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商奉命日日夜夜守在苏陌篱身旁,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弃苏陌篱于不顾的。
他虽然知道苏陌篱的身份,但是还从来没有见苏陌篱出手的,如今见到苏陌篱与文兰的过招,他简直惊呆了,根本就看不懂那样的招式。
原以为文兰提到白商,也不过是为了转移苏陌篱的注意力,好趁机逃走,却不想,文兰是真的想要对白商出手,这样它才能有更充足的时间逃走。
白商一直躲在暗处,若是不动,文兰倒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他,只可惜白商心系苏陌篱的安危,所以当文兰提到他,而苏陌篱又让他赶紧走的时候,他就已经暴-露了藏身地点。
文兰得意地一笑,在白商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候,一个闪身来到了他的面前,“嗨,你好啊,小哥哥!”
白商一惊,苏陌篱也是一惊,她迅速移到白商那边去,可还是晚了一步,她到的时候,白商的脖子已经被文兰给掐住。
“文兰,你快给我放手!”苏陌篱斥道。
还好她没有让孟君辞跟来,因为她就是怕碰到这样的事情,虽然孟君辞的武功高强,可是他要面对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武功高手,而是诡异多端的妖怪,出的招都不一样,他根本防不胜防。
不然,凭着谁武功高就能对付妖怪,还要他们除妖师干嘛?
看来,等回头回去,还要跟孟君辞说说,不要让白商在暗中保护她了,不然碰到这样的情况,指不定谁保护谁呢。
实在不行,就让白商平常跟着她,帮她解决常人,一旦遇到这些妖邪,就让白商赶紧离开,这样一来,她也就不会被要挟了。
如今,文兰钳制住了白商,她根本就不敢再出手,若是文兰只是为了要顺利逃离也就罢了,她便让文兰离开就是,如果文兰伤到了白商,她只怕是要自责死。
“啧啧,你也真是的,用得着这样吗?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也值得你担心他的生死吗?”文兰抓住了白商,还不忘挪揄。
苏陌篱白了它一眼,“若是我不紧张他,那你抓住他又能起着什么作用?”
“你!”
“我只跟你说一句,给我放了他,那我可以放你走,如果不放,他若有事,我定要你把命也交在这,为他陪葬!”
原本文兰抓住白商就是想要换一个活命的机会,既然苏陌篱把话都说的这么清楚了,那它也不再啰嗦什么了,“好,爽快,姑且信你一次。”
话虽这样说,但其实文兰是对苏陌篱放一百个心的,她知道苏陌篱既然说了只要它放了白商,她就放过它,那么就一定会说到做到,所以,她乖乖地松了手,大大方方地离开了,根本不担心苏陌篱言而无信,在背后放冷招。
苏陌篱攥紧拳头,看着得意离开的文兰,心中虽窝火,但好在白商没有事。
只是她忘了,她是言而有信的人,可是文兰却不是,跟一个妖怪将信誉,简直是滑稽,不过是她不能害了白商,所以,文兰想要拿白商的命换离开的机会,她虽不想放过文兰,但也不得不答应它。
可哪里知道,文兰却给她挖了个坑。
“好了,我们回去吧。”
“那,它……”
“它逃都逃了,一时半会儿我也是找不着了,只能等日后再寻的机会了。”
“对不起。”白商有些自责,如果不是他,苏陌篱早该消灭了那个妖怪的。
“你不用说对不起,如果我能早一步消灭它,也不会被它找着机会抓住你来要挟我,说到底还是我轻敌了。”
白商知道,苏陌篱之所以这样说,无非就是想他不要太自责了,他也不多说了,妖怪已经逃了,他再多说这些,只会让苏陌篱心烦,“那,我们回去吧。”
“嗯。”苏陌篱便往回走,见白商有意与她一道儿走,所以也就没有使瞬移之术。
她倒也是第一次这样跟白商走在路上,以往白商都是躲在暗处,不见天日,难得能现身与她一道儿走,却还是在这深更半夜的,她心笑一声,当真是何时都是不见天日。
而白商则有些紧张,他何尝不是第一次跟苏陌篱这样并肩而走,以往也就孟君辞能与她并肩而走。
他觉得他是不是有些坏了规矩,于是放慢了一下脚步,不敢与苏陌篱并肩走,而是走在她身后两步远。
苏陌篱一愣,回头看他,“怎么了?”
“属下……属下哪能与王妃并肩而走。”
苏陌篱笑了笑,她倒真是一点也不在意这些高低之分,她觉得相处的来的,不管是高官还是乞丐,她一视同仁,对付不来的,就算是天皇老子,她大概也是见不惯的。
不过,她也从来不勉强别人,白商的性子与段临风不同,段临风本也就是不拘小节的人,所以她让段临风跟着她时不必太拘谨,段临风立马就答应了,可见他也是不愿意那样一板一眼的。
但白商就不行,她若是说让白商不要拘谨于这些礼节,与她一并而走,怕是要多费些口舌,她也是不愿说那么多的,本也没什么,白商乐意就好。
所以听到白商这样说,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回到王府,苏陌篱正要与白商分道扬镳时,白商忽然捂住脖子,痛呼一声。
正准备去找孟君辞的苏陌篱抬头看了一眼白商,伸手拉开他捂着脖子的手,肉眼可见他捂着的那一块地方,青筋全变成血红色,且渐渐扩展到整个脖子,以及慢慢再向全身漫去。
苏陌篱咬牙切齿道:“文兰!”
她果然还是大意了,她言而有信,却没有防备对方言而无信偷偷下黑手。
“你房间在哪?”她问白商。
白商咬着牙,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伸手指着方向。
苏陌篱赶紧搀扶着白商去了他的房间,到了他房间之后,苏陌篱将他扶到床上躺下,然后快速脱掉了他的衣裳。
白商尚有一丝清醒意识,全不似那次苏玥奇,已经是跟个死人一样的,所以当苏陌篱脱他衣裳的时候,他那脸也不知道是青筋变红而看上去红的发光,还是因为羞的。
他本能地抓住苏陌篱的手,“王妃,不可。”
上次他不过是为了救苏陌篱而不得已看到了苏陌篱的身子,孟君辞就要剜了他的眼睛,那这次,要是让孟君辞知道他的身子也被苏陌篱给看了,孟君辞肯定是不会要苏陌篱眼睛,只会要他的命。
但他也不是怕没了这性命,只是怕因此事,影响到孟君辞和苏陌篱的感情。
“白商,你快松手,再晚些,你就要跟我兄长那次一样,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现在趁着妖毒刚发作,及时驱逐,我也不至于要像就我兄长那样救你,不过这衣裳都是必须要褪去的。”
这个苏陌篱也是没办法,她要救人,就必须脱光了对方,上次苏玥奇是发现的晚,白商这个,还来得及,所以只需要在其左肩和右膝盖处划上一道口子,然后以手掌心按住其肚脐,催动灵力便可。
“属下……情愿一死。”白商望着苏陌篱的眼说道。
苏陌篱眉头一皱,“你怎的这么冥顽不灵,我都不计较这些了,你一个大男人,怎的还跟个女人一样扭捏起来了。”
白商摇摇头,“属下只是不想王爷知道后,与王妃之间有芥蒂。”
“什么狗屁芥蒂,我是在救人,又不是在做什么荒唐事,更何况王爷他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苏陌篱也是急了,脏话都往外蹦了。
而且,孟君辞还真就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她只不过是不想白商再回绝,所以才这么说。
白商愣了一下,大概是没见过说脏话也能这么让人舒服的女子吧。
见白商愣住,苏陌篱刚好趁着这会儿,将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扯开了他的衣裳,不明就里的人看到了,只怕是会惊讶于此,一个弱女子倒像是个威猛大汉一样,欺压着身下的八尺男儿。
接着,苏陌篱取下发髻上的白玉簪子,眼疾手快地在白商的左肩和右膝盖上各划了一道,将簪子簪回到发髻上之后,她迅速合掌结印,然后手掌朝下,压向白商的肚脐处。
大概过了几秒之后,苏陌篱瞳孔一睁,惊觉不妙,这根本就不是上次文兰用来对付苏玥奇的那招,不过是开始的时候有些相像罢了,但等她走到这一步,才能发现根本就不是那招。
这招……这招是……
还不等苏陌篱想明白这是什么幺蛾子的时候,忽然两手被人一抓,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按在了床上。
两手被人桎梏在两旁,双腿也被人压住,她定睛一看,肩上和膝盖上都还在流着血的白商,正满目通红地看着她,嘴里说出了那些淫浪的话来:“我要女人,我要女人,好美的女人啊,来,我们交欢吧,我们一起奔赴云巅吧!”
“白商,你清醒点!”这下,不用苏陌篱想也能知道文兰到底对白商做了什么了,可恶,这个文兰,真是狡猾,她又被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