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霓云从蛊室出来,发现小厨房乌烟瘴气的,还当着火了。
刚准备去救火,就被凌楚琰叫住了,“云儿,过来吃饭!”
“厨房好像着火了耶!”霓云三步一回头地看着厨房上空乌压压的浓烟。
凌楚琰倒是稳如泰山,轻笑:“大约是王府新来的厨子不知轻重,改天本王把他杀了就是。”
“别啊!”霓云吓了一跳,赶紧回到了桌子边,看也没看,感叹道:“这厨子厨艺还是挺好的,多香啊!你看这色香味……”
霓云瞟了一眼桌子上的菜,顿时什么马屁也拍不出来了。
原谅她这个夸人小能手也有词穷的时候。
桌子上倒是摆着七盘八碗的,但各个都黑乎乎的,一股烧焦的味道……
这是啥?
霓云很想要保住无辜厨子的脑袋,拿着筷子却迟迟不知从何下手,咽了咽口水,最后筷子伸向了一块勉强能看得出是鸡腿的东西。
“额,虽然卖相有点差,但味道……”
呕——
霓云真的说不出一句好了,那鸡腿还没到嘴边,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这鸡莫不是没放血吧?
“鸡公煲好吃吗?”凌楚琰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又指着另一坨黑乎乎的东西,“还有牛肉丸,还有……”
“???”霓云顿时像遭了雷劈一样,这路遥嘴也太快了,才几个时辰就一五一十都告诉凌楚琰了?
路遥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上前将一罐烧糊了的汤呈到桌子上,“王爷,这道叫猪肚鸡。”
霓云彻底无语了,路遥管那一锅泥巴水叫猪肚鸡?
还有这路遥怕不是真把厨房炸了吧?一张脸黑得跟包公似的,只分辨得出眼白,还暗搓搓给霓云投去一个哀怨的眼神。
霓云嘴角抽了抽,好你个凌楚琰!
这招叫釜底抽薪吗?直接让路遥上手做饭,这一下谎言全露馅了。
霓云对着凌楚琰干笑了两声,“夫君,我再去给你做点好吃的。”
“不必麻烦。”凌楚琰一把抓住要逃的霓云,“保存点体力,咱们晚上还有别的事要做。”
说着,丫鬟就把一桌子糊了的菜换了下去。
“乖,多吃点!”凌楚琰扬了扬眉,亲自舀了碗香喷喷的鸡汤递到霓云嘴边,“云儿,你自己下的赌注,该不会反悔吧,嗯?”
霓云有点欲哭无泪,含着泪咽下了鸡汤。
这顿饭,霓云着实食之无味,心里一直在琢磨着她和凌楚琰的赌约。
伺候男人洗澡,怎么操作?
霓云好想装病啊,但是每每对上凌楚琰那双期待的目光,又觉得如果反悔,会不会显得赌品不太好呢?
霓云蹲在浴池边,一边撒花瓣,一边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
“还不来伺候本王更衣?”凌楚琰是真没打算放过她啊,撑开双臂静候着。
霓云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手指不停使唤地颤抖,却怎么也解不开他的腰封。
“上次在青梅园,你可不是这样的……”凌楚琰嘶哑的声音笼着一层雾气,打得霓云肩膀微微一抖。
所以青梅园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霓云愤愤然地扯着凌楚琰的衣襟,也不知是手劲太大,还是某人故意穿了特殊布料。
哗啦——
凌楚琰的衣袍霎时被扯开了,霓云不防备,一头撞在凌楚琰精壮的胸膛上。
霓云就像开水壶一样,烫得头顶冒热气。
这触感……
绝了!
霓云突然鬼使神差地在他胸口摁了摁,脑海里的画面突然就刹不住车了。
“你那晚就是如此对本王的,所以……”凌楚琰仿佛能看透霓云小心思,轻咬着她的耳垂,“所以伺候本王洗澡这样的小事,对夫人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霓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总觉得怎么回答都不大对。
霓云被凌楚琰撩的都快炸了,哪里敢在动什么歪心思?
半蹲在浴池边,全程都半眯着眼睛,跟他保持尽量远的距离,手握着澡巾像猫爪子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凌楚琰背上挠着。
某王爷表示很无奈,他又不是当真想着姑娘伺候他洗澡,他看着很像生活不能自理吗?
凌楚琰心一沉,用力拽了一把霓云,哑声道:“一起洗。”
霓云猝不及防,整个人噗通一声跌进了浴池中。
好嘛,人家都是美人出浴、出水芙蓉,她整个一狼狈的落汤鸡。
霓云气冲冲地摆了摆身上的水,“凌楚琰,你个王八蛋!”
凌楚琰只靠在浴池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突然唇角溢出一丝笑意,“夫人最近长肉了?”
霓云不解其意,顺着他的目光垂眸看去,立刻去捂胸口。可原本气势汹汹的话,说出来却毫无杀伤力,“臭、臭流氓!”
凌楚琰嗯了一声。
既然如此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对不起这称号呢?
“衣服都湿了,穿着不难受?”凌楚琰一把将人拉过来,催动内力,衣服瞬间化成了齑粉。
霓云俏脸一红,挣扎了几下,却逃不出他的禁锢,可一想她原本就答应过凌楚琰的,现在他的腿好了,自己也并不抗拒他,何必那般矫情?
霓云心里虽慌,可还是贴近了他怀里,滚烫的小脸贴在他胸口。
凌楚琰原本想逗她,这下子反而被她彻底点燃了。
他的眸光飘了飘,喉头滚动,似乎在极力压制着某种情绪,半晌才哑着嗓子道:“云儿,本王问你个问题,不准骗本王!”
霓云不知道他为什么僵直着身体,便又往他怀里靠了靠,“嗯”了一声,告诉他她的答案。
凌楚琰默了片刻,“穴位解封后,本王现在周身的血液全都是傀儡香之毒,如果你我圆房,会不会伤到你?”
霓云倒没想过这些,猛地抬头,正想宽慰凌楚琰,却对上他坚毅的目光。
霓云无法说谎,“其实我也不清楚,但或许避-子汤应该有一定的药力……”
“那不行!”凌楚琰断然拒绝了霓云的提议。
他心底难免有些失望,不过对于他来说,霓云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那就,再等等吧……”
但一想季一去南疆寻找解药,也不知道哪一天才能找到,又不知哪一天才能解毒,这样下去,追妻之路怕是遥遥无期了。
凌楚琰无声地叹了口气。
霓云从他怀里钻出来,在他的俊脸揉了一把,“傻样,我是大夫啊,这点办法都没有?”
凌楚琰眸光亮了亮,“你有办法?”
“容我想想。”霓云捏着下巴,思忖片刻。
那傀儡香之毒虽然厉害,但之前她被凌楚琰咬过一次都没事,她又有灵力护体,想配出个不伤身的药方也不是很难嘛。
“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保证能配出药方,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霓云喜笑颜开,说到最后,却僵住了,俏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怎么说着说着,好像她很饥-渴一样?
“就可以什么?”凌楚琰眉心舒展开,执意想听霓云最后那个词。
某些人的套路真是越来越多了!
霓云又羞又不甘心,决定反攻一下,贴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到时候本姑娘就能吃了你!”
说着,双脚在水里扑腾几下,像鱼儿一样从凌楚琰怀里溜了出来。
凌楚琰也是没想到自己竟被一个姑娘家调-戏的红了脸,哪肯放过她,一把将她重新圈在怀里,“虽然不能圆房,但我们还能找些别的乐子。”
“什么?”霓云脱口而出,又立刻觉得自己不该多此一问。
这不是上敢着往圈套里钻吗?
凌楚琰挑了挑眉,“保证你喜欢,不过到时候腰酸背痛,可别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