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剁了!”凌楚琰冷声道。
纪南音心中狂喜,面上做出一副悲恸的表情,“琰哥哥,你就饶姐姐一次吧。”
“本王说的是你!”凌楚琰眼中寒芒一闪,拿过九幽龙戒,“你是谁?胆敢碰本王的东西?”
纪南音身子一僵,不可思议地看着祁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凌楚琰扯过霓云袖口的帕子,将九幽龙戒擦拭干净,重新戴在霓云的中指上,“你若在把戒指取下来,你试试看。”
霓云一脸懵逼,那是她取的吗?是吗?是吗?
不过凌楚琰心里介意,霓云自然得好好利用一下。
她将戴着九幽龙戒的手在南音面前晃了晃,戚戚然道:“王爷送的东西,臣妾爱如珍宝,要不是有人故意为难,臣妾就算是死也不会摘下来的。”
凌楚琰听得寒毛直竖,却也十分受用。
一双深寒的目光刺向纪南音,“你敢抢本王的东西?”
纪南音犹如雷劈一样,身子晃了一下,“南音,南音不敢。”
纪南音越说声音越小,凌楚琰这分明是来给纪霓云撑腰的啊,这乡巴佬何时勾搭上了祁王?
“就是她!就是她!”霓云扬着小下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卧槽,无情!”灵戒惊了,这女人咋怎么厚脸皮呢?
霓云才不管什么厚不厚脸皮呢,有人帮忙报仇,不顺着杆子爬,还等什么?
“逆女,逆女啊!”纪侯从混乱中走出来,正看到这一幕,气得指着霓云的鼻子骂。
哪有帮着外人教训自家人的?
凌楚琰看他指指点点,十分不悦,一把将霓云拉到身后,勾了勾唇,“纪侯,好久不见。”
凌楚琰不过断断的一句问好,却让纪侯后背发凉。
纪侯偷瞄了一眼祁王,垂下头,气焰瞬间弱了下来,“祁、祁王殿下,好久不见。”
霓云目光在两人之间游走片刻,这不过是一句简简单单一句话,怎么感觉这两人话中有话?
难道纪侯和祁王有什么恩怨瓜葛?
纪侯觉得气氛尴尬得连喘气都难,于是转开话题道:“王爷大驾光临,招待不周,王爷勿怪。”
“无妨,日后本王还有很多机会入府呢。”凌楚琰面色看不出喜与怒,但分明句句带刺。
他拉起霓云的手,挑了挑下巴,“不过今日,本王只是来接王妃回府的……”
凌楚琰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手心一紧,转过头,霓云正充满怨念地看着他。
他微微俯身,在霓云耳边轻声道:“跟本王回府,如何?”
霓云还没答话,那张近在眼前的俊脸却邪魅一笑,“现在,可由不得你了!”
霓云脑袋一阵嗡嗡作响,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这纪府上下被她彻彻底底得罪了个透,可不就是非离开不可了吗?
她现在除了跟凌楚琰装恩爱,还有的别的选择吗?
霓云干笑了两声,指甲深深地嵌入凌楚琰的掌心。
凌楚琰疼得嘴角一抽,目光环视四周,所过之处,各人还都吓的缩回了脚步,“是谁敢辱没祁王妃,本王倒想会会?”
纪侯自然来个打死不认,干笑了一声,“王爷,您说笑了,谁敢打祁王妃的主意?我们可是一家人呢。”
纪侯怕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给霓云使了个眼神,“霓云,还不快跟王爷解释解释。”
“王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霓云啜泣了一声,突然指着纪南音道:“事实是纪落芙和纪南音两姐妹想毁臣妾清白,事情败露后,又想把黑锅丢给我,还诬陷妾身偷您的东西!”
霓云一口气,将纪氏姐妹所有的罪行说了个遍,差点没喘上气来。
让她纪霓云帮忙掩饰罪行,凭什么?
纪侯和纪南音的脸都白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凌楚琰垂眸看了眼身边的女子。
霓云叉着腰,扬着粉嫩的小脸,满满的气势。
他的嘴角不经意牵起一抹笑意,这姑娘就算横行霸道,也还挺可爱。
“王妃说的话,自然不会有假。”凌楚琰沉了口气,冷冷盯着纪南音,“夺王妃的东西,这手指你是自己剁,还是本王亲自来?”
“琰哥哥!”纪南音不可思议地看着凌楚琰。
他竟然对她狠心至此吗?
“琰哥哥,你就一点不念旧情吗?啊——”
纪南音话没说完,突然凄厉地尖叫了一声,抱着手在地上打滚,殷红的血顺着指缝直流。
“墨迹!”凌楚琰弹了弹手上的灰尘。
霓云是见过凌楚琰凌厉的杀人手法的,所以指尖一弹,断掉纪南音的一根手指不足为奇。
但是霓云还是忍不住对凌楚琰竖起了大拇指。
凌楚琰倒是很受用,清了清嗓子,“纪落芙呢?”
“应该在乡下祖庙吧。”霓云耸了耸肩。
纪落芙毕竟犯了错,众人都看在眼里,纪侯也不可能不处置。
所以连夜就被送回了祖庙请罪。
没想到却因此逃过一劫。
想来这纪落芙名声清誉都毁了,也无关紧要了。
“王爷,您这样做,是不是太不把我纪府放在眼里了?”纪侯看着自己精心培养的女儿,成了残废,怒火中烧。
“纪侯要是觉得有问题,大可御前觐见。”凌楚琰居高临下,睥睨着纪侯一家子,藏在身体中的疼仿佛有被勾了出来,胸腔涌入一股腥甜,“本王,还很多事要跟纪侯一一算清!”
凌楚琰这样一说,纪侯瞬间缩回了脖子,眼珠子转了又转,“我纪侯府连嫡长女都嫁给您了,您这样说可是伤了微臣的心呐……”
“王爷!”霓云突然打断纪侯,提到嫁女之事,凌楚琰的气息越来越不稳,实在不妙。
“今日不是来接我的吗?跟他们废什么话?”霓云一把挽住凌楚琰,朝他眨巴着眼睛,
凌楚琰回看了她一眼,神色一凝,“我们回府!”
在纪府和他之间,纪霓云终究选择了他?
凌楚琰面上一直强撑着,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一直撑到了祁王府外,才突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那血都是黑色的!
霓云心抽痛了一下,扶着凌楚琰往后院去。
暗处,一个穿着狐皮大衣的身影,眼看着这一切,意味不明道:“四哥他,果然病得不轻。”
“八王爷,为何要将纪霓云在纪府受难的消息告诉祁王?”心腹不解道。
那人拢了拢身上的大衣,轻笑:“纪姑娘能医四哥的病,本王当然要想办法促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