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篱点点头,“是的,它是万妖之首,自然是最难对付的。”
“那,除了它,其他的,你是不是都可以对付的来?”
“嗯?”苏陌篱望向孟君辞,“其他的?”
孟君辞微微抿了一下唇,然后说道:“你是现在去苏府吗?”
苏陌篱一愣,这孟君辞的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吧,她眨了眨眼睛,“倒是不急,如果有动静了,我能知道,到时再去也不迟。”
“届时,本王陪你一同去吧,虽不能帮你什么,在一旁守着本王也能放心些。”
苏陌篱摆摆手,“可不敢劳烦王爷,如果王爷实在不放心,不是有白商跟着么。”
“本王倒是忘了,还有他。”孟君辞莞尔一笑。
到了湖心亭,孟君辞让丫鬟备了些茶水,“只道是茶水清香,但其实,本王挺想与王妃喝上一回酒。”
说着,他抿了一口这茶水。
苏陌篱望着杯中清幽的茶水,笑道:“未尝不可。”
孟君辞眼睛一亮,“那,等王妃解决完了苏府之事,便与本王把酒言欢一场如何?”
“好。”苏陌篱遥举茶杯,敬孟君辞一杯。
孟君辞隔空回敬,两人一同饮下手中的茶。
愈渐寒冷的天,喝上一杯暖茶,倒也惬意。
苏陌篱放下茶杯望着远方,如今,与孟君辞如好友一般相处,倒也不错。
原来把话说出来了之后,不用费尽心思去隐藏,还能把话说清楚,孟君辞也不会再误会什么,更不会再对她有什么过分之举。
一切都能自然起来,是真的不错。
她微微笑了起来,果然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可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了?”孟君辞见她笑得如此甜。
苏陌篱摇摇头,“只是觉得惬意自在,嘴角便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话音刚落,只见她眉头一蹙,“王爷,恕妾身不能奉陪了,妾身要去苏府一趟了。”
还不等孟君辞回应,苏陌篱一个闪身便不见了人影。
孟君辞放下茶杯,也不知望向何处,只见其眸光微闪,身形一动,也不见了人影。
苏陌篱赶到了苏府苏玥奇的房中,那个叫文兰的女人正在想办法靠近苏玥奇,奈何苏玥奇手上戴着珠串,且身上还有苏陌篱施的法,她根本无法近身。
“哼,终于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苏陌篱清冷的声音响起,吓坏了文兰。
她转过身,惊恐地看着苏陌篱,“你!”
“我什么,莫不是来了这里,不识得我了?”
“你是……除妖师——青梨?!”文兰终于认出了苏陌篱。
苏陌篱大笑了一声,“还好,还没忘记。”
“哼,不过是除妖族人人嫌弃的杂种,嚣张什么!”文兰讥讽道。
苏陌篱眸光一沉,透射出冷厉的光芒,似是被人触及了逆鳞,双目显得有些猩红。
她脚尖一点,瞬移到文兰面前,文兰压根就没反应过来,然而等她反应过来时,脖子已经被苏陌篱掐住了。
“我嚣张,是因为我有嚣张的本事,我要解决你还是没问题的,这一点,难道你心里没点儿数吗?”
文兰满目惊恐,却仍逞强,“有本事又如何,解决了我又如何,你以为你是魅大人的对手吗?要是遇见了魅大人,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先顾好你自己再说吧!”苏陌篱虎口一紧,文兰顿时呼吸不过来了。
在这危急时刻,她竟是喊起了救命,闻声而来的苏庭柳和秦英推门进来时就看到这一幕,秦英可吓坏了,她走过去拉住苏陌篱,“阿篱,你这是做什么?”
苏庭柳眉头一皱,“阿篱,你是何时来的?”
苏陌篱倒是没防备,她还有这一层关系在,在别人看来,文兰可已经算是苏家少夫人了,如今她这般掐着不放,别人会作何感想?
躺在床上的苏玥奇赶紧说道:“父亲,母亲,阿篱不过是跟文兰闹着玩的。”
苏陌篱越过文兰瞧了苏玥奇一眼,心知已经错过了对文兰下手的机会,所以只能顺着苏玥奇的话说下去了,她松了手,道:“我和文兰姑娘只不过是在演示被坏人擒住脖子后该怎么办,好让兄长指导一下,以便以后遇到危险能够逃脱。”
苏玥奇接着说道:“是啊,父亲、母亲,你们误会了。”
文兰斜了苏陌篱一眼,然后说道:“苏大人,苏夫人,奴家刚才的确是在与苏二小姐假装被坏人擒住的场景,吓坏你们了,实在抱歉。”
如此,秦英才松了口气,“我道是你们俩又不和呢,原来是这样,只是,阿篱,你是何时来的,为何我和你父亲都不知道?”
苏陌篱抿了抿唇,“女儿来时……未曾让人通报……”
苏庭柳道:“作何这么晚了还来这里,可得了王爷的恩允?”
苏陌篱点点头,她倒是没说谎,她的确是跟孟君辞说了声才来的。
“王爷会恩允你这个时辰回来苏府,就只是为了这一出?”苏庭柳显然还不大相信。
“女儿是觉得……”
苏陌篱还不曾说完,苏玥奇就说道:“父亲,母亲,时辰不早了,你们回去歇息吧,阿篱也该回去了。”
与此同时,外面进来了一名下人,拱手道:“老爷,夫人,恒王爷的马车停在大门口,说是来接恒王妃回王府的。”
来得真及时。
省去了苏陌篱思考该如何应答,能有个好理由随时走人了。
“阿篱快些回去吧,莫要王爷久等了。”苏玥奇赶紧说道。
“是,那……父亲母亲,兄长,早些歇息。”苏陌篱睨了文兰一眼后,就离开了。
只不过出了苏府,上了马车后,她并未走远,而是让马车停在旁边的小巷子里,然后她只管等着苏府的人都入睡了,她再动手。
只可惜,错过了刚才的机会,文兰早就逃之夭夭了,苏陌篱再出手时,哪里还能看得到文兰的身影。
不过苏陌篱暂时还不知道的是文兰没有解决,反倒被她给扣了个屎盆子,她留书一封,说是觉得苏陌篱不待见她,她实在不想让苏家人为难,于是就连夜离开了。
苏陌篱只好先回了王府,孟君辞还在等着她,“瞧你这样子,失败了?”
“这个妖怪倒是狡猾的很,竟是知道利用外在的条件。”
“外在的条件?”
“她知道她现在是苏府的‘准儿媳妇’,居然喊起了救命,招来了父亲和母亲,当着他们的面我自然是不能动手,不然他二老岂不是要被吓死,故而我只能松开了她,却不想这一松手,就让她溜了。”
“居然还有比你还狡猾的,当真是有些气人呢。”孟君辞道。
苏陌篱一愣,这话听得怎么不大对,她抬头看向孟君辞,“王爷又在奚落妾身了。”
“怎是奚落,本王是真的觉得有些气人,如你现在心情一样,觉得可气。”
“现在被她逃了,能不气么,这下只怕又要去祸害其他人了。”苏陌篱有些懊恼,她当时只顾着抓妖,倒是把人情世故给忘了,把文兰所扮演的角色给忘了,文兰可不像当初那个附在宝儿身体的那个妖怪那样,驱赶出来解决掉就行了,这个文兰可是有身份的,好歹还是苏府未来少夫人。
现在好了,文兰突然不见了,估计苏府那边已经炸开锅了,也不知会不会怪到她的头上来。
“在想什么?”孟君辞问。
“还能想什么,现在我只能等着它自己出来了。”苏陌篱叹口气,如果潋雨剑在就好了,它能带着她找到妖怪的藏身之处。
“那就别唉声叹气了,去歇着吧。”
苏陌篱忽然灵光一闪,她有些激动地拉住了孟君辞的手,问道:“王爷,你能不能帮妾身一个忙?”
孟君辞一愣,低头看了一眼被苏陌篱紧紧抓住的手,眸光闪了闪,“你说吧。”
“待会儿妾身回房画幅画给王爷送去,王爷能帮妾身派人出去寻找那画上的东西吗?”
“可以。”孟君辞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只要你说的,本王派人去做就是。”
苏陌篱目光一凝,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正紧紧抓着孟君辞的手,随即触电般地松开了。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谢、谢王爷。”
说完,她朝孟君辞行了行礼后,就离开了,那背影略显狼狈。
孟君辞低头又看了一眼刚才被苏陌篱抓过的手,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起来。
他回到书房,等着苏陌篱送画卷过来。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苏陌篱来了,她的手里拿着一幅画,隐约看去似乎是一柄长剑。
“王爷,给。”苏陌篱将画卷递给了孟君辞。
孟君辞将画卷放在书桌上铺展开来,果然是一柄长剑,“这是?”
“这是妾身之前的随身佩剑,名曰潋雨,妾身来了这里之后,便不见了它的踪影,如果能找到它,妾身要对付这些魑魅魍魉,必然事半功倍。”
“好,本王待会儿便让萧砚带着画卷派人去寻,有消息就来通知你。”
“嗯,那妾身先谢过王爷了。”
“与本王不用太客气。”孟君辞眨了眨眼睛,转而又问:“如果寻回了潋雨剑,你对付这些荒唐之物,真的就能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