨清梧一听,红着脸嫣然一笑,“多谢王妃。”
“你叫我霓云就好。”霓云见她又要行礼,忙扶起她,“咱们是朋友,说这些做什么?”
墨清梧眸光一晃,“朋友?”
“嗯!”霓云毫不犹豫道。
墨清梧对上霓云真挚的眼神,心中荡起一丝涟漪,“清梧能有霓云这样的朋友,有世子这样的夫君,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那是你自己为人和善,别人才愿意与你结交。”霓云握着她的手,粲然一笑。
虽说墨清梧似乎有很多事瞒着她,但霓云私心觉得这姑娘的确个良善的人,眉眼之间更无一丝戾气。
霓云既然看上她,就是真心与她结交的,便趁着这个机会道:“所以呀,你要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这个朋友就是了。”
“好、好。”墨清梧吸了吸鼻子,连连道好。
良久,又意味不明地抬眸看了霓云一眼,“听说霓云想跟南疆人做生意?”
霓云点了点头,也不瞒她。
“其实这个商人我认识,我墨氏跟他也有些生意来往。”墨清梧犹豫了片刻,才继续道:“这位商人走南闯北,见识颇广,说实话,你就算拿着圣上御用的熏香,他也未必看得上眼。”
“意思是闻得多了,鼻子被养刁了?”
“可以这么理解。”墨清梧点了点头。
这下霓云犯难了,这人若是常年闻香料,鼻子估计都麻木了,霓云如何能让他眼前一亮呢?
品香宴上,一个商户也就那么几分钟的表现时间,若第一眼抓不住人的眼球,谁还会有心思听她阐述熏香的妙处呢?
霓云捏着下巴想了想,“如果说嗅觉上做不出什么花样了,要不就从听觉触觉上下功夫?”
墨清梧没想到霓云这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心中委实佩服,在霓云未成注意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盯了她良久。
送走了墨清梧,霓云就径直去了美容院。
彼时,薛温瑜正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待遇,嘴里不知道胡诌什么故事,引得姑娘们言笑晏晏。
这家伙咋不去说书呢?说不定比他开医馆还赚钱呢!
霓云眼珠子转了转,猛地吼了一嗓子,“薛!温!瑜!”
坐在桌子上指点江山的薛温瑜吓得一骨碌跌到地上,揉了揉耳朵,“嫂子,冰块从前就是这样被你虐待的?”
霓云这人身量不大,吼起人来那可是妥妥的河东狮吼。
霓云抱着手,睨了他一眼,“你这花心萝卜,少来祸害我家姑娘!”
“嘿!本公子不过是瞧着姑娘们辛苦,给她们讲两个故事,缓解缓解压力。”薛温瑜梗着脖子,很是不服,“你想啥呢?本公子是那样的人吗?”
霓云一头黑线,没见过花心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你信不信我告诉拉琪啊?”
“开玩笑,我怕她?”薛温瑜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摆手道:“我跟她可不熟。”
“那好啊,那我现在就去告诉她,你喜欢她!”霓云歪着头,对薛温瑜狡黠一笑,提步往外走。
“你真不是个人!”薛温瑜怕了,上前拦住霓云,哭丧着脸道:“说吧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只要别把本公子跟拉琪扯在一起,本公子任你差遣。”
“有觉悟!”霓云赞赏地竖起了大拇指,“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让你去品香宴说回书。”
“说书?”一众姑娘也来了兴致。
“嗯,保证是你们没听过的故事!”霓云冲众人挑了挑眉,“而且只要大家配合我,都可以去听哦。”
“真的?”姑娘们兴奋地拍小手。
众人都是听过薛温瑜讲故事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一点不亚于外面的说书先生。
再者霓云点子多,编出来的故事一定是很新鲜。
众人自然是愿意的,而薛温瑜见众美女捧场,早就乐得找不着北了,一口就应下。
距离品香宴开宴前一天,霓云终于润色好了戏本子。
这故事,薛温瑜见之,都不觉啧啧称奇。
另外霓云还挑选了十二位符合人物形象的姑娘,给她们设计了新衣,还特意嘱咐了远黛要在每人的额间分别画上牡丹、芙蓉、昙花、海棠等花钿。
当日,品香宴设在一品楼,南疆商人把场子给包了下来。
这一品楼已经是京都最大的酒楼了,三栋阁楼后面,还设有后花园,依山环水,中间有个大型的圆戏台。
酒楼足可容纳五百来人,但到了品香宴当晚,仍旧是人满为患,甚至有许多外地商人慕名而来。
众人都想分索罗国皇室生意的一杯羹,圆台上你方唱罢我登场,但不是唱戏,而是各自推销这自家的熏香。
霓云也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带着众人上了二楼雅间。
薛温瑜从窗户看了一眼,不由得感慨,“啧啧啧,这比战场还血腥呢,你看那俩傻子都打起来了。”
“鸟为食死,人为财亡,你没听过?”霓云抿了口茶,淡淡道。
薛温瑜见霓云跟没事人一样,自己反而急了,催促道:“你不是也想拿到这笔生意,你再不去,汤都不剩了。”
霓云耸了耸肩,指了指对面的雅间,“你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