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伊冷冷的扫了秦疏浅一眼:“那秦小姐又以什么样的身份前来参加这场葬礼?”
秦疏浅高傲的抬了抬下巴:“我姐曾经是景琛哥的未婚妻,她虽然人已经不在了,但是好歹跟景琛哥恩爱了一场,我自然要以秦家的名义送他一程。”
温伊嗤笑道:“看来秦家确实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借口了,只能借用死人的名号,也不怕半夜里闹鬼么?”
秦疏浅狠狠的瞪着她:“再怎么说我也比你这个弃妇强多了,你是生怕不知道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被再次扒出来么?”
“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像秦小姐总喜欢玩阴的,指不准哪天就把自己玩完了。”
秦疏浅气得咬牙切齿,特别是温伊往门口一站,将她衬得如同小丑一般,令她格外的嫉妒。
姐姐的死,差点毁容的往事,这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她恨不得现在就扒下温伊的衣服,将她狠狠羞辱一番才解气。
此时霍修白走了过来,将请柬递了过去:“我跟嫂……温小姐一起来的。”
秦疏浅像是抓到了温伊的把柄,立刻拔高了声调:“我当温小姐真的是为了跟暮总的那点情谊而来呢,原来是又攀上了高枝,这是来向我们炫耀来了。”
她转而看向霍修白:“霍少不愧是暮总的好兄弟啊,竟然有捡好兄弟破鞋的喜好,也不知道你穿的合不合脚啊?”
霍修白可不是隐忍的性子,他行事向来直白,想也不想的直接给了秦疏浅一个耳光。
“哪来的一条母狗,见人就狗吠,出门的时候秦家是不是忘了给你栓狗链子?”
秦疏浅被一耳光掀翻在地,脸立刻红肿起来,唇角也被扇出了血。
可是面对霍修白,她敢怒而不敢言,只是狠狠的瞪着温伊。
温伊差点笑出声,她总算明白暮景琛让霍修白跟在她身边的原因了。
这妥妥的战斗力爆表。
门口的动静已经惊动了暮家人。
暮重阳自诩为暮家的掌舵者,随即以主人的姿态走了过来:“霍少,温小姐,有失远迎,还请多多谅解。”
霍修白丢给他一个大白眼:“狗要是没人给丢根骨头,也不会叫的这么欢,暮二叔这迎客迎的还真是时候。”
言外之意,秦疏浅敢这么嚣张,八成是被暮重阳授意了。
暮重阳笑了笑:“霍少消消气,今天前来暮家的贵宾太多,我自然会有失礼的地方,还请霍少见谅。”
温伊抿了抿唇,明眼人都看得出,暮重阳这句话明明是在炫耀自己的号召力以及影响力。
他之所以广请宾客,不过是让老爷子以及暮家人看看,没有暮景琛,他照样可以让暮家成为京都的焦点。
事实上这些人恐怕有一大部分是在暮景琛的授意下才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见证暮重阳的这场闹剧,没想到反而成了他沾沾自喜的资本。
暮重阳看了温伊一眼:“温小姐,你的身份确实有些尴尬,不过只要我把你当成贵宾,自然没人对你说三道四。”
温伊差点冷笑出声,暮重阳先是故意挑唆秦疏浅羞辱她,而后又来抬举她,显然是为了赚个人情。
真当她是傻子了。
她朝着他笑道:“二叔,这大戏还没开始,你就唱起了红脸,是不是有点早了?”
暮重阳笑得老谋深算:“看来温小姐误解了我的好意,不过来者是客,里面请。”
温伊跟霍修白走进了暮家的祠堂。
她对这个地方再熟悉不过了。
每次柳雅芝母女发难的时候,受罚的人总是她,往往在祠堂里一跪就是一整夜。
此刻阴暗的祠堂里挂满了素缟,大厅中央挺着一个金丝楠木的棺材,里面装满了属于暮景琛的衣物。
暮家亲戚们站在前面,男人们装的满脸哀戚,女人们则哭天抢地,那一声长伴随着一声短的哀嚎,就跟唱戏一样,多少听着都有些讽刺。
真正伤心的人恐怕只有暮景琛的亲信。
老太太已经哭得昏了过去,兰姨架着她离开。
老爷子则满脸悲怆,像是苍老了许多。
但温伊感到意外的是,柳雅芝竟然格外的平静,全然没有丧子之痛的模样,甚至还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
看到温伊时,柳雅芝几乎迅速进入转斗状态,扑上来就要撕扯她:“贱人,都怪你,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们景琛也不会连个尸首都没落下!”
温伊自然不会让她得逞,直接在她胸口踹了一脚:“柳女士,暮景琛是怎么没的,你恐怕比我还清楚!”
柳雅芝被身后的人扶住了,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她确信自己并没有留下任何把柄,顿时冷笑道:“贱人,你还嫌害得景琛不够吗,竟然还有脸来祠堂,也不怕脏了他轮回的路!”
温伊冷冷的看着柳雅芝:“柳女士,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将来遭天谴么?”
柳雅芝之所以这么嚣张,不过是笃定了她手上并没有任何证据。
那些雇佣兵都是没有身份的人,更何况死人开不了口。
柳雅芝顿时咬牙切齿道:“该遭报应的人应该是你,自从景琛遇到了你,就一直在被人戳脊梁骨,如今连命都搭上去了,你竟然还敢来祠堂耀武扬威,怎么不早点去死呢!”
温伊猛然揪住她的衣领,贴在她耳边道:“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那些人虽然死了,可是转账记录还在,我只需要继续查下去,你以为你跑得了?”
柳雅芝顿时脸色苍白,连身体也在发抖。
温伊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猛然将她松开。
眼下她要对付的人是暮重阳,事后再找柳雅芝算账。
贵宾们陆陆续续的赶来,挤满了暮宅内外。
按照暮家的规矩,上午进行凭吊仪式,中午宾客们要在暮家吃素斋,下午抬棺起灵,护送至暮家家主的陵园。
凭吊接受,暮重阳便开始张罗斋饭,俨然一副暮家掌权者的模样。
吃斋席时男女不能同席。
巧合的是温伊竟然跟秦疏浅、柳雅芝安排在了一桌。
冤家路窄,席位上的气氛剑拔弩张。
温伊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倒是把秦疏浅跟柳雅芝气得直翻白眼。
距离下午的仪式还有一段时间,温伊跟这几人无法愉快的交流,不想给自己添堵,索性就去了小花园散散步,消消食。
秦疏浅盯着她的背影低声道:“柳阿姨,你甘心让这个小贱蹄子这么嚣张么!”
柳雅芝早就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现在就弄死温伊。
这样以来,一些秘密就会永远尘封。
“当然不甘心,我恨不得让她给景琛陪葬!”
“我倒是有个办法让她身败名裂!”