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伊低头一看,那个小男孩跟温柒差不多的年纪,五官精致,皮肤白嫩,此时正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好不可怜。
他的五官中令温伊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样可怜的萌娃瞬间激起了她的保护欲。
“放心,有阿姨护着你,谁也不敢把你怎样。”
萌娃瑟瑟发抖:“姐姐,待会儿人贩子追上来了,你一定要帮我把他教训一番!”
温伊安慰道:“放心吧,他不敢来这种地方,更何况谁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拐卖孩童。”
暮景琛扫了一眼男孩,淡淡道:“小屁孩,下次演戏记得看清楚场所。”
男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叔一看就是冷血动物,当然体会不到我这种弱小、无助又可怜之人的处境。”
暮景琛皱了皱眉:“你叫我大叔,就该叫她阿姨。”
男孩却无视他的警告,依旧坚持叫温伊姐姐。
“姐姐,那人来了,我好怕怕啊。”
此时一道声音从大厅里传来:“南宫羽,玩够了没有?”
只见南宫澈长腿阔阔的走来,一把把南宫羽扯到了自己的身边,满含歉意道:“不好意思暮先生,温太太,我弟弟向来顽劣,打扰了二位的雅兴。”
温伊瞬间明白了小男孩眉宇间的熟悉感从何而来,兄弟两人长得有五分相似,只不过一个高冷优雅,一个活泼灵动。
“多谢南宫老板的免单,日后回到京都,定然盛情款待。”
南宫澈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释然。
以暮景琛的睿智,猜到这一点也不难。
他笑得很绅士:“我不过是感谢温小姐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她及时为我做了手术,我也不会撑到现在,不过我听说暮先生似乎对那晚有些误会?”
暮景琛瞬间有种打脸的感觉,他总觉得南宫澈是有意为之,便反唇相讥:“如果南宫先生早点跟媒体解释一番,也不会让我太太名誉受损。”
“带来淋漓尽致伤害的往往是最亲近的人,如果暮总在第一时间选择信任温小姐,为她发声,也不会有人妄自非议!”
暮景琛的眼眸中露出一丝警告:“南宫先生又以什么样的立场为我太太鸣不平?”
眼看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温伊立刻打圆场道:“感谢南宫先生的盛情款待,我们就不打搅了。”
她推着暮景琛向外走去。
南宫澈冷冷的看着南宫羽:“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南宫羽一眼鄙夷:“要不是我的恶作剧,你哪里有机会站在姐姐面前?”
南宫澈立刻捂住了他的嘴:“暮景琛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要谨言慎行。”
“哼,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鸟,难怪自己的亲儿子都想弄死他呢。”
南宫澈眯了眯眼眸:“你说什么?”
“咳咳咳,没什么,我就想问你,什么时候带姐姐回家啊。”
“现在还不是时候。”
“再拖下去,姐姐又要被这个黑心的男人拐跑了,今晚又是美食又是流星,还有无人机表白,啧,连我一个男人都要动心了。”
“呵,小毒物,你还有心?”
“啧,小看我了,这世上就没我不精通的事情,不过我那便宜姐夫还真舍得,我可是听说一颗人造流星的报价是8美元,方才可是下了半个小时的流星雨,至少得花费十几个亿。”
南宫澈望着温伊消失的方向,道:“一切都看她的选择,如果她愿意为他留在京都,那就做个普通人,好好享受眼前的情爱,如果她选择斩断京都的一切,那就担负起家族的责任。”
“你的意思是要我协助外甥,取了便宜姐夫的狗头?”
南宫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便你。”
“啊,这可真够伤脑筋的,一边是骨肉亲情,一边是大义灭亲。”
……
温伊本想推着暮景琛去车库,他却摆了摆手:“不是想要礼物吗?听说附近有家古董珠宝店,不如过去淘点你喜欢的礼物。”
她方才只是说说而已,并非真的想要什么礼物。
不过听闻这条商业街极具民俗特色,看看也好。
整条街铺满了雨花石,道路两旁栽满了薰衣草,附近的商铺也极具当地特色。
两人走进了那家赫赫有名的古董珠宝店。
暮景琛示意温伊挑选一件珠宝作为礼物。
她便随便挑了一个玳瑁发卡,等暮景琛付款的时候才知道,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发卡竟然价值两百万。
店员解释道,这件玳瑁发卡是路易斯十八世送给发妻的定情之物,寓意着真爱永恒。
温伊本不想要,暮景琛却痛痛快快的刷了卡,并且亲自戴在她的发髻上。
璀璨的灯光下,衬得女人肌肤如雪,明艳动人。
“嗯,很漂亮。”
温伊知道发卡的价格后,总觉得沉甸甸的,她把暮景琛推到门口时,低声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她转身又走向了柜台。
片刻后,她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暮先生,礼尚往来。”
她将盒子递给了暮景琛。
他将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块中世纪骑士腕表,价值恐怕不低于她头发上的那个发卡。
“喜欢吗?”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我帮你戴上。”
暮景琛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晦暗的情绪,正要拒绝时,温伊已经俯身而来。
他的鼻息间瞬间盈满了属于她的气息,那句拒绝的话再也无法说出口。
温伊看到暮景琛手上戴的那块腕表也是她以前送他的,只不过由于长期佩戴,皮质的表带有些磨损严重。
她将那块腕表摘下时,一眼就看到了暮景琛手腕处的疤痕。
那些疤痕深浅交错,格外的触目惊心。
患有情感障碍偏执症的人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暮景琛却不同。
不过当她看到这些伤痕时,瞬间明白了他使用这种极端的方法来压抑体内的暴怒因子。
她知道暮景琛的自尊心很强,便立刻帮他将新的腕表戴好,也没有去追问这些疤痕出现的缘由。
“很适合暮先生。”
“是暮太太的眼光好。”
晚上回到病房后,温伊便找医护人员要来了一些药材,随即在灯下缝制着荷包。
暮景琛贴过来道:“在做什么?”
“荷包里的药材可以帮你凝神静气,以后记得随身佩戴。”
暮景琛的眉眼微动,她是心疼他,每次控制情绪时会伤害自己吗?
他心疼她会伤了眼睛,便将未缝完的荷包丢在一旁:“这么丑的东西怎么戴的出门?”
温伊正要发怒时,他伸手揽住了她:“你就是我最好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